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食堂,謝鳶第一時間點進了論壇。
不需費心搜尋,實時頁面上幾乎全是討論閻述和秦顏歡的帖子,並且內容都大差不差。
只其中一則,內容稍有差異,樓主舊事重提,將閻述前段時間帖子裡那位高階嚮導與秦顏歡聯絡到了一起,並且還給出了所謂的證據。
第一、秦顏歡精神力為A級,完美符合“高階嚮導”這四個字。
第二、秦顏歡的精神體是玫瑰,根莖帶刺,也對應了帖子裡“特徵帶刺”這一點。
第三、閻述到達第一操場便直奔秦顏歡而去,目的性十分明確。
評論區也是紛紛認同,要不是謝鳶才是那個當事人,都差點相信了樓主的鬼話。
雖然不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但是謝鳶覺得,閻述去找秦顏歡,應該不是因為那件事吧。
畢竟玫瑰和荊棘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因為看得太過認真,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有人的謝鳶就這麼直愣愣的撞了上去。
“啊,抱歉!”謝鳶捂著頭,連聲道歉。
“又見面了呢,學姐。”
謝鳶抬眼看過去,被她意外撞到,卻還嘴角含笑的人正是前不久她在廢棄訓練館前遇到過的亞瑟。
見謝鳶沒有反應,亞瑟立即收了笑,看上去有些不大高興:“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吧?”
“沒有,我沒忘。”謝鳶看著他:“亞瑟。”
聽到自己的名字,亞瑟點了點頭,臉上又再一次掛起熟悉的笑容。
“抱歉,我剛剛沒注意撞到你了,你沒什麼事吧。”
只是撞一下能有什麼事?
亞瑟有些不大明白謝鳶為什麼會這麼問,而且……
他從頭到腳掃了謝鳶一眼,看上去學姐才是那個需要被擔心的人呢。
亞瑟回想起剛才,謝鳶甚至被撞得往後退了一步。
真是柔弱得不像話。
可這樣弱的學姐,竟然在擔心撞痛他嗎?
還真是善良呢!
亞瑟嘴角上揚,眼底也多了幾分興味。
氣氛變得莫名有些危險,謝鳶想要逃跑的本能又一次蠢蠢欲動。
她握緊了拳頭,強裝鎮定:“看樣子你應該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啊!”亞瑟突然捂住胸口十分生硬的叫了一聲。
“學姐,我突然感覺這兒有些疼,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亞瑟年紀雖小,但常年的鍛鍊使得他的身材肌肉感滿滿。
謝鳶剛才不小心撞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撞到了一堵牆,現在額頭還隱隱泛著痛。
他明顯就是裝的。
但有什麼辦法呢,剛剛的確是她自己沒注意看路,怪不得別人趁機碰瓷。
謝鳶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自己賬戶裡的餘額,然後才抬起頭和亞瑟打著商量道:“那不然我帶你去校醫室檢查一下?”
亞瑟笑了。
“不用了,只是我現在有些口渴,如果學姐不介意的話,請我喝一杯咖啡怎麼樣?”
一杯咖啡可比做身體檢查便宜多了,謝鳶自然點頭同意。
她原本以為亞瑟會要求去咖啡館,但沒想到他會走到路邊的咖啡機,然後衝著謝鳶笑著說了一句:“投幣吧。”
謝鳶忍不住看了又看。
“學姐繼續像這樣一直看我的話,我會忍不住多想的。”亞瑟說著,低頭嚐了一口咖啡。
是他此前從未嘗過的,無比劣質的口感。
不過也挺新奇的。
謝鳶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她雖然不知道亞瑟的家庭背景,但從他柔順光亮的髮絲到腳下的乾淨皮靴,這些細節都透露出一個資訊。
那就是,亞瑟的家庭很富裕。
因為貧窮的人,是不可能花太多時間在打理頭髮和保持鞋子乾淨上的。
亞瑟笑了笑,說:“我只是,突然之間很想試試。”
“其他的,還有什麼嗎?”謝鳶問他,“除了咖啡,你還想要什麼東西嗎?”
“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沒等到回答,謝鳶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向前。
“學姐。”
謝鳶腳步一頓,轉過頭看。
亞瑟看向她:“你很討厭我嗎?”
“不。”謝鳶搖搖頭。
討厭這種情緒未免過於深刻,她和亞瑟攏共不過才見了兩次,說是陌生人也沒什麼差別。
哪裡用得上“討厭”兩個字。
亞瑟不再說話了。
謝鳶走遠後,他低著頭看了一眼手上的一次性紙杯,然後仰頭將剩下的咖啡一口喝了個乾淨。
仍舊是那股劣質的味道。
將紙杯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亞瑟也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道路兩旁樹葉簌簌作響,亞瑟忽然停下腳步。
路的盡頭,站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亞瑟走過去:“陸言?”
雖然他們兩個差了兩屆,但同為S級哨兵,按理來說彼此之間自然不會陌生到哪兒去。
偏生陸言是個怪胎,活得跟個鬼影似的,每天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兩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就是路上遇見了,也不會停下打招呼。
所以亞瑟有些好奇,陸言怎麼會站在這兒,就好像是在專門等他似的。
陸言上前兩步,在亞瑟跟前站定。
“別玩弄她。”陸言的聲音很輕,但亞瑟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謝鳶她不是你可以肆意對待的人。”陸言看向他,那雙向來無波無瀾的眼眸泛起了漣漪。
“哦?是嗎?”亞瑟從來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威脅的語氣只會讓他更加逆反。
“如果我非要試試呢?”
“那你就要做好捱打的準備。”陸言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呀!你是在嘲諷我嗎?”亞瑟被激怒了。
哪怕是S級哨兵,能力也有高低之分。
亞瑟和陸言,他就是那個低的。
在所有和陸言的模擬戰鬥中,亞瑟都無一例外的迎來了失敗。
“該死的陸言,我遲早會打敗你!”
亞瑟衝著陸言的背影大聲叫囂著,完全不見平日裡的乖巧模樣。
“還有!什麼叫玩弄?”
他做什麼了,怎麼就是玩弄了?
亞瑟煩躁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等等,謝鳶和陸言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他為什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