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出鎮子去報告衙門如何?”
既然追不上,眾人乾脆就停下腳步,聚首商議起接下來的打算。
“可是……擅自出鎮子,萬一再有人遭到毒手怎麼辦?……”
“那傢伙如今不是已經被我們趕走了嗎?那還怕個球?”
“話雖如此,但也不能完全確定那賞金獵人就是真正的兇手啊!……萬一他不是呢?……又或者此人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躲起來,想要再次伺機殺人!……那該如何是好?……”
這樣七嘴八舌的糾結了半晌,非但沒有商議出什麼對策來,反而把之前那股子殺氣騰騰,氣勢洶洶的勁頭,給壓下去了一大半兒……
一群優柔寡斷的平民,頓時沒了主意。
只要回想起來那個殺人惡魔在橙馬鎮上做下的諸多命案,人們就不寒而慄。
最終也沒有商議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貿然出鎮子實在是太有風險了……乾脆再等等吧……那個賞金獵人不是說要去報告衙門和斬妖人,讓他們來處理嗎?……乾脆再等等……如果真的有斬妖人前來,就說明那個賞金獵人沒有撒謊,兇手另有其人。”
“可是,如果沒有斬妖人或者衙差前來,那該怎麼辦?”
眾人沉默了。
半晌,一人開口說道,:“到時候再做打算吧!……走一步看一步!……”
“……”
“也只能這樣了……在斬妖人或者衙差沒來之前,我們還是不能鬆懈呢!”
“是啊!……我們還是各自回家躲起來,不要出門的好!”
“好吧!各自回家吧,我現在挺擔心我老婆孩子!……”
眾人們此時已經各懷心思,再也難以凝聚起來。
簡單的交流了一番後,紛紛做了鳥獸散。
而那戶茅房裡出了人命的人家,卻是再也不敢待在自己的宅子內,乾脆搬到親戚家去住了。
至於那淹死在茅坑內,貌似老太婆的屍體,也沒有人有心思去搭理,任由她待在汙穢之中。
不過說來也奇怪。
一天一夜之間,一連死了倆人……
前有企圖逃跑,卻受了重傷的女人,後有這淹死在茅坑內的老太太……
整整兩條人命!
也不知她們是誰家閨女或者老婆,誰家的母親或者老伴兒……
然而,卻並沒聽說鎮子裡有哪戶人家哭天搶地的認屍,或者焦急萬分的尋找失蹤掉的親戚。
這的確有點奇怪……
沒辦法。
此刻的橙馬鎮裡的人,已經是驚弓之鳥!
他們早就無遐去想別的了。
如今牛元平一走。
鎮子裡的局面,又再次的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各掃門前雪……各自回家,關門閉戶,祈禱災難不會降臨自己的頭頂。
如此一來。
又有誰會去在意,那死去之人究竟是來自那戶的人家?
此刻。
天還沒有亮。
長街伴隨著眾人做了鳥獸散,各自回家閉戶,又重新變得空蕩蕩的了!
火把熄滅,寂靜無聲。
之前人氣聚集的熱鬧,又再次被詭異的死寂所取代。
而就在這時!
那個溺斃了老太太的茅坑內,正悄悄發生著奇異之事。
被汙穢之物所掩埋住半邊身軀的老人屍體,開始有了十分細微的動靜!
她裸露在外頭的胳膊,慢慢擺動,撥開汙穢,好讓自己緩緩下沉!
最終,被汙穢之物給完全吞沒了。
如果有人再次進來看的話,絕對看不出這個茅坑內,之前是有個死屍存在的。
它已經變得無影無蹤!
貌似沉入了汙穢之物的底部……
可是,一個茅坑而已……
真的難以置信會有那麼深,竟然可以淹沒整個人的身軀。
這一幕,是絕對不太合乎常理的詭異現象。
然而。
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點了。
包括牛元平!
……
此時的牛元平正從一個一個的屋簷之巔,極速飛縱。
他的的確確是已經打算離開橙馬鎮了。
沒過多久,就遠離了鎮子上的那些房宅,跳下了長街。
而後緩緩地朝著那座,離開橙馬鎮的必經之路,懸河吊橋走去。
而此刻,天色剛剛矇矇亮。
他一邊緩緩的走上吊橋,一邊耳聽八方的動靜。
之所以如此。
是因為牛元平想要看看。
在自己出鎮的時候,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畢竟那位妖怪兇手之前曾立下了規矩,橙馬鎮子裡,只允許進,不允許出!
所以他想要看看,當自己離開時,那個妖怪兇手到底會作何反應?
踏上了吊橋。
可以感覺到橋面在微微晃動。
每一步走上去,都會令它微顫輕晃。
這讓牛遠平立即集中了精神。
他總感覺自己的背後,似乎有一雙眼睛正默默地看著自己,打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牛元平有種錯覺。
就在此刻,那個殺人怪物很可能已經隱藏埋伏在這四周!
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是那妖怪的藏身之處!
或許就在橋頭。
也許就在橋尾。
又或許,它正潛伏在橋底的水波內。
對方是一個能夠隱藏氣息,行動詭秘的妖怪,而且極其兇殘。
擁有著讓牛元平猜測不透的目的。
如此神出鬼沒的一個傢伙,對付起來可是相當的艱難!
如果繼續按照妖怪的節奏跟其糾纏,是絕對贏不了的。
所以此時此刻的牛元平,倒是非常希望那個殺人怪物能夠繼續履行自己的諾言!
他現在就要離開橙馬鎮了。
心頭猜測,:“假如那個妖邪兇手能夠繼續履行自己的諾言,繼續履行曾經說過的話,但凡是離開橙馬鎮的人,都會被它殺死。那麼,此時的妖邪一定會尋找機會向我動手!”
若真的是那樣的話,卻是正合牛元平的心意!
因為他反倒可以放開手腳,跟妖怪兇手面對面的較量。
所以此刻,牛元平故意放慢了步伐!
原本可以一個呼吸就能踏過去的懸河吊橋,如今卻走了差不多半盞茶的光景,還沒走完。
他打算在離開橙馬鎮之前,試圖跟那個怪物再周旋周旋!
以自己做餌,誘它現身出來。
此時,已經走到了橋的中間。
黎明的光,從東方的天空逐漸暈染開來,將懸河吊橋上牛元平修長而筆直的身影,勾勒的越來越清晰。
沒錯。
天色已經完全放亮了。
但是,此刻在這座橙馬鎮子與外界的唯一出口的橋面上,卻是隻有牛元平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