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個身,配合一下。”
“對嘛,這做衣裳可不能馬虎了,大了小了都不好。”
傍晚,雍昶趕在開飯之前回了府,顏沐安趕緊叫來了針線房的繡娘給他量身。
雍昶站著,繡娘忙著,她半躺在美人榻上,嘴裡還忙著指揮,任誰看了這不是一對關係尚可的老夫老妻?
“林娘子,你先帶著人趕製三套衣裳出來,先畫樣子,顏色也要搭配好,到時候拿來給我看過後再次動針。”
“順便給王爺多做兩雙靴子,城外是不是專門有做牛皮靴子的地方?”
繡娘收了手裡的量繩,道:“回王妃的話,有的,城中有幾家鋪子都能做牛皮靴子,還能在靴子前面加鐵片,有足釘,用牛筋縫製,三層靴底也是牛皮,極為耐用。”
“給王爺先安排三雙,你去安排。”
繡娘應下後便退下了,雍昶坐下來,道:“軍中的靴子也有那樣的,就是太貴。”
“貴也要備齊,尤其是將領和精銳。”
顏沐安的意思,“不要怕花錢,你想,普通的靴子穿在那些精銳腳上幾天就壞了,一年也要做不少的靴子穿,還不如花點錢做幾雙耐穿的,沒聽說嗎,鞋頭都有鐵片,踢在對方身上造成的傷害多大,是一雙破布鞋能比的。”
“你光腳給我一腳,我最多倒在地上,但能爬起來,但你要穿上有鐵片的靴子給我一腳,我必須要斷掉幾根骨頭。”
“昨日大伯說聯絡上了草原的商戶買牛肉乾,人家就多的是牛皮,到時候要不要一塊兒採買啊,量大便宜。”
雍昶
王妃這話說的,他還能給她一腳?
“那就有多少買東西,不怕多。”
他手裡現在也是有錢的,為了打造精銳,皇兄從上次捐助的銀子裡撥出了五十萬兩給他,他前所未有富貴,何況王妃還給了他二十萬兩,一想到這裡雍昶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背,有錢的感覺實在是太好。
“今日天不錯,不如我們去看看種下去的花兒如何了?”
雍昶向顏沐安發出了邀請,顏沐安自然是應了,兩人相攜著出門一路上還有說有笑,正巧遇到了雍旭三兄弟,三人很默契的躲了起來,雍顯那雙眼睛睜的老大了,壓低了聲音,“你們之前見過皇叔笑成這樣不?”
作為大哥的雍旭搖頭,“皇叔以前都是淺笑,這種眉毛都要跑的樣子沒見過。”
“啊呀呀你們看,皇叔偷摸靠近了嬸嬸,皇叔發情了?”
雍昶的暗衛隨時都在保護他,此刻有人就窩在一顆大樹上,將兄弟三人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當聽到最後的一句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隨即重新換了姿勢,看向他家王爺的方向,目光炯炯。
夜裡,兩人像是再尋常不過的夫妻一般躺上床,一躺下去顏沐安的腦子裡就是傻大姐給她說的那些話,讓她一顆心躁動的很啊,她發誓,她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她是個很正直的人。
一旁的雍昶聽到她的心裡天人交戰,心裡更是慌的很,他從小就被要求著日夜不停的學習,根本就沒接近過女子,以前也沒覺得娶妻後有什麼不同,現在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了,想要靠近。
隨即大著膽子靠近了顏沐安,在兩人接觸到的那一刻同時都有一瞬間的緊繃,顏沐安在心裡狂喊,【他來了他來了,我該怎麼辦。】
【啊,我只敢想不敢行動啊。】
此刻還沒熄燈,雍昶將手臂伸出了被窩,將被子壓在了腋下,衣裳扯動露出了鎖骨,顏沐安‘不小心’看到了,心裡又是一陣哀嚎,【被色誘了,剛才那個喉結是不是動了一下。】
此刻雍昶覺得自己就是個卑劣的偷窺狂,關鍵是王妃心裡的話讓他更焦躁了。
“熄燈了?”
“熄吧。”
【眼不見為淨,嗚嗚嗚~】
雍昶起床熄燈,再次躺上去的時候挨顏沐安更近了,在他翻身面對她的時候她就徹底的僵住了,那啥戳到她了。
雖然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但身體永遠是最誠實的,當耳邊響起雍昶的抽氣聲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幹了什麼,連忙鬆開了手,“那我.”
“我”
【真的不是不故意的,我的天,我都幹了什麼?】
雍昶輕笑了一聲,拉過被子蓋過兩人的頭頂,翻身壓了上去,這回早前嘴裡花花的能起飛的顏沐安是真的什麼都不能想了,沒一會兒身子就軟了下來,卻在最後的關頭哭了,她真的不敢,害怕。
雍昶沒有強迫她,只是引著她的手一直往下.
這一晚顏沐安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早沒了雍昶的身影,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退貨的安小鳥,將臉埋在被子裡一陣哀嚎。
“王妃這是怎麼了?”
採荷進來伺候,吸了吸鼻子,覺得今日的床榻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顏沐安爬了起來,“沒什麼,做噩夢了。”
“王妃的脖子怎麼了?”
別看採荷一天到晚都在琢磨她家王妃和王爺圓房,但連個理論知識都沒有,還是在關嬤嬤的提醒下才紅著臉笑了,“我聽說的是要喝豬血粥的,我這就讓灶房準備。”
“你回來,喝什麼豬血粥?”
“什麼都沒發生。”
顏沐安懊惱,此刻多少有些社死。
關嬤嬤卻是一臉笑意,覺得這是好的開始。
本以為可以趁熱打鐵,可惜下午雍昶身邊的人來傳了話王爺又去軍中了,去辦上次沒有辦完的事,氣的關嬤嬤當時就找由頭罵了幾個小丫頭。
已經恢復正常顏沐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只要她臉皮厚,她就不能被笑話。
她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慫。
隨著天越來越暖,愛美的姑娘的們已經迫不及待換下了厚重的冬裝,穿上了顏色豔麗的春衫,在美麗和溫度之間選擇了前者,結果就是藥鋪的生意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鋪子裡的藥材還是不夠,說河面的水位還沒上漲,大船進不來,裕公子說怎麼也要一個月,能不能有別的辦法?”
程英找到了顏沐安,她的藥鋪開起來了,說是開起來其實就雍裕花錢買下了別人的鋪子,連大夫帶夥計全都拿下,程英只需要做一些簡單的變動,換一個招牌就開了個張。
她又打著雍昶的名義,還將利潤壓的低,加上醫術還不錯,每日前去找她看診的人絡繹不絕,她也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