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昶的心中,那個叫寧索的護衛對他是有點威脅的,客觀來講,寧索身形高大俊美,身手了得,且郡主府護衛常穿的那兩身衣裳極為出彩,穿在寧索身上更是襯的他冷峻鄙人,只要他出現王妃的目光總會過多的停留在他身上。
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顏沐安道:“商行有點事我吩咐了寧索去辦,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在府中,羅輝我要用來監督雍旭兄弟三個操練,你再撥幾個護衛給我?”
一聽這話雍昶心裡瞬間就舒坦了,“嗯,不過羅輝是個好手,用來監督那三個小子有點可惜,且那三人該有自制力,無需時時都要監督他們。”
若是不監督就偷懶,那便真的沒救了。
“在天聖的人離開之前,沒事莫要出門。”
顏沐安笑道:“你什麼時候見我出門來著?”
“我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吧?”
就外面的街道實在也是提不起她去逛的興趣,房子又矮街道又窄,沒有幾家鋪子是採光好的,主幹道尚且一般,那些七拐八彎的小道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據說還有糞水,想來也正常,下水道不發達的時代,吃喝拉撒都是錢。
南齊的百姓窮,對他們來說每個月一繳的倒夜香費用並不算太便宜。
“遷都的事如何了?”
雍昶說需要時間,已經差遣的工部的人前往雍城檢視地形,“雍城城中的好位置幾乎都有房舍,若是想建城需要重新劃出來一塊地,前後最少也需要個七八年,花費無數,皇兄有些猶豫。”
顏沐安看了他一眼,“等不起,何況這麼等也不行。”
關於這事雍昶有計劃,“我想,我們先去如何?”
“雍城距離這裡並不算太遠,我們先遷過去,把能安排的都先安排上,總比都在這裡等著的強。”
“我會提議讓皇兄先將雍城歸我管理,往後整個雍城就是你我說了算,且我們只需要一處大一點的府邸,雍城有一處位置還不錯的行宮,衙門的人在維護打理,稍微整理就可以搬進去。”
顏沐安有些詫異,“皇上會答應?”
“他能離開你?”
雍昶坦言,“總比大家都在這裡坐以待斃的好,你之前說的對,這個地方給了我們太多的限制,道路不通便處處不通,連訊息都來的不快,想要改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對於眼下的南齊來說,耗不起。”
“且這個地方其實很適合作為大後方,沒必要改變其格局。”
要不說人家聽勸呢,顏沐安覺得他的想法很好,總要有人當先鋒的嘛,“去了雍城,那裡的大小事都是我們說了算嗎?”
“自然。”
雍昶點頭,“既然要遷都,前期要做的事情就不少,但眼下遷都還是次要的,是要盤活整個南齊商路,需要有更多的銀子流入我們的手中,所以顏家和商行也要一起過去。”
“這事少不得要辛苦王妃操持。”
顏沐安懂了,就是換個地方賺錢,當即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讓我整日躺著也難受,有點事做也挺好的,何況我也願意幹這種事。”
“那我等你訊息,若是皇上答應,咱們收拾收拾就走吧。”
她都迫不及待要去一個更好的城市過日子,最重要的是她說了算,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地方就能改造,沒有誰敢違逆她的意思,女眷當中她最大,更不用考慮要拉攏了誰。
累一點不要緊,但萬不能心累。
在這裡就有一點心累,有很大的無力感。
“如果要走,是不是我要先行一步,你這裡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走開。”
雍昶說這事他會盡快的著手去安排。
此刻的皇帝還不知道他倚重的弟弟要準備暫時離開他,去另外一個地方創造新天地,還在聽下面的官員擠眉弄眼的說天聖的人好糊弄。
昨日天聖的人覺得行宮的米飯煮的太硬,今兒一早廚子就將那硬米飯加了水,熬成了粥端了上去,又將昨日天聖嫌棄的那些菜都混到了一塊兒,加了水熬煮,然後將裡面肉都撈了出來,加了些菜葉子進去燙燙,也算是滋味濃郁。
“說今兒這早飯不錯,連菜都帶著肉香,稱讚行宮人勉強也算用了心,您說這叫什麼,用手端著他不吃,用腳踹給他,吃的還挺香。”
說話的是禮部的裴大人,一個小老頭兒,說完還朝皇帝眨了眨眼。
依然帶著病弱裝扮的皇帝樂呵呵的笑了,“一群討厭嫌的人,來這裡就是想來混好處的,還嫌棄飯菜難吃,當朕不曉得他們在天聖的時候吃的是什麼?”
裴大人又說了個訊息,“不清楚是什麼事,昨晚天聖使臣關起門來吵了一架,三皇子也在其中。”
皇帝冷哼,西貝貨差點沒繃住,能不吵架嗎?
“皇上,天聖的使臣今日早上說三皇子舟車勞頓,又偶感不適,想要一些提氣滋補的藥材,又說來的路上穿過密林的時候好似沾染了瘴毒,不僅將南齊的道路貶低了一遍,又要一些能解毒的藥材。”
這一點人家裴大人怎麼都沒想明白,從天聖到這裡來的確是要穿林子,但林子常年都有人走,哪裡來的瘴毒?
難道走錯路去了深山老林?
窺探了先機的皇帝心裡門兒清,“既然要,那就給,總不能讓人在我們這裡出了事。”
“城中的百姓如何?”
裴大人說了,“早都有經驗了,姑娘家都沒出門,做生意的小販也不開張,不少鋪子都關了門,街上冷清了不少,開春雪化後來各地又有了流民,過兩日那些流民就能抵達京城,到時候直接放了他們京城,到時候暗中放出去訊息,就說天聖的貴人來了,流民們自然知道該去哪裡乞討。”
南齊的朝堂平日裡那叫一個水深火熱,但只要天聖來人,所有的朝臣瞬間就會上下一心,努力展現他們南齊的貧窮。
除了天聖的人可惡外,更有隻要他們的皇上在天聖的身上出了血,就要想法子從他們這些朝臣的身上找補回來。
皇帝忽然多了一絲惡趣味,“去請南齊三皇子,就說朕在宮裡設宴,請他務必賞光。”
他倒要看看那個西貝貨如何應對,看看南齊朝臣如何慌張。
重要的,是要給他的皇弟創造機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