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倭國,一處幽深的山洞中。
一位美婦慵懶地躺在繡床上,長髮披散,香肩半露,半透明的紗裙只能勉強遮住春光。
玉體橫陳,十分香豔。
但床下卻是一片被吸成乾屍的年輕男人,有些甚至還是少年,他們都已死去,臉上卻仍然保留著一絲痴笑。
“哼,東瀛的男人真是沒用,精元竟如此駁雜,這麼多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個陰神修士!”
玉娘有些嫌棄道。
她的眉目間散發著驚人的媚意,以及一絲慾求不滿的陰鬱。
這些東瀛人,大多又矮又醜,若不是大唐有個凶神,她才不會漂洋過海,來到這彈丸之地。
許多小狐狸給她錘著背,捏著腿,哪怕累得氣喘吁吁也不敢有片刻的懈怠。
突然,玉娘慘叫一聲,從床上驚起,脖頸處浮現出一道紅線,鮮血噴湧而出。
那是一道劍痕!
滋啦!
一縷縷煙霧從頸間的傷痕飄出,那是烈火般的劍氣與妖氣相碰撞的表現,讓玉娘痛苦萬分,彷彿在被無數利劍切割。
八根狐尾飄出,其中一根盪漾起瑩瑩綠光,試圖以神通修復自身的傷痕。
然而能斷頭復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通,這次卻失靈了,那黃金劍氣精純霸道,至剛至陽,攜帶著浩蕩的人道之力,讓她一身妖力全部失效。
玉娘不斷髮出慘叫,頸部的劍痕越來越大,她半個腦袋都耷拉著,幾乎要掉下。
其他小狐狸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瑟瑟發抖。
玉娘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她明白再不做點什麼,等頭顱全部掉下,等待她的將是神魂俱滅。
一念及此,她終於做出了決斷,忍住肉痛,斷掉了一根狐尾。
自損一百年修為!
劍痕蔓延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卻還在緩慢而堅定地擴散著。
玉娘幾乎咬碎了銀牙,只能再次斷尾。
又是一百年修為消散,她頸間的劍痕終於不再擴散,噴湧的鮮血漸漸止住,只是那道傷痕卻始終無法痊癒。
這時分身死去的記憶傳來,她才總算知道了來龍去脈。
“李——道——玄!”
山洞中,響起了一道淒厲的叫聲,帶著七分恨意,以及三分恐懼,迴盪在群山之中,讓無數飛鳥墜落。
玉娘恨得咬牙切齒,卻也驚懼不已。
怎麼幾年不見,李道玄的修為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相隔萬里,藉助分身傷到她的本體,只是一劍,便相當於斬掉了她的三根狐尾。
那可是她三百年的修為!
而李道玄這個人聽說還不到三十歲……
如此鬼神莫測的神通,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就算是二郎真君轉世,也不應該如此妖孽吧。
“娘娘,您,您的傷如何了?”
一隻小狐狸湊過來,脆生生道,眼神清澈靈動,是玉娘平日裡最寵愛的手下。
“傳本座仙令,自今日起,萬狐洞封山,本座要安心養傷。”
“娘娘,要封山多久?要不要我們為您採些草藥?”
玉娘撫摸著頸間那道遲遲無法癒合的傷痕,指間依舊能感受到那凌厲可怕的劍氣。
她搖搖頭,嘆道:“此傷乃大唐國師所留,人間藥石難醫,就算本座能採煉日精月華,怕也要養上個百年。”
霎時間,這位昔日碧霞元君座下的狐仙,心中充滿了失落。
就算以後她的實力能全部恢復,也絕不是李道玄的對手,斷尾之仇,終究只能算了。
也罷,有那個男人在,以後大唐疆域,自己一步也不踏進就是了。
……
閬中,蟠龍山。
李道玄感受到腦海中的《蕩魔天書》並未綻放光芒,便知道那九尾狐妖沒有死去。
心中略微有些遺憾,但並不意外。
他才修煉斡旋造化沒幾天,只是剛剛入門,尚不能完全發揮這門大神通的威力,否則信手一揮,直接將狐妖從‘畫’中抹去,豈不是更加方便?
而且此妖有青丘血脈,身懷千年道行,還曾是碧霞元君座下狐仙,多少有些保命手段。
當年碧霞元君掌管天下狐仙,每月之朔,還會對狐妖進行考核,諸狐如有蠱惑人間男女事,即行處罰。
除此之外,每年群狐還要考試,文理通順者方許修仙,否則只可為野狐。
這隻九尾狐妖當年想必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如今失去了碧霞元君的管制,便肆意開來。
李道玄拿起封住龍脈的罈子,信步向長樂走去,已經恢復了本來容貌。
青衣瀟灑,長髮如墨,舉止間飄逸如鶴,飄然似仙,一雙漆黑的眼眸正望著自家徒弟,笑意如春風輕拂。
“師父!”
長樂的聲音又清又脆,彷彿棗樹花開,帶著絲絲甜味,其中的歡呼雀躍之意溢於言表。
她朝著李道玄跑來,還想像小時候那般撲進師父的懷抱,卻被一個彈指敲在了頭上。
“唔,疼!”
李道玄搖頭笑道:“多大的人了,都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怎麼還像以前那般沒規矩?”
長樂嬌哼一聲,一隻手緊緊攥住師父的袖子,彷彿生怕他又跑了。
“師父,我才不管,就算再過一百年,一千年,你也是我師父!”
說著她用另一隻手摘下了自己戴著的九天玄女面具。
李道玄的目光微微一亮。
只見一張朝氣蓬勃的美麗臉蛋出現在他面前,少女的肌膚比雪還白,穿著一襲鵝黃色的衣裙,銀簪束髮,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眉眼彎彎,笑意盈盈,俏生生地立在那裡,好像一株亭亭玉立的梨花。
不知不覺間,往日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已經到了他的下巴。
眉宇間還有著三分罕見的英氣,應該是這些年在蟄龍中歷練的成果。
李道玄心中有些欣慰,彷彿一個養成系遊戲終於通關了,老父親般摸摸她的腦袋。
“這些年你做得很好,沒有給為師丟臉。”
或許她在行事上還有些瑕疵,比如有點衝動,過於善良,但她在平定山洪時表現出的聰慧,面對危險時的勇敢堅毅,都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聽到李道玄的話,長樂精神一振,眼中竟有些泛紅,卻又扭過臉去,哼道:“師父你坐在龍虎山中,又怎麼會知道我做了哪些事?”
她的聲音中有些委屈,整整三年,師父對她連句問候都沒有,哪有這樣對自家弟子的?
李道玄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為了證明自己,以七十二變神通偽裝身份加入不良人,第一個案子,你不僅救下了三位同伴的性命,還成功斬殺了那頭黑熊妖。”
“第二個案子,你犯了輕敵的錯誤,不過很快就端正心態,找到了蜘蛛精的破綻,以火行神通將其燒死。”
李道玄侃侃而談,竟然將她這些年的經歷一一說出。
“最後你靠功勞加入了蟄龍,成為了這些年蟄龍唯一的新成員,九天玄女。”
頓了頓,他灑然一笑,道:“為師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你真以為,我會放任不管嗎?”
身在山中,垂釣天下。
對於自己唯一的開山大弟子,自然是要分心照拂的,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這些年長樂幾乎都靠自己闖了過來,成長神速。
長樂的眼睛再次紅了,這次卻不是委屈,而是感動。
原來師父一直都在她身邊!
“對了,哮天呢?為何不見它?”
見她又有想哭的趨勢,李道玄連忙轉移話題。
聽到這個問題,長樂的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之色,道:“師父,哮天沒有回你身邊嗎?”
李道玄微微一頓,皺眉道:“哮天從沒有找過我,我也沒有召它回來。”
他當初將哮天派到長樂身邊,並囑咐過,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得擅自回龍虎山。
它雖然性子有些浮誇,但對自己交代的事絕對不敢有絲毫大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說來。”
李道玄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長樂也不敢怠慢,連忙將哮天的事情交代清楚。
“師父,就在三天前,我透過周天星斗大陣的羅盤,看到閬中附近有妖怪出現,便帶著哮天前來,可是在半路上,哮天突然變得特別激動,大聲喊著老爺,然後就朝東邊狂奔。”
“它是陰神後期,速度比我快多了,我追了一會兒,很快就跟丟了。”
長樂疑惑道:“我當時還以為它是看到您了,想要去找您。”
畢竟哮天一直都喊她師父為老爺。
“老爺……”
李道玄的神色卻是變得格外凝重,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驚人的可能。
哮天口中的老爺,若不是他,會不會是……
這個猜測太過驚人,讓他心中掀起波瀾,遲遲不能平靜。
“師父,您說哮天要不是去找您,還能去找誰呢?”
李道玄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一口氣,暫時將那個猜測壓下,道:“哮天的事為師自會處理,你不必再管了,也無需調查。”
直覺告訴他,此事關乎極大,水太深,長樂最好不要牽扯其中。
“哦。”
長樂乖乖答應,反正師父說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唄。
“行了,跟為師去閬中一趟,見一個人。”
“見誰呀師父?”
長樂好奇道,師父提起那個人時,神色十分鄭重,顯然對方非常重要,在師父心中地位很高。
“我的師姐,你的師伯,太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