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禁慾太久,他的吻異常炙熱,像一團火,勢要把她也燒滅。
溫南珠在這種事上,從來都是被動的一方。
以前她總像只小白兔,怯怯懦懦沒有利爪,總讓人無限憐惜。
再加上她美豔不可方物,身段又好,齊駿深總對她欲罷不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不喜歡出聲。
無論多舒服,她都刻意壓抑著自己,以至於齊駿深也享受不到這方面的樂趣。
今天她卻破天荒地“喚”出聲,聲音破碎,連不成線,卻準確地踩中齊駿深的軟肋。
他感覺尾椎骨都酥麻了,眉眼痞邪,吻住他不斷廝磨。
“今天怎麼這麼乖?”
溫南珠眼尾媚紅,支撐不住這種歡愉般,尾音上勾,“今天……很舒服。”
她的誇獎,對他是莫大的鼓勵。齊駿深愉悅勾唇,動作愈發用力。
這一晚,一直到深夜,動靜才止。
兩人酣暢淋漓,興至而眠。
隔壁的溫嘉爾卻嫉妒得面目全非,銀牙暗咬。
以往齊駿深為了她,凡是她在的時候,連碰都不碰溫南珠。
可今天卻這般按捺不住!
想起齊駿深對她的溫柔體貼,又想到他在床上的孟浪,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夜燈明滅,灰暗曖昧。
原本沉睡的溫南珠,猛然睜開眼,頭冒冷汗。胸口處起伏層疊的疼痛,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
她看向一側,齊駿深卻睡得平穩,絲毫沒有察覺。
問她為什麼肯“出聲”?因為她要讓溫嘉爾聽見!讓她痛不欲生!
她最得意的不就是齊駿深對她無條件的偏愛嗎?
她不是堅信,齊駿深根本不在乎她溫南珠嗎?
至少在男女之事上,她能給溫嘉爾一個重創。
就靠著這口氣,她生生捱過了疼痛,沉沉睡去。
再清醒,還是五點生物鐘。
去廚房與傭人一起準備好早餐,她又去隔壁溫泉室逛了一圈。
回來,正巧撞上起來晨跑的齊駿深,“怎麼起得這麼早?”許是昨晚饜足,他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不是一直這樣嗎?”
溫南珠神情淡淡,正忙著給茵茵扎辮子。
母女倆如出一轍的魚骨辮,朝霞落在她月白的刺繡馬面裙上。
銀光折射,宛若魚戲淺灘。
齊駿深不是第一次被溫南珠的氣質折服,卻是頭一次意識到這點。
他上前一步,才欲攬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就看見一個女傭慌慌張張從樓上跑下來。
他蹙眉,“怎麼回事?”
女傭跑得頭髮都散了,臉色煞白,“嘉爾小姐的溫泉裡出現了……兩條蛇。”
“嘉爾小姐被蛇咬了一口,現在暈過去了。”傭人頭低著,幾乎要埋到地底下去。
齊駿深大驚失色,大步流星上樓。
溫南珠想,她懷茵茵的時候,羊水都破了,也沒見他這麼著急。
他下樓很快,一邊抱著溫嘉爾,一邊差遣溫南珠,“快去開車。”
溫南珠不慌不忙起身,看著兩人。
因為剛從溫泉裡撈出來,所以即使裹了浴巾,身上也免不了沾上水。
高定的西裝襯衫貼在身上,齊駿深何曾這麼狼狽窘迫?
她掀開眼皮,裝模作樣打量溫嘉爾一眼,看到她的傷口,頓時驚呼一聲捂住嘴,“駿深,你看清池子裡的蛇是什麼蛇了嗎?”
“萬一是眼鏡蛇,那可就糟了!還是先給她把毒吸出來再說!”
“還有,去醫院多麻煩,還是叫家庭醫生方便快捷。”
說著,她招呼幾個男傭上去,“跟我來抓蛇。”
齊駿深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居然還沒妻子一半鎮定。
他迅速打給家庭醫生,讓他過來一趟。
傭人撈出兩條蛇,盡皆兩股戰戰。
溫南珠讓他們弄死,丟進水桶裡。
時值冬日,蛇都在冬眠。溫泉又有專人每日打掃,夏天都不會出現的東西,冬天又怎麼會出現?
當然是因為,這是溫南珠做的。
她有朋友在大山建立了實驗室,最清楚蛇窩在哪,聽說她需要,連夜給她送來。
今早她趁溫嘉爾熟睡,偷偷進入溫泉口後門,把蛇放了進去。
醫生給溫嘉爾檢查完,對齊駿深道:“這蛇無毒,病人是被嚇暈的。打完疫苗,等病人清醒就好了。”
齊駿深在看到溫嘉爾傷口處的血沒有變黑,就沒有為她吸出毒血。
齊駿深坐在溫嘉爾床畔,不一會兒起身,走向窗前,南襄走進來。
“少爺,主宅昨晚的監控壞了。”
“這麼巧?”
“是的,已經讓人在修了。”
“儘快。”
齊駿深也知道傭人們不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懷疑是有人偷偷進主宅投放了小蛇,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查監控。
只是沒想到,監控壞得這麼巧。
他去找溫南珠,她卻沒再臥室,到樓下,傭人說她帶茵茵去花房玩了。
花房裡,溫南珠正在教茵茵插花,冷不丁頭頂傳來一道陰冷質問。
“是你做的?”
與此同時,她的手被重重拉了一把,卡羅拉玫瑰的倒刺鉤破她的手指,留下一道血痕。
她倒吸一口冷氣,勉力把那股疼痛壓下去。
“爸爸。”他兇狠的表情嚇到了茵茵。
溫南珠把茵茵攬到身後,滿眼嘲弄:“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