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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夜真人
聽到李道玄的話,一直裝死的吳偉睜開眼睛,尷尬一笑。
“魁首,你也知道,我修為低微,主要負責給大家鍛造法寶,這鬥法的事,實在不是很擅長,嘿嘿。”
李道玄微微一笑,道:“哦?那你說說,這段時間,你又煉製出了什麼法寶?”
吳偉目光一亮,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身,興奮道:“魁首,這你可問對了,最近我新煉出了兩樣法寶,絕對威力驚人!”
“我現在就給你展示一下!”
話音剛落,李道玄便看到眾人都默默站遠了一些,就連樓翎都不例外,簡直把吳偉當做瘟神一般。
青帝瘋狂地對他使眼色。
想起師弟以前的‘逆天’作品,李道玄心中有著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咳嗽一聲,道:“算了,以後有時間再展示吧。”
吳偉嘟囔道:“哼,他們都是嫉妒我的才華……”
頓了頓,他又道:“魁首,我還和哮天一起研究出了一套新的戰術,等有機會了一塊展示給你看!”
言語間信心滿滿。
“汪汪!”
哮天從水潭中爬出,十分配合得叫了兩聲,而後又潛了下去。
天氣炎熱,連狗都不在地上生活了。
“魁首,剛剛您施展的手段,難道是傳說中的……五行大遁?”
呂純良乃是茅山真傳,對剛才國師所施展的手段有了一個猜測。
聽聞此話,眾人皆向李道玄望去。
剛剛的遭遇讓他們記憶深刻,在那個五行之力顛倒的世界中,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尤其是最後的火山噴發,簡直是毀天滅地。
樓翎和王波如今可是半步陽神的存在,鎮國四柱之二,結果從頭到尾都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如神明戲螻蟻。
國師現在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李道玄笑著點點頭,道:“好眼力,確實是五行大遁。”
另外兩道分身也相繼頓悟,李道玄終於將《大五行遁術》修行圓滿,掌握了【五行大遁】的天罡大神通!
這算是他沒有透過天書,而是自己修煉獲得的天罡神通,在大唐舉國之力的幫助下,還用了整整五年。
著實不易。
“恭喜魁首修成神通!”
眾人皆作揖賀喜。
李道玄望向樓翎和王波,道:“等你們二人正式踏入陽神境了,若是想學這五行大遁,可以來向我請教。”
他並不吝嗇傳授自己的神通,前提是對方能學會。
可惜的是,據李道玄推算,王波能學會五行大遁的可能性不足一成,樓翎要好點,但也不超過三成。
樓翎和王波對視一眼,均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激動。
那可是天罡大神通,對每一個修士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存在!
“對了,怎麼不見祝融和電母回來?”
李道玄環顧一圈,突然問到。
祝融和電母這對兄妹天賦異稟,在火行和雷法上成長極快,這五年他們在李道玄的指點下也成功修出了純陽炁,半步陽神。
祝融掌握了三昧真火,電母則將《五雷養元功》修至第四層。
一直不說話的青帝突然開口道:“啟稟國師,祝融被陛下派去了陰山,應該是去支援李靖大將軍了,至於電母的行蹤,就不得而知了。”
李道玄眼眸微眯。
陰山是抵禦突厥鐵蹄的重要防線,自從李靖拿下陰山後,突厥人就不曾放棄過奪回陰山的念頭,發生了很多次小規模的戰爭。
在原本的歷史中,貞觀三年時大唐就已經打敗了突厥,但這裡卻發生了變化。
因為有著妖魔的緣故,在貞觀二年時大唐都沒能好好的發展,直到周天星斗大陣布成,李道玄又剿滅了摩羅教。
所以這些年大唐一直在休養生息,輕易不起兵戈。
現在陛下將祝融都派過去了,可見陰山地界的火藥味已經越發濃郁,大唐與突厥已是劍拔弩張。
“國師,陛下昨日曾召見我,說若是您出關了,請您務必前往宮中一趟。”
王波突然說道。
“何事?”
“我也不知道,但陛下當時神情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李道玄點點頭,一步踏出,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隨風漸漸消散。
空中迴盪著他的聲音。
“爾等凝神感悟剛剛一戰,此次講道,便在五行之中,能悟到多少,便看你們各自的福分了。”
眾人朝著李道玄離去的方向躬身行禮。
“諾!”
……
李道玄行走在城中。
透過四聖大陣,他看到大唐的氣運比以前強盛了數倍,如雲蒸霞蔚,似紫氣騰空,隱隱匯聚成一條嘯日之金龍。
五年時間,李世民勵精圖治,又重用房玄齡、杜如晦等賢臣,發展科舉,鼓勵農桑,重視商業,大唐的國力之強,已今非昔比。
長安城變得更加雄偉高大,人口也多了不少,西市中的商鋪甚至超過了三千家。
沿途還能看到相貌迥異的異域商人。
只是這些人都對李道玄熟視無睹,甚至撞在他身上直接穿了過去。
此刻的李道玄,身軀流轉著淡淡的瑩光,呈現出半透明之色,好似魂魄一般。
這並非陽神出遊,而是他已將移星換斗的大神通修煉到了一種極高深的境界,雖行走於人間,卻置身於虛空。
似有非有,似空非空。
不在此間,不在彼岸。
一些靈性充沛的小孩子,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即便是運起法眼的陰神修士,也只能看到一個散發著光芒的朦朧身影,卻難以看到真容。
除非他自願顯聖。
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李道玄甚至能聽到一些人的心聲。
“再賺一些銀子,就能幫兒子討門親事了。”
“那個簪子真好看呀,就是貴了點……”
“突厥人總是劫掠我大唐百姓,我輩讀書人,當棄筆從戎,保家衛國!”
……
莊子在《逍遙遊》中曾言,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
李道玄覺得,他現在這種奇妙的體驗,就有點像莊子話中的境界,只不過莊子的境界明顯更高,與先賢聖哲相比,他還需要繼續修煉。
甘露殿前。
李道玄的身影漸漸凝實,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將把守的侍衛嚇了一跳。
當看到是國師時,他們精神一振,眼中露出崇敬之色,十分興奮。
一些年輕的侍衛沒見過李道玄,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聽到別人說是國師駕臨後,激動得連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煩請通報。”
“諾!”
片刻之後,出乎李道玄的意料,陛下竟然親自走了出來,抓住他的手大笑不已。
“太沖呀太沖,你總算肯出關了!”
“這次朕一定要和你在棋盤上大戰三百回合,上次你贏朕的那一局,朕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破解之法!”
“不過咱們先吃飯,不急,不急哈哈……”
三十一歲的李世民比起前胖了些,卻依舊風采照人,英武俊朗,比之以往更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笑容爽朗豪邁,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人格魅力。
五年的勵精圖治、勤政理事,不僅沒有讓他疲憊,反而越發龍馬精神,舉手投足間盡顯帝王之氣。
兩人進入甘露殿。
“高全,快去,加張椅子和碗筷!”
“諾!”
李道玄陪皇帝坐了下來,飯菜很簡單,幾張胡餅,一碗素羹,還有些夏日小菜,最豐盛的應該就是那盤炙羊肉了。
對一位皇帝而言,這樣的飯菜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了。
李世民讓高全拿來好酒,兩人邊吃邊聊,大快朵頤。
高全笑道:“這幾天陛下總是吃不下東西,連皇后做的蓮子羹都沒用,還是國師厲害,剛一來陛下就胃口大開。”
李道玄搖頭笑道:“並非是皇后娘娘的蓮子羹沒有用,而是陛下有心病。”
“唉,什麼都瞞不過太沖,朕確實有個心病……叫突厥。”
李世民的神情變得越發凝重。
“這五年,我大唐國力蒸蒸日上,突厥已經感受到了威脅,他們不斷騷擾陰山,前後發生了八次戰爭,好在藥師不負朕望,八戰八捷,扼守住了陰山要塞!”
陰山是突厥進攻大唐的咽喉,若是失了陰山,突厥騎兵就可以一馬平川,盡情發揮靈活和機動的優勢。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李道玄拍手讚道:“李靖大將軍真不愧是我大唐名將!”
“好詩!”
李世民唸誦著這兩句詩,心中熱血激盪。
“太沖,若是正常的戰場交鋒,朕相信藥師,必能大敗突厥,但朕最擔心的,就是突厥人會動用其他的手段。”
李道玄目光一動,道:“陛下的意思是……修士?”
李世民點點頭,道:“據探子來報,這些年突厥的大祭司修為大進,還招攬了一些逃出大唐疆域的妖魔,其心叵測!”
“另外這五年內,突厥修士常常越過陰山,劫掠我大唐邊境的百姓,他們不要財物,只抓人,那些被抓走的百姓,再也沒有出現過……”
李世民眼中殺氣騰騰。
江山社稷,皆在百姓,他即位之初,便說過君舟民水之論,突厥此舉,無疑是在羞辱和挑釁。
“這些年,朕不斷派不良人趕赴陰山,一個月前,更是把祝融派了過去,但突厥修士實在狡猾,總是防不勝防。”
李道玄眼眸微眯,大唐為了休養生息,便讓突厥多蹦躂了幾年,沒想到反而讓它更加囂張了。
真不知‘馬踏金帳,刀劈王庭’這八個字怎麼寫了?
他剛想說話,突然目光一頓,望向了殿外。
片刻後,李淳風手捧觀天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當看到李道玄也在時愣了一下,而後很快恢復了平靜。
“陛下,有軍情,陰山處再起烽火,突厥大軍正在叫陣!”
李世民面色一變,立刻扔下筷子,連嘴都顧不上擦,道:“快把鏡子拿來!”
“太沖,淳風,你們一起來看!”
觀天鏡中,旌旗飄揚,大軍壓境,密密麻麻的突厥騎兵將陰山圍得水洩不漏,聲勢十分浩大。
陰山上,寫著‘李’字的戰旗飄揚,這裡早已構建出了堅固的營寨,弓箭手蓄勢待命。
大將軍李靖身穿金甲,留著鬍鬚,目光堅毅而冷銳。
突厥大軍這次似乎動了真格,出動了大部分兵力,誓要奪下陰山。
“哼,秋收在即,這幫蠻人果然又坐不住了!”
李靖身旁的一位將軍譏諷道。
戰鼓響起,突厥大軍開始叫陣,一道身影騎馬上前。
身披猛虎皮,手持狼牙棒,扎著一根根小辮子,精悍的肌肉在陽光下流轉著古銅色的光澤,彷彿銅皮鐵骨一般。
“呔,我乃突厥第一勇士阿史那烏默啜,你們唐人難道都是縮頭烏龜嗎?誰敢與我一戰?”
他聲如洪鐘,魁梧的身軀彷彿一頭直立行走的棕熊,氣勢十分剽悍。
當年渭水之盟前,他曾在涇陽和尉遲敬德交過手,結果被尉遲敬德擊敗。
他將其視為奇恥大辱,這些年他勤修武藝,又服用了大祭司的靈藥,此次討伐大唐,誓要一雪前恥!
“我來戰他!”
剛剛在李靖身邊說話的那位將軍被激怒了,他提起長槍,請求鬥將。
李靖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心。”
“諾!”
陣前鬥將,若是贏了,能極大打擊敵軍計程車氣,李靖身邊的這個將軍名叫王賁,是一員驍勇善戰的悍將,已追隨他多年。
戰鼓聲起。
王賁騎馬出關,怒視著敵將,道:“我來斬你!”
阿史那烏默啜不屑道:“就憑你?爺爺一生斬將三十四人,你就是第三十五個!”
王賁策馬衝鋒,手中長槍兇狠凌厲,刺向敵將。
阿史那烏默啜卻動也不動,竟不借助馬力,重達九十二斤的鑌鐵狼牙棒揮起,捲起呼嘯的狂風。
轟!
狼牙棒後發先至,重重砸在王賁的長槍上。
精鐵鍛造的長槍竟直接被砸彎,就連王賁胯下的戰馬都發出悲鳴,四蹄俱斷!
王賁大吐鮮血,整個人飛了出去,斷裂的肋骨刺穿面板,鮮血染紅了地面。
但他目光堅毅,幾乎咬碎牙齒,如此嚴重的傷勢還試圖爬起再戰。
大唐只有戰死的將軍!
妻子和父母也在等他大勝而歸!
阿史那烏默啜策馬上前,一提韁繩。
烈馬嘶鳴,前蹄抬起,而後重重踏在王賁的頭上。
李靖閉上雙眼,握緊了雙拳。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大唐的將軍?”
“連我一招都擋不下,大唐的男人難道都是像他一樣的廢物嗎?”
“可惜踩爛了他的頭蓋骨,不然還能拿回去當夜壺,你們唐人也就這個好用了,哈哈哈!”
阿史那烏默啜連連叫囂,胯下戰馬還在王賁的屍體上連連踩踏。
滿城唐軍都看得咬牙切齒。
“項胤請戰!”
“馬林義請戰!”
“葉倫請戰!”
……
將軍們血氣上湧,紛紛請戰。
李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冰冷而沉靜。
“傳本帥軍令,任何人不得出戰!”
王賁的實力在這裡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其他人過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可惜尉遲敬德和秦叔寶不在這裡。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飛馬而出,白袍飄舞,手持一杆方天畫戟,揹負長弓,目光灼灼,英武不凡!
“大唐百夫長薛禮,取爾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