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法咒唸完的瞬間,我只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轟隆聲,緊接著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飛砸進裡屋裡。
緊接著,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
這棟房子居然塌了!
房子屬於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四面牆壁由黃土堆砌而成,頂上是用上好的房梁橫穿。
我知道它會坍塌,可沒想到它會坍塌得這麼巧合。
“羅師父,你沒事吧!”一邊呼喊,一邊從廢墟里鑽了出來,我灰頭土臉的朝著四周無助的呼喊。
似乎是因為這裡的動靜太大了,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
老村長帶著一幫村民趕了過來,見到這裡的場景,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合力將我從廢墟里拉了出來,問道,“陳小師傅這裡是怎麼回事?”
“出事兒了,房子塌了,羅師父被埋了!”我緊緊攥著老村長的手,希望他招呼人進去搜救羅老三。
老村長也確實如我所料,連忙朝著周圍的村民呼喊,一起合力把廢墟挪開,把昏死在裡面的羅老三救了出來。
可奇怪的是......隨著廢墟逐漸被清除,剛才還躺在桌子上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連同一起不見的還有那割喉自盡的老人。
眼下這種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多想。
羅老三氣息十分萎靡,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一樣。
向旁人借來一個電話,連忙撥給了楊老狗,讓他多帶兩個人來這裡一起把羅老三送到醫院去。
楊老狗一聽是羅老三出事兒了,連忙答應了下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他帶著人開著車來了。
可我卻眼尖的注意到了此時的楊老狗有些不對勁,甚至可以稱得上十分怪異!
上一次見他時,他的臉色雖然沒有多少血色,但至少也像個正常人似的。
可現在......雙目凹陷,頜骨凸出,都快瘦脫相了。
楊老狗將羅老三放到了車上,連忙朝著我喊道,“陳酒,快上車,跟我一起送他去醫院!”
“好!”我連忙點頭,朝著車子跑了過去。
但才跑到半路,忽然被老村長攔住了去路。
他沉著臉,目光在倒塌的房子跟我的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冷聲問道,“陳小師傅,這件事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這房子這麼多年都沒坍塌過,怎麼現在突然就在你們追那老瘋子的時候,塌了......”
我絲毫不懼,正對上他的目光,說道,“這老瘋子就是當年那件慘案唯一存活下來的老漢,也是他那天把屍體偷走的!”
“我實話告訴你,這屍體已經屍變了,如果能從廢墟里搜出來,那說明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沒搜到,那你們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都等著接受報應吧!”
說完,我連忙朝著楊老狗跑了過去。
老村長怔怔的看著我,臉色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過了沒幾秒,他有逐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瘋般的朝著周圍的村民喊道,“快,快搜啊!一定要把屍體找出來!”
可還不等周圍的村民上前幫忙。
遠處就有一人邊哭邊喊道,“老村長,你孫子上吊了啊!”
我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
心裡清楚,這個羅店村村民的報應已經來了。
......
等把羅老三送到醫院時,天都已經快黑了。
我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心裡很是複雜。
如果沒有摻和張九命那個墓的事情就好了,這樣一來也不會因為受傷碰到吳半仙,更不會因此被拉進羅店村這件事裡。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完了。
醫院的醫生每隔半個多小時,就要衝出來,拿著一沓病危通知書催促著我簽字,同時告訴我,因為送來的時間太晚了,人能不能救回來,只能看運氣。
我聽完簽字的手都開始發抖。
要是羅老三真的死在了這裡,那我怕是無論怎麼做,都沒法跟爺爺交代了。
“別難過,想開就好,這種事兒在咱們陳羅楊張四家裡,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楊老狗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我落寞的點頭,回頭看了楊老狗一眼,頓時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楊老狗看起來似乎更加怪異了。
一雙眼睛比起去救人的時候凹陷得更加嚴重,兩顆眼珠子就像是掉在外面一樣。
尤其是一雙佈滿青筋的手掌,枯瘦得像是乾柴一樣。
“你...你怎麼了?”
楊老狗見我注意到了他身子的變化,臉色頓時變了,將雙手往衣服後面遮了遮,語氣有些結巴道,“沒...沒什麼,只是最近病了!”
“你騙不了我,你應該是開始變殭屍了對嗎?”我定定的看著楊老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黴運到頭了。
最近這些日子,四家接連出事,先是老張死了,後是楊老狗被殭屍咬傷,現在又是羅老三出事搶救。
那接下來是不是也輪到我了......
我心裡有些不服氣,難不成爺爺當初說我以後會災厄纏身真的要應驗麼。
視線當中,楊老狗沉默了半晌,承認的點頭,聲音沙啞道,“沒救了,自從被咬傷之後,我一直想辦法祛除屍毒,可是我低估了這種東西,越自救,這屍毒還越是厲害,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
我如雷重擊,雙腿一軟,沿著牆壁癱坐在了地上,“你......你還有多長時間?”
“還能再撐三天。”楊老狗沉聲說道。
三天麼?
我心裡苦笑一聲,三天後羅老三都不一定能醒過來,要是等出事兒之後再告訴他這件事。
他指不定要傷心成什麼樣子。
突然,楊老狗蹲下身子,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臉色認真道,“陳酒,我承認我之前對你有很大的偏見,也因為自己的原因,冤枉過你,可是......可是身為咱們四家的人,我還是想請你幫個忙。”
我心裡早有預料,嘆氣說道,“你...你說吧。”
“我想請你幫忙照顧一下我閨女,不求她以後有多少出息,只要能照顧她滿十八歲就成,以後的路就由她自己來走。”楊老狗邊說邊哭,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正當我要點頭答應時,手術室的醫生再次急匆匆的衝了出來。
見到我就焦急喊道,“羅老三的家屬?病人已經醒了,想要見你最後一面,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