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 前半生痴傻天真,後半生穩健求真。穿越異世,玄明稀裡糊塗地過了五十五載,一朝覺醒,頓悟前世今生,在藏經閣內觀經五載,於甲子輪迴、永珍更新之年,終迎來蛻變,大器晚成。 憑玄關《黃庭經》,他以今世道藏為基,品卷悟道,觀天察地,潛心修行,穩健求道:閱經三百卷,領悟混元築基法。 閱經六百卷,領悟五雷正法。閱經九百卷,領悟周天養神訣。……觀星辰運轉,創天衍星辰陣。 見幽冥地形,闢九幽森羅域。閒暇之餘,他觀庭前
- 照夜真人
清晨,太陽昇起。
京城的花兒又開了幾朵。
春天悄無聲息地步入了晚春時節。
京城貢院,大清早的就展現出其熱鬧喜慶。
且不說裡面的紅花綠樹,和鋪了滿地的紅地毯,就連貢院牆外的野花,都開了。
有人親眼看見,幾十位貢院宗師昨日在夕陽西下之時,專程出了貢院,以文道偉力催開了晚春之花。
因為今天是貢院的大日子。
一個超級重量級的人物,今日會在貢院論道。
論道,幾乎每月都有,但重量級人物的論道,卻也並不多見。
何種人物的論道算是重量級?
三院一閣的主子親身論道,重量級!
域外超級宗師論道,重量級!
文壇有著超然位置的隱世遺老論道,重量級!
聖殿高人論道,自然更是重量級!
說起來重量級論道著實不少,但其實,這樣的機會卻是少得可憐。
三院一閣的領袖,豈是輕易論道之人?
域外超級宗師,哪有那麼多?
隱世遺老自重羽毛,更是輕易不論,為何?因為論道是一柄雙刃劍,論得好,文壇之上大放異彩,論得不好,或者沒有新意者,不僅加不了分,反而會讓你跌落神壇。
那些原本就功成名就的超級宗師,可不敢輕易論道,他們害怕跌落神壇。
久而久之,真正重量級的論道,成為京城文道的奢侈品。
一旦出現,群起而逐之。
比如說上次林蘇的文淵閣論道,雖然朝堂大佬們紛紛用腳投票,但是依然無損鴻雁滿天飛。
朝堂裡的那些年輕官員,寧願讓自己姨娘一天死幾百個,也要偷偷跑出來聽課。
那些志在功名的年輕學子,沒有聽講的資格,只能給家裡去信,讓家裡的大儒連夜進京,帶他們去聽課。
這就是文道魅力之所在!
這就是重量級論道的超級吸引力!
今日的論道,分量更是遠勝當日的林蘇!
根本原因就是這場論道,從一開始就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江如嶽透過這場論道,入鼎白鹿書院。
那麼,這場論道,就是文壇最大的佳話,鐵釘卷腳會載入史冊。
足以載入史冊的論道,任何人現場聽講,都是一份榮耀,至少此人將來可以拿來作為談資:某年某月某日,那場天下文壇側目的論道,我可是親身參加過的。
那直接就是一旦丟擲去,立刻引爆全場的硬核談資!
更有一宗。
白鹿書院天下學子共求之,聽了準院長的入職論道,將來如果有機會見到江院長,叫院長一聲恩師也顯得並不突兀,此人的人生,興許就會因為這聲雖然牽強卻也扯得上的“恩師”,而全面開掛!
你讓全天下的人如何不瘋?
京城早已撼動。
四十州全盤撼動。
有的人提前兩個月就進京了。
有的人甚至跟著江如嶽的論道團隊,已經走遍了十三州。
這些人一進京城,就在茶樓之上,酒樓之上,青樓之上到處吹,自己跟著恩師走南闖北,已經聽過恩師十三場論道,眉飛色舞的神態,讓眾人差點以為他已經是江如嶽的正規弟子。
也正是因為各方共推,江如嶽的貢院論道,還沒開始就掀起了文壇風雲。
寅時剛過,貢院大門開啟,各路大儒魚貫而入。
大儒方可入內,非大儒的弟子級人物,就只能在外圍了。
哪怕外圍,也不是人人都能靠得近的。
只短短半個時辰,外面的草坪、街道已經擠得水洩不通。
白鹿書院學子居多。
甚至可以說,幾乎所有白鹿書院的學子都到了。
各級官員到了!
而且越來越大!
七品,六品,五品,四品,最後,宰相陸天從帶著一大群官員出現,直接引爆全場。
這就是跟當日林蘇論道不同之處了。
林蘇論道,年輕官員聽上一回,得編個死姨娘的故事,否則,你得準備被穿小鞋,而今日的京城官場,直接就放假了,所有官員都可以正當名分地來聽課,不來都不太合群的那種。
一個時辰過去了,偌大的貢院擠得滿滿當當。
人員陸續就位。
前排人員就位。
最前排的陸天從,周運之,賀雲開等一品大員,二品大員。
後面是白鹿書院、貢院的高層教授以及一般的官員。
再後面就是各路一般教授以及孤魂野鬼的大儒了。
如果細看,會發現京城文道頂級人物中,只缺少幾批人,這幾批人相當有玩味……
文淵閣無人到場。
包括章居正都沒有到。
翰林院來了三四個人,在臺下正襟危坐,決不與旁人眼神交流。
陳更自然也是沒有到的。
三院一閣,京城文道四大支柱,其中的兩大支柱貢院,白鹿書院幾乎一個不缺,而另外兩大支柱,幾乎一個都未到。
這場論道,還未正式開場,就呈現出撕裂的架勢。
有些有識之士隱隱不安。
也有些人悄悄地交流:“周兄,注意到了嗎?文淵閣、翰林院竟然未到。”
“鄭兄顯然也是清楚的,文淵閣的章大學士跟江宗師仇怨頗深,聽說江宗師自出臨桃之後,一路論道十三場,影射章大學士至少有七次,他的文淵閣,決不會來捧場。而翰林院,大學士陳更也志在白鹿書院院長之職,此刻怕是在書房裡生悶氣吧,如何肯來?”
“雖說文人相輕,雖說有利益之糾葛,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卻是在自絕於文道,何其愚蠢也!”
“是啊,本次論道,聖殿、皇家共推之,你縱然與江宗師有隙,也斷然不可如此失禮,此事之後,翰林院主,該當易之……正主開始登臺了!”
此人聲音一落,貢院之後,一道光影升起。
兩條人影同時落在左側高臺之上。
左側高臺,真正的貴賓之臺。
兩人落下,展露真容,卻是風采如玉的兩個年輕公子。
她們,自然是莫名與莫聞。
今日,她們不代表白鹿書院,她們代表著聖殿!
她們一現身,吸引了滿場目光,跟著,貢院之後金光再起,三條人影落在右側高臺,右側高臺是主臺。
來人乃是貢院大學士蘇長河,貢院首座鄧洛河,貢院首座原本是魏心餘,青蓮論道之後,他的名聲臭了八萬裡,首座自然當不下去了,換成了鄧洛河。
鄧洛河這是第一次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公開露面。
主人到了,意味著論道馬上就要開始。
就在此時,突然一股奇怪的騷動從門口傳來。
場中之人目光朝門口一落,齊齊一驚……
有一批人來了!
絕對超出眾人預期的一批人!
全是年輕人,個個風神如玉。
最前面一人俊逸風流,白衣如雪,漫步而入,奪了滿場風采。
林蘇!
他身後是章浩然,秋墨池,李陽新,霍啟。
眾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怎麼可能?林蘇怎麼可能會來捧江如嶽的場?
天下間,所有文人,前來捧江如嶽場的可能佔到九成九九九,但不管捧場之人有多少,都不應該有林蘇。
因為林蘇跟章居正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林蘇還跟陳更聯手斬了丁繼業。
他今日前來,有問題!
這個認識幾乎所有人都有!
賀雲開一縷文道傳音傳向陸天從:“相爺,此子今日前來,來者不善。”
陸天從淡淡一笑:“但願如你所料!”
六個字回傳,賀雲開心頭微微一跳,但願?你的但願是何意?
真的是要借聖殿而除了他麼?
莫名盯著林蘇,眼神很是特異。
莫聞幽幽一聲嘆息:“當日西山之上,已然跟他明白交底,我是真的不希望他在這個當口入京,可為何偏偏要來攪這一池春水?”
莫名冷冷道:“該給的機會,不是沒有給他,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又怪得誰來?”
場中之人,形形色色,林蘇並未關注。
場中之態,形形色色,林蘇似乎也並不在意。
他漫步而行,旁若無人,但有人目光投注,他也是微笑面對。
“林兄,今日所為何來?”一個聲音響起,來自左側人群。
林蘇目光一落,笑了:“秋兄問得好生奇怪,今日入貢院,自然是聆聽論道而來,莫非秋兄來意有些不同?”
左側之人,乃是秋子秀。
林蘇的會試、殿試雙料同年(同年科考稱之為同年)。
兩人同期入仕,入仕途之時,秋子秀乃是六品官,林蘇是五品官,去年大朝會的時候,秋子秀追上了他,也是五品官,當時也曾有過判斷,來年他還會升。
如今果然就升了,秋子秀身著四品官服。
又一次跟林蘇站到了同一平臺。
秋子秀笑道:“小弟的來意,單純得很,林兄的來意,卻不知是否單純?”
“難說!”
林蘇裂嘴一笑,從他身邊走過
……
貢院大學士蘇長河手輕輕一揮而過:“京城論道,眾慣見之,然頂級宗師論道,難見難尋,今有文界大能東來,願貢院論道,貢院蓬壁生輝也,天下之士,爭之逐之,不遠萬里入京聞道,老朽亦是深謝之!”
深深一鞠躬。
下方眾人,同時起身,還禮。
蘇長河緩緩直起腰,轉向後方,再鞠一躬:“恭迎江宗師!”
“恭迎江宗師!”全場之人齊聲大呼。
蘇長河身後的虛空之中,輕輕震盪,如同波紋初開,露出一座論道臺。
論道臺上,穩坐一人。
他的四周,八名弟子跪地,如眾星捧月。
江如嶽,迎來了他十四場論道的最後一場,也是他入鼎白鹿書院的首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