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郝運不管是發傳單,還是介紹電影都顯得遊刃有餘。
他甚至用德語跟別人聊天。
語言天賦這方面,郝運也不比史小強好多少。
奈何他有系統外掛啊。
這裡遍地都是外語屬性,不管是服務生,還是行走的電影藝術家,都能爆出屬性。
英語和德語是這裡最常用的語言,偶爾還有法語。
他也不像史小強那樣抗拒外語。
別說英語德語了,就算是日語他也願意學。
萬一哪天打過去了,人家哭著求饒的時候,你總要聽得懂她說什麼對吧。
《卡拉是條狗》在柏林大劇院首映,座位更多一些。
和郝運有關係的華夏電影人都來捧場了。
得益於評委會竹蓆考斯里克的大力推薦,並且親自到場,郝運他們的電影放映的時候,大劇院座無虛席,有些晚到的觀眾和記者甚至要站著。
電影放映階段,沒有人中途離場。
一般都不會中途離場,除非電影有一些致命缺陷,比如人性、政治、種族等方面的話題有瑕疵。
但這種一般都沒辦法參加展映。
電影結束後,反響還算不錯,素來吝嗇的記者們給了它不到半分鐘的掌聲。
還有不少電影版權商對電影感興趣。
總體來說電影被拿到柏林參展的目的是達到了,宣傳的素材,海外版權啥的。
很多文藝片看似虧成狗,但其實真的不虧錢。
映後討論中,有些西方記者過度詮釋的提問讓人搖頭髮笑,“影片中的狗是否暗喻了華夏普通人的生存狀態?”
你特麼的才是狗。
但是又覺得,有些人確實活得狗都不如。
別人要渲染沒辦法,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做,那邊的媒體也有各種立場,觀眾也有自己的思維和頭腦。
可惜葛大爺不在,大部分的話題都和葛大爺相關。
郝運最希望跟姜聞一起來,站在姜蜀黍旁邊,肯定沒那麼多人無視他。
16號的時候,郝運跟著路學常一起參加了最後的頒獎禮。
電影節主席考斯里克在頒獎禮開始的時候,半開玩笑說的“戰爭就要爆發了,我們卻在這裡夜夜笙歌……”
說的是一拉可。
獎項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早前被媒體炒得天翻地覆,或是在電影節期間引起過各界廣泛注意的若干影片,如《時時刻刻》、《大衛·蓋勒的一生》等都無緣金銀熊。
邁克爾·溫特伯頓導演的《塵世之間》奪得金熊獎。
憑《時時刻刻》獲最佳女演員銀熊獎的明星們相對還算是為人所知。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今年的最佳女演員竟然頒了個群體獎。
梅麗爾·斯特里普、妮可·基德曼和朱麗安·摩爾同時問鼎,比起去年金雞百花獎的“雙黃蛋”事件,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不管是國際大獎,還是國內小獎,其實都沒啥區別。
都特麼分蛋糕。
張益謀的《英雄》得的是阿爾弗雷德·鮑爾特別創新作品獎,這個雖然號稱是銀熊,但其實不是常規獎項,含金量極低。
難怪張益謀和李廉捷、梁超威、張蔓鬱、章子姨等人一個也沒留下來。
製片人幫忙領的獎。
估計早就知道獲獎沒啥希望了。
透過郝運這幾天花蝴蝶似得各處找人練習口語,能夠覺察到大家對《英雄》的不以為然。
大多數觀眾對導演的詩意全景表達敬意,認為聲光明亮、功夫場面和風景畫面奪人心魄。
但是一些影評家批評張對歷史人物的展現不夠批判。
他們覺得咱們的戰爭之王秦始皇不可能那麼偉光正,罵張益謀是個“權力的衛道士”,是“一個沒有原則的樂觀主義者”。
郝運和不少人爭論過。
他沒吵贏,但是也不服輸。
只能說,吵架練習口語針不戳。
今年新增的兩個銀熊獎項,“最佳電影音樂獎”頒給了塞內加爾的《布羅埃特太太》,“最佳藝術表現獎”頒給華夏導演李楊的《盲井》。
這部電影的質量不錯,電影節主席考斯里克和論壇單元主席克里斯多夫當初都看中了它,並相當讚賞。
而電影節上的華夏人對它的態度是分化的。
有的人對電影中的一些刻意表示不贊同;而有的人則覺得它相當不錯。
其實很多在國外拿獎的電影都是這樣,必須給人看黑暗面,讓人對華夏產生“誤解”。
當然,這也是一件很難說清楚的事情,春晚的相聲小品倒是隻展現光亮面了,結果大家覺得它不夠諷刺,失去了針砭時弊的立場。
手捧銀熊,李洋感謝了他的父親,因為是父親帶他第一次走進電影院;還感謝了他的母親:“父親死後,母親沒有被擊倒,把我們養育大。”
結束了頒獎後,郝運在柏林買了點紀念品做回去的禮物,然後就回去了。
坐在飛機上,感覺有些失落。
柏林也就那麼回事,電影也並不多麼高大上。
那種所謂的人性黑暗和社會批判,在郝運這裡得不到什麼共鳴。
不過,國內對於柏林電影節的報道卻鋪天蓋地的襲來,不是因為十五部華語電影在柏林得到展映機會,而是每年都會大肆報道。
郝運跑到網咖裡看新聞。
最近這段時間,除了“周董成為米果《時代週刊》亞洲版的封面人物”、“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馬三立,因病醫治無效而去世”、“國家男子足球隊在友誼賽中0-0戰平應屆世界盃冠軍巴西隊”,就只有柏林電影節算是新聞了。
哦對了,還有福利彩票“雙色球”上市。
你有一千萬存在銀行裡,只是忘記了密碼,每次花兩塊錢輸入一次密碼,只要輸入正確,就能把所有的錢取出來。
郝運覺得還是買一個膝上型電腦比較好。
可以讓史小強隨時關注和自己相關的新聞。
這樣看新聞實在太麻煩了,隔壁那人脫了鞋子,臭味隔著口罩都能聞得到。
最近到處都是戴口罩的,2003年形勢不容樂觀。
郝運忍著腳臭味,專門找和自己相關的新聞,其他的就懶得看了。
其實,和他相關的新聞不多,主要就是在提到路學常的時候,偶爾會帶一句“亮亮的扮演者郝運”。
不過有幾篇報道讓郝運覺得臉紅。
那就是來自華夏的21歲演員郝運,有四部參演的電影被邀在本屆影展新環節中曝光,成為首位同時有四部電影參展的華人演員。
呃……
特麼的,一定是華姨負責宣傳的那個四眼仔讓發的稿子。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卡拉是條狗》還能說是配角,《ptu》和《無間道》都只算小配角,《英雄》更是龍套一般的存在。
郝運能想象的到大家對他的群嘲。
不過在有評論的地方,郝運看到的卻大部分都是誇讚。
不只是因為郝運是學霸,這種光環之下,但凡有任何成績都是他更出色的佐證,最重要的還有華姨水軍在各種帶節奏,說的好像郝運就是將來的柏林戛納影帝一樣。
別人被華姨這樣吹捧,或許會覺得榮幸。
但是郝運的腦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樣。
他只覺得可怕。
因為他發現水軍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網友似得。
但是卻是金權和權勢驅動下的魔鬼,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人吹的天花亂墜,也能把正常人貶的面目全非。
更可怕的是他們不親自開口說,他們會帶節奏。
讓普通的網友跟著他們一起捧你或者黑你。
如果今天他們不是吹捧自己,而是要對付自己呢?
華姨……
勁敵啊。
原來,人真的可以壞到毫無心理壓力的去傷害一個陌生人,去盡最大惡意的去汙衊和嘲諷他或者她,從而獲得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見識到這種力量,郝運更迫切的想要壯大自己的力量,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人脈關係。
萬一某一天,華姨用吹捧他的這種手段對付他,或者對付他的朋友,他不能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