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壺去了樹幹下,小樹苗虛影進入樹幹,秦冕再度往前行。繼續運轉著《開天鴻蒙訣》,竅穴一個接一個開啟。
他沒有在意竅穴的開通,而是專注於木法則的領悟。
肝宮擴大了五成,木法晶增加了五倍,肝宮裡的木法晶不像外面那些,法則濃郁五倍以上。
如果把法晶也分為上中下與極品等級的話,肝宮中的法晶是極品中的極品。
空間中,小樹苗上代表木法則的樹葉陡然增大五成,那棵芽孢也是最大的一個,上面有兩片小樹葉就要張開。
就在他觀察樹葉的時候,一個現象把他的心神吸引。
木法則樹葉長大,芽孢出現樹葉,火法則樹葉竟然也在緩慢長大,不一會,土法則也慢慢長大,其後是金、水兩法則的樹葉。
看到這一幕,他恍然大悟:“這就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如果這樣,豈不是掌握某一種五行法則,其它四種也會因此煉成?”
稍微想一下後又否定這個想法,“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修煉法則與自身天賦有關,我能這麼修煉,和本身就是五靈根有關,興許也和《開天鴻蒙訣》有關。”
“如果這樣,我可以針對自己的天賦與修煉模式,自己找出一種修煉模式,沒必要固執於《開天鴻蒙訣》的後續。”
想到這裡,他仔細觀察小樹苗的樹葉、芽孢的變化,又不斷拿出金、土等其它富含五行法則的法晶或法丹開始吸收。
果然,其它四片樹葉和四個芽孢緩慢長大。雖然沒有木法則的那麼快,但也在同步長大……
小樹苗在長大,玄府空間也在緩慢長大……
不知不覺中,他感覺自己前進受阻,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走到樹幹前,雖然祖樹是投影,但還是給他一種結實堅硬的感覺。
這時候,他的目力範圍只有三尺,濃郁的木元素能量凝成了霧氣,將他的視線阻隔。
他運轉木法則,視線馬上擴充套件到三十里,看清了上方巨大的樹枝和樹葉。
再運轉《明訣》,達到目力“入微”層次的他,馬上發現了實體和投影的區別:樹幹表皮雖然也是裂紋密佈,但不是毛糙的,而是光滑帶著氤氳的。
原本想看投影內部的法則是怎麼運轉的,結果看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現象:祖樹投影外,大量木元素能量從四周湧來,進入投影;能量和法則在投影內並沒如小樹苗一樣形成內部和外部迴圈,而是全部流向上方。
他感到疑惑,便竄上上方的樹枝,一路往上攀爬而去,法則和能量還是沒有迴圈的跡象。一直往上,一直如此。
在快要到樹頂的時候,他發現了讓他無語的一幕:木法則和能量進入一條虛空通道,被轉移走了!
他自嘲道:“先前還以為精族和人類不一樣,看來還是一樣的,都要從分支這裡搜刮資源。人類是以家族的名義,精族是祖樹親自出手。”
祖樹投影在這顆星球吸收元素能量和法則,然後將其送回本體。
瞬間明白這一點,秦冕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把手伸進“樹幹”,觸控“樹幹”的脈絡,感受法則的運轉。
一會後,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起來:這脈絡不簡單!
這不是簡單的法則流動條紋,體現的是一條條規則的組合!
他全身心投入,終於發現其中一條是吞噬規則,不久又發現剛規則,然後發現柔規則、韌規則……是規則的有機組合。
他的腦海轟然大開,瞬間明白了法則領悟應該從何開始,麻繩的麻絲該如何尋找……
木黎把有關事情安排好後,看向祖樹投影所在,看到近七成的聯軍修士已經退出樹冠覆蓋範圍,留在那裡繼續往裡的聯軍,距離樹幹最近也有百餘米;而本族子弟,距離樹幹最近的只有二十米,最遠的也只有二百米。
心中感到十分寬慰:“天賦就是天賦,這是沒辦法取代的。木元素和木法則雖然很柔和,但也是有剛強一面的……咦,秦冕呢?”
把場中每個人都掃描一遍後,竟然沒看到秦冕,她不由得自語,“難道退出來了嗎?不應該啊。開始的行進速度那麼快,不應該到不了樹幹前二十米。”
“只是要他帶走我族一些晚輩,不會因此提前離開吧。看他的樣子,很期待看我族那些典籍的。”
她是精族,不能過多探查祖樹投影內部,不然是褻瀆。
掃描已經退出的那些聯軍,沒發現他的影子,不甘心地再次掃描樹冠覆蓋區域,還是沒有發現。
看到金逸坐在樹頂,她想傳音問秦冕去哪兒了,可覺得這事比較唐突。
他只是一箇中隊長,萬一金逸問自己怎麼關注一個元嬰境,解釋起來要費很多心思。
“莫非出去找藥材了?在戶砬星,由很多藥材是人類地盤所沒有的,即使有,年份也沒這裡的久遠。”
悄然運轉法則,由近及遠對戶砬星進行搜尋。
不一會,她感覺祖樹投影急劇顫動起來,周圍能量和法則變得暴戾,樹枝亂甩,下方正在領悟或療傷的人類和本族後輩驚慌往外逃離,連忙停止搜尋,朝那裡飛去。
金逸也迅速站起,看著樹枝亂甩的場面,看到一些聯軍被樹枝掃飛,原本已經修復的身體再度破損,有的傷勢比先前更明顯,甚至出現了隕落,心中大為震怒。
看著飛來的木黎,大聲問道:“木黎族長,這是怎麼回事?”
木黎的神情緊繃,微微施以一禮後說:“以前從沒遇到這樣的情況。”
看到一個木族晚輩被樹枝甩飛,差點變成兩截,連忙大喊:“所有人不要慌,有序撤離!”
她看到了,很多人類和本族晚輩受創,是因為辨識不清方向而引發混亂而造成。
她的喊話,是給他們一個方向。
這一聲喊,效果很明顯,大家不再亂竄,而是分辨出自己應該去的方向……
把“麻絲”找出,秦冕對法則的領悟程度加深,領悟的速度也愈加快速。
他任由一道條紋從指尖上流過,然後試著將其分開,細化成規則,結果他只能分出六種,絕大部分不知道是什麼。
把分辨出的六種規則進行再度融合,痕跡很明顯,很粗糙,沒有圓潤的感覺。
“都說要把法則領悟到很高深很困難,今天才真正知道有多困難……要不,弄斷一道法則,從截面來了解規則?”
念頭一起,他果斷下手,把指尖上的法則條紋捏住,用力一捏,條紋不為所動,該流淌的規則依舊流淌,只是流淌的能量被阻斷。
“外行了,理論沒能聯絡實際。金克木啊。”
隨後運轉金法則,手指周圍金色顯出,用力捏,捏不斷,法則流動依舊;兩隻手用力拉,還是不能扯斷。
他只能感嘆:“運用金法則看似到了具現層次,實則還沒入門。難怪一般的元嬰境、合體境很難施展法則。”
他有理由自信。他透過在戰技上加成金法則可以擊殺對手,但絕大多數元嬰境不行,甚至見過的王者絕大多數也不行,第十大隊的那些中隊長、副中隊長就是,第六中隊其他所有人更是。
扯不斷,他就不再繼續幹這事,而是抓過五道條紋在手中,將每一道條紋裡已經分辨出來的六種規則都分開來,然後試圖把這六種共三十道規則融合。
同樣的規則融合到了一起,規則並沒變粗,並沒有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至於大於二,就更加不存在了。
六種規則融合到一起,還是那麼粗糙。
這六種規則被他拉出來融合到一起,猶如織了一個結,秦冕鬆開這個結,六道條紋越靠越近,法則、能量出現混亂的跡象。
秦冕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樣可以,豈不是今後的戰鬥中,可以強行分離別人的法則,讓其法則和能量紊亂,讓其戰力下降?如果能將法則打斷,並打個結,豈不是很難再修煉回來?”
想到這裡,他馬上把念頭刻印在記憶裡,防止其被其它念頭掩蓋。
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今後可以實施的。
拉出六道條紋分離並融合成功,秦冕的興趣起來了,接下來抓來七道法則,再把那六種規則從中剝離開來,然後將其融合到一起,看著其法則條紋紊亂,看著其能量更加混亂。
在抓過十二道條紋準備重操舊業的時候,麻煩來了。
祖樹投影開始晃動,一些小樹枝彎過來掃他。
他有些不明所以。
什麼情況?
抬頭看向樹頂,這才發現出問題了:進入樹頂通道的法則和能量大幅減少,而且有暴戾的趨勢,引發那通道不穩。
看向樹幹,原來是那些被自己融合的條紋越來越紊亂,到樹頂的時候已經流轉不暢。
我勒個擦,真有效果啊!
秦冕一邊閃躲那些掃來的樹枝,一邊朝地面滑落,同時傳音:“小樹,天老,該走了。”
天老興奮的聲音傳來:“主子,發達了,這裡的能量和法則太濃郁,天地壺擴大到了八百萬裡。如果再吸收一會,可能到千萬裡。”
秦冕否決了祂的想法:“這樹要發瘋了,抓緊離開。”
能讓投影產生自衛反應,說明本體已經察覺,如果是本體意識遠渡過來,必死無疑。
天老應道,“既然這樣,我就抓緊多吸一些。”
開始還只吸收巨樹外面能量和法則的天地壺,這回也把壺嘴插進樹幹,猛地吸收起來。
小樹苗更是狠,它一言不發地加大吸收力度,讓向上流動的法則條紋減少,能量也是如此。
肉眼可以看到,它們兩個這麼一吸,樹幹下部都癟了一些。
這是真正的打劫,並且是弱者打劫強者。
祖樹愈發暴怒,整棵樹都在搖晃,小樹枝從四面八方掃向秦冕,大樹枝則掃向樹冠下方之人。
一時間,到處都是驚呼和慘叫,還有……血。
面對掃來的樹枝,秦冕開始還只是閃過、招架,不忍心將其弄斷,隨著其越來越瘋狂,閃避、招架已經不能阻擋自己被抽傷,他也顧不得給精族面子,拿出長槍一通亂砸,讓自己平安下降。
到地面的時候,天地壺回到玄府,直徑果然已經擴大到八百萬裡。
讓他欣喜的是,天地壺內木元素能量比先前濃郁了十倍,那些花草樹木和藥材的生命力得到大幅度提高。
看到有不少新的天地奇物出現,連忙要天老收起來。
固嘉、秦琪等人已經到了秤砣星,可以給他們當水果吃……自己沒有別的什麼嗜好,平常也可以吃吃這樣的水果。
小樹苗也竄回了秦冕的身體,與本體融合後,馬上釋放能量。
秦冕大驚,“小樹,這次不要釋放,你留著用,今後再釋放也可以。”
他真的不敢要小樹苗反哺了。從進入到已經新開了八個竅穴,使得開竅總數達到四百九十六個,只差五個就到了元嬰境9重。
小樹苗釋放能量沒個輕重,萬一控制不住放多了,一下子衝到9重就不好了,他還想在8重穩定一下。
以前憂慮能量不夠,使得自己進階慢,今天的能量太多,他也發愁。
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不好過。
小樹苗當然會聽從他的意思,馬上不再釋放,自己嘩啦啦長粗長高六成,空間也瞬間擴大一倍。
看到小樹苗那些芽孢都冒出兩片嫩葉,秦冕拿著長槍又開始反擊那些掃來的樹枝。
他想把掃落的樹葉和斷枝收進天地壺,可還只到抓到手裡就變成虛無。
祖樹投影越來越瘋狂,很多根從地下竄出,朝秦冕攻擊而來,他怒喝:“一個投影而已,敢這麼專橫!”
一槍下去,一根手腕粗的根鬚被斬斷。
他抓起斷裂的根鬚往天地壺內扔去,進去了!
天老大喊:“主子,這樣的東西可以多來一些。”
秦冕分神看了一眼那根鬚,被天老扔到一片有大量樹木的山谷,那裡的樹木全都搖晃,似乎很高興有這樣的東西到來。
秦冕笑道,“那就多弄一些!”
掄著槍刺向樹幹、劈向樹根,只有這樣的地方才有大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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