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長安,玄都小院。
李道玄回來後並未直接去見皇帝,而是先盤膝打坐,服用百花蜜,將自身的傷勢完全恢復。
之後他仔細總結了登州之得失。
和洛陽斬殺摩羅的那一戰不同,登州之戰,他並未搖人,而是憑自身的實力和謀畫斬殺了蝗神。
雖然在一些細節上還有所疏忽,但是整體而言,他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
只是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一抹陰雲遲遲沒有揭開。
那口青銅箱子中,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突厥的大祭司費了這麼多心血,那青銅箱子絕對至關重要,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可惜他的紫微斗數算出的天機是一片混沌,不僅是他,就連李淳風和袁天罡,都沒有算出個所以然。
這並未讓李道玄放鬆,反而更加懷疑。
要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為,很少有東西會算不出來,除非涉及到一些天地隱秘或者古之大能。
比如青衣娘娘他便算不出,還有天庭、靈山之中的神明下落,他也算不出。
思忖片刻,李道玄搖搖頭。
多想無益,比起未知的危險,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比起五年前,他已經強大了太多,但是依舊不夠。
閉上雙目,精神溝通《蕩魔天書》,選擇提取斬殺蝗神的獎勵。
下一刻,天書綻放光芒,將撒豆成兵的修行法門和經驗全部灌輸給了李道玄,資訊之龐雜浩如煙海,若是普通人,恐怕會直接因為巨大的精神衝擊而變得痴傻。
李道玄的元神漸漸沉浸在對神通的參悟中。
他的腦海中湧現出三幅圖。
第一幅圖是黃巾力士,仙光綻放,璀璨如霞。
第二幅圖是酆都陰兵,鬼氣森森,幽冥如晦。
第三幅圖則是佛門金剛,靈光逼人,梵音陣陣。
李道玄需要做出選擇。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撒豆成兵這門神通的玄妙,竟然還有三種分支,分別是天庭、地府和靈山。
選擇不同的觀想圖,撒豆成兵的效果便不一樣。
沒有猶豫多久,李道玄便做出了選擇,他意念一動,精神沉入黃巾力士的圖卷中,開始默默觀想。
他一個龍虎山的道士,自然選擇天庭一脈。
想一想,以後隨手一灑,便能召喚出十萬天兵天將,豈不威風?
而且茅山派的玄誠道長選擇觀想的也是黃巾力士,茅山派可是有這門大神通的完整傳承,歷代都有高人修煉過,並留下心得。
這說明天庭一脈的觀想圖潛力最大。
仙圖不知是何人所繪,神韻逼人,栩栩如生,彷彿下一刻就要開口說話。
只見那畫中的力士面如紅玉,須似皂絨,彷彿有一丈身材,縱橫有萬斤氣力。
黃巾側畔,金環日耀噴霞光,繡襖中間,鐵甲霜鋪吞月影!
李道玄突然發現,自己所觀想的黃巾力士,和玄誠道長喚出的力士有些不太一樣,彷彿多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神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徹底記下了畫中力士之形神,而後緩緩睜開雙目。
面前已經擺好了一把黃豆。
他取出其中的一顆,回憶著腦海中的黃巾力士之圖,將其用法力烙印在黃豆上。
這一過程需要絕對的謹慎,每一筆都不能出錯,否則立刻便會前功盡棄。
好在李道玄有天書的灌頂,熟知其間關隘,儘管是第一次修煉,卻並未出現什麼問題。
看著黃豆上那栩栩如生的力士圖案,他輕輕鬆了一口氣。
烙印力士之圖,是修煉撒豆成兵最關鍵的一環,此處一成,那麼問題就不大了。
接著李道玄按著修煉法門,採一口太陰之氣,待到黎明,又採一口東方青龍氣,正午時分則採一口太陽之氣,將三氣同時打入黃豆之中。
一瞬間,那顆原本平平無奇的黃豆,似乎多了某種逼人的靈韻,就好像一個紙人被點上了眼睛。
撒豆成兵,已成!
這門天罡大神通,看上去似乎並不難修煉,但那是因為李道玄的底子實在是太好了,又有天書的灌輸,事半功倍。
李道玄本身修煉的就是《黃庭古經》,真仙妙法,和天庭一脈十分契合。
另外他修為高深,如今已是陽神中期,離後期也只剩下一步之遙,再加上有天遁劍意輔助,精神堅韌而強大,才能在數日之內速成。
這就好像學了九陽神功的張無忌一樣,能在幾個時辰內便將乾坤大挪移修煉圓滿。
“恭喜爹爹,又修成了一門大神通!”
小花神喜笑顏開,歡快地在空中飛舞,簡直比自己修成神通還要開心。
剛剛她在睡夢中驚醒,看到爹爹渾身都綻放著仙光,背後隱隱現出一道金甲神將,宛如護法天神,便知道爹爹又變得更厲害啦!
當然,這都是她輔助的好!
李道玄笑著搖了搖頭。
天罡大神通哪有這麼簡單,他只是初步修成,如今也就能喚出黃巾力士,如果更進一步,就能觀想六甲神將圖,到那時灑出的黃豆可就了不得了。
“呀,爹爹,這個豆子好嚇人!”
小花神靈性十足,她看到了李道玄手中的那顆黃豆,頓時生出心驚肉跳的感覺,瞬間飛回李道玄的頭髮中,只露出一雙怯怯的小眼睛,暗暗窺視。
“爹爹,他好凶呀!”
李道玄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放心,他是爹爹的手下,不會傷害你的。”
李道玄有心試驗一下撒豆成兵的威力,但想了想還是停下了,因為煉出這樣一顆黃豆消耗了不少法力和精神,如果就這樣用了未免可惜。
突然,他生出了一個想法。
身子未動,陽神出竅,離開了房間。
陽光流瀉,晚霞如虹。
他這一修煉,便過了六日,自己卻感到只有一瞬,恍惚間,真有種被隔絕在光陰之外的錯覺。
隨著李道玄修為的不斷精深,尤其是在晉升陽神境後,他愈發感覺到光陰的流逝。
隨便入定一下,就是數日過去,如彈指一揮。
難怪那些陽神境的大修士,都喜歡躲在山野中閉關清修,不願被世俗所打擾,有些人甚至已經十幾年未曾現世。
庭院中,白蛇正在池塘中沉眠,自從上次見識過龍氣吞蝗蟲後,它似乎受到了某種啟發,瓶頸有所鬆動,正在細細感悟。
搞得哮天只能找吳偉玩,一人一狗勾肩搭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那件事……找阿偉去做怎麼樣?
李道玄的陽神靠近兩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汪汪,咱們的合擊術已成,以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吳偉想了想,道:“我有一個建議,能讓咱們的合擊術更加厲害,只需要做出一點點改變!”
“什麼改變?”
“哮天,你咬人時都咬哪?”
“大腿呀,大腿根哪裡最疼了,只要被我咬到,就算是金剛不壞,也得哭爹喊娘!”
哮天十分自信,不假思索道。
吳偉嘿嘿一笑,湊上去小聲道:“哮天,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把你咬的地方再往上抬一點,是不是會更疼?”
嘶!
哮天倒吸一口冷氣,狗眼瞪得圓圓的,一直盯著吳偉看。
吳偉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聲道:“那個,此招確實太過下流,你要是不願意——”
“月老,你他孃的真是個天才!”
哮天激動得叫了起來,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吳偉張了張嘴巴,道:“你……你不怕髒嗎?”
哮天嘿嘿一笑,神情驕傲。
“屎我都吃,還怕這個?”
吳偉:“……”
李道玄:“……”
一瞬間,他就打消了讓吳偉去做那件事的想法,這傢伙實在是太不正經了,還有哮天,以後得和它保持些距離了。
環顧四周。
樓翎和王波都不在,呂純良之前在登州消耗了太多符籙,現在回茅山進貨去了。
長樂和電母倒是聊得正歡。
……
片刻後。
電母進入房間,在見到國師時目光有些恍惚。
那一襲青袍越發瀟灑磊落,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潑墨般的長髮被一根木簪斜插著,五官丰神俊朗,如雕如琢。
最主要的是那皎皎如月的出塵之氣,並未刻意拿捏,卻在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
他就彷彿從畫中走出的仙家妙道,渾然不似人間之物。
電母望著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在望著一輪明月,或是一抹朝霞。
少女心如芳草。
她容貌上佳,又身居高位,不管是長安中的王孫子弟,還是修道界的後起之秀,許多人都對她暗示過欽慕之心。
然而她總覺得那些人難入眼中。
不是他們不優秀,而是在她最美好的年華,偏偏遇見了一個太過驚豔的人。
只不過她深知自己與國師之間有云泥之別,因此便將那份青春慕艾藏於心中,拼命修煉,努力做出更多的成績。
誰曾想在登州還差點壞事,以至於讓國師不得不親自出馬,實在讓人羞愧。
“這次登州之事,你做得不錯。”
聽到國師的話,電母猛地抬起頭來,面具下俏臉火辣辣的,以為國師是在諷刺她。
李道玄搖搖頭,笑道:“雖然一開始莽撞了些,但後來認識到錯誤後,能主動幫助柳明月對敵,也算是將功補過。”
“您真的不怪我?”
“為國奔波,何怪之有。”
“倒是我有另一件事想讓你跑一趟陰山。”
電母眼中一喜,立刻道:“屬下這次必定小心謹慎,不辱使命!”
她最擔心的,其實是國師再也不肯重用她。
李道玄手中的黃豆飄起,落到了電母手中,看上去平平無奇,與其他黃豆並無二致。
那上面的力士圖案,唯有施術者才能看到。
“你攜此物趕赴陰山,相助李靖大將軍。”
電母有些疑惑地望著這枚黃豆,問道:“國師,這,這不就是一顆黃豆嗎?”
既非法寶,也不是靈丹妙藥,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道玄微微一笑,道:“記住,你只有在唐軍遇到危險時,才能用出此物,接下來凝神靜聽,我將口訣傳授於你。”
電母立刻聚精會神,將國師的話一絲不苟全部記下。
臨走前,她猶豫了一下,問道:“國師,咱們大唐……是要和突厥打仗了嗎?”
雖然這五年時間,大唐休養生息,輕徭薄賦,國力提升了很多。
但當今天下,突厥才是最強的國家,東自契丹,西盡吐谷渾、高昌諸國,率皆臣服,控弦百萬,戎狄之盛,亙古未有也。
而且從武德二年到八年,突厥曾八次入侵大唐,燒殺搶掠無數,讓長安十室九空的渭水之盟,便是在第八次入侵時簽下的。
對突厥的恐懼,潛藏在無數大唐百姓的心中。
李道玄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望向窗外,看著那瑰麗的晚霞,還有無垠的蒼穹,眼眸深邃。
“有些人,不能白死。”
“有些賬,也該去要了。”
……
電母連夜離開了長安城,飛電穿空,向著遙遠的陰山趕去。
一道身影卻趁夜來到了玄都小院。
雄姿英發,氣如龍虎,眼中有著一絲激盪,正是當今天子,李世民!
“父皇,您怎麼來了?”
長樂放下手中的柳枝,笑嘻嘻地擋在李世民面前,頭髮綁成了兩根長長的辮子,穿著綠色的荷裙,在夜風中微微飄動,青春又俏皮。
“師父在休息呢,他在登州和蝗神大戰一場,還受了些傷,您就別來煩他了~”
在那座名為師父和父親的天平上,長樂已經完全倒向了一方。
李世民好氣又好笑,道:“好呀,現在敢攔父皇了?”
長樂挺起胸膛,豆蔻年華的少女,已經有了曼妙的弧線。
“父皇,您每次找師父,總沒好事,上次是去登州打蝗神,上上次是去洛陽打摩羅,這次又不知道要去哪裡……”
長樂噘著嘴吧,很為自己師父感到委屈。
李世民瞪了她一眼,笑罵道:“好呀,現在翅膀硬了,不僅敢私自逃出宮,還敢和父皇頂嘴了?”
他狠狠敲了一下長樂的腦袋。
“唔……”
長樂吃痛。
李世民不解氣,自家小棉襖漏風成這樣,必須要教訓一番,他伸出手,就要再敲幾下。
門突然自動開啟了。
李道玄的聲音悠悠響起。
“陛下,何必和小徒一般見識,快請進吧。”
李世民搖頭笑道:“太沖呀,你就寵她吧,都快寵壞了!”
說罷他進入房間,房門自動關上。
長樂嬌哼一聲,喃喃道:“父皇,既然你不仁,可就別怪我不義了,等明天我就去母后那裡,告訴她你在宮外微服私訪的時候,偷偷逛過青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