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沉著臉:“孤是何心意?”
她要誤解就誤解,與他無關。
松果被問得一噎,良久,才小聲道:“殿下將表小姐的手腕掰折,今日殿下的外祖家派人來說,表小姐的手腕怕是要落下終身殘疾了。”
“她咎由自取!”夜翊珩冷聲。
範敏兒敢對他動了心思,他不殺她,已經是莫大的恩典!
若不是看在外祖家的面上,他斷不會只掰折她的手腕那麼簡單。
松果立即躬身稱是:“是,殿下的手,哪是什麼人都能抓的麼?”
當今天下,唯一能讓殿下主動去扶的女子的手,好像只黎五小姐一人!
想到這,松果像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嘴角不知不覺地愉悅彎起,他家殿下好似慢慢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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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
馨雅學堂。
午間休息時,徐雅香去桃李苑找到曹姝。
“曹大家,花朝節的衣裳到了麼?”
見她進來,加上最近曹姝與徐家人走得近,桃李苑內不少夫子低頭私語。
見狀,曹姝看了一眼徐雅香:“隨我來舞社。”
徐雅香挑眉一笑。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到了舞社,徐雅香拿出一個小瓷瓶:“嫂子,我哥昨夜又唸叨你了,你今夜去我們家麼?”
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曹姝素來早惠,不禁臉紅。
“去。”
“那敢情好!”徐雅香將小瓷瓶往曹姝手心一放,“這裡頭是癢藥,等花朝節的衣裳到了,給那六人的衣裳倒上此藥,那麼我們這隊便能替換她們了。”
曹姝看著手心的小瓷瓶有些猶豫:“這……”
“放心,只是癢藥,讓她們癢得上不了臺罷了。”倏地,徐雅香湊到她耳邊,“我哥說了,曹大家的身段果然不同凡響,不虧是曹大家。等事成之後,我哥自會上門提親。”
曹姝捏緊瓷瓶,點了頭。
此話,在床笫之間,她聽他說過。如今從他妹妹口中再次聽到,可見她真的要成為徐家兒媳婦了。
另一邊。
黎語顏帶著黎佳佳她們在山長的書齋練舞。
練到小有進步時,黎語顏同意她們休息。
幾個少女圍坐一起,吃著點心開始閒聊。
米欣梅摸了摸自己越來越光滑的臉蛋,隨後感激地拉住黎語顏的手:“語顏,你瞧我,面上的印子是不是淺了許多?”
“是,拿粉蓋一蓋便瞧不出了。”黎語顏微微笑了,“不過,飲食習慣還需保持。”
“嗯,我聽你的。最近我哥不停提起你,要親自跟你道謝與道歉的。”
“最近有些忙,待花朝節過了,咱們一起去你們家,到時再謝也不遲。”
米欣梅頷首:“好,就這麼說定了。哦,對了,這兩日,有人上門給我哥說媒了。”
聽到這話,幾位少女很是驚訝。
特別是黎佳佳,驚喜地問:“那是好事啊,誰家的姑娘?”
米欣梅壓低聲音:“有些來頭,是太子表妹。”
聞言,黎語顏抬眸:“該不會是範敏兒吧?”
太子的其他表妹身份都不錯,唯有範敏兒出身不好。倘若太子的某一位表妹真要許給米欣榮的,唯有範敏兒了。
聽到這個名字,米欣梅驚呼:“還真是她!”
羅夢兒點頭:“那不錯呢,太子表妹,那就是有些背景。米大哥腿腳不便,如今有這門親事……”
她的話尚未說完,被米欣梅打斷:“不是,你們都想差了!”
黎佳佳皺眉:“怎麼說?”
米欣梅嘆氣道:“那範敏兒身世先不提,如今她的手被人掰斷了,成了殘疾,如此這般才瞧上了我哥這個腿有殘疾的。”
黎佳佳嘴巴里塞得滿滿的,仍不忘問:“那米大哥怎麼說?”
“大哥查過,說那範敏兒之前的手還好好的,如今突然成了殘疾,定有隱情。再則,他這輩子沒再想過要娶媳婦,就婉拒了。”
幾人又聊了會,隨後繼續練舞。
黎語顏立在一旁思忖,才兩日,範敏兒的手廢了。
兩日前,範敏兒就是抓了夜翊珩的手,想……
難不成,那日看到範敏兒哭著跑出某人的寢宮,一是因為羞惱,二是因為手腕的疼痛?
是夜翊珩將範敏兒手腕掰斷了?
帶著這個疑問,黎語顏散學後回到東宮聽風苑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妙竹去打探訊息。
一個多時辰後,妙竹才回來。
“小姐,這訊息真難打聽!”
黎語顏親自倒了杯水,遞給妙竹:“越是難打聽的,越真。”
妙竹也不客氣,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道:“婢子是真沒打聽到,但隱在暗處時,聽到有宮女走過,說太子殿下把範敏兒的手掰折了,並且讓她趕緊嫁人,這才連夜送出東宮的。”
黎語顏眉心一擰,夜翊珩竟然真的是個陰鷙冷酷的瘋批!
不過,範敏兒也是犯賤,咎由自取。
但不管怎麼想,黎語顏總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一個瘋批,一個犯賤,不是挺配的麼?
而她偏生被瘋批綁在身旁……
當真是頭大!
這時,屋外傳來松果的聲音。
“小姐,殿下派小奴來請!”
黎語顏忙斂了心神,起身:“松果公公,殿下是有事?”
松果笑道:“殿下派小奴來請小姐,與殿下一道用晚膳。”
“好,容我換身衣裳。”黎語顏淡淡一笑。
心頭腹誹,瘋批要她一起吃飯,這莫不是鴻門宴吧?
松果頷首:“小奴就在此等候小姐。”
黎語顏點了點頭,在妙竹陪伴下,去了裡屋。
只幾步路,她腦中心頭彎彎繞繞了好幾圈,若是瘋批等會發了瘋,要她小命,她如何自保?
走到裡屋,開啟梳妝匣的最底層,黎語顏拿出一包銀針藏入袖中。
覺著不夠,伸手到一旁的瓶瓶罐罐。
見狀,妙竹眼眸一縮:“小姐,你這是?”
匣子底部這些瓶瓶罐罐,有些是小姐所制的毒藥,有些是解藥。
黎語顏扯了扯嘴角,壓低聲音:“我這不是以防萬一麼?畢竟我曾經明著說了好幾遍撮合那人與範敏兒的,我怕那人遷怒於我。”
更關鍵的是,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中,她好幾次被他掐著脖子了。
萬一脖子與範敏兒的手腕一般,被“咔嚓——”
折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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