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甩開了我的手,臉色嚴厲,“我不回去,今天他靳寒不給我一個解釋,一個交代,我不會走!”
說完,我爸便再度看向靳寒。
我爸的性格本來就是那種比較剛正不阿的,哪怕在沒退休前,在官場上,他都是直言,就是因為這種性格,所以仇家其實也挺多,只是他自己沒有什麼把柄,那些人想整他也難拿捏住。
可是現在他已經退休了,我家又面臨著大難關,我爸還想要以這種性格來面對靳寒,是行不通的。
“我沒什麼可以解釋的,你指控我的那些話,如果你覺得有證據,可以去告我。”靳寒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我爸的臉色越發地鐵青起來。
我爸就站在靳寒旁邊,已經蒼老的身軀,顯得有些佝僂起來,雖然他渾身充斥著憤怒,可是在這個坐著的年輕男人面前,依然有種氣勢被壓了一頭的感覺。
靳寒渾身透露出的那種氣息,彷彿將我和我爸看做一隻不自量力的螞蟻一樣。
不過現在的我們,在他面前確實是螞蟻一樣。
我甚至想過,靳寒既然可以從嚴遲鈞的手裡,截獲關於我家公司的核心資料,那麼我家公司的內鬼,之前肯定有過不少的跡象,他一定也早就查到了,只是他並沒有提醒我們。
或者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著我為我的不聽話,而付出代價。
“靳寒,我就不和你攀什麼親戚了,雖然曾經你和我女兒是有過一段婚姻,但是我從來就不喜歡你,你們離婚也是我支援的,所以沒什麼關係好攀,但是我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用得著你在這裡落井下石!”我爸指著靳寒的鼻子,呵斥了起來。
我趕緊將我爸的手給按下來,誰也不知道靳寒還會做什麼,要是我爸過於強硬的態度,讓他感到不舒服,恐怕我們的麻煩更多。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添麻煩,因為我解決不了。
“爸,我們先回去吧。”我又說道,聲音已經有了一絲催促的味道。
“理虧的不是我們,是他靳寒!”我爸絲毫沒打算聽我的話,而是氣憤不已地對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就是靳寒在故意坑我們玩,讓我們嚐到希望,又再次落空,這種心理上的玩弄,對一個人的精神摧殘是很大的,況且現在我媽在住院,就我爸一個不精通的門外漢,勉強管著公司,要不是有我大伯回來了,恐怕我爸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靳寒抬眸看著我,眼神銳利之中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諷刺,“我不是沒有想過幫你們,但是你們不識趣。”
他說的不識趣,主要是我不識趣,畢竟他高高在上的靳總,三番五次地找我複合,我態度一直不怎麼樣,甚至稱得上惡劣。
靳寒在感情上,就沒吃過這樣的虧,我太不給他面子了。
“我們不需要你幫,我這次來找你,是要你別再戲耍我們!”我爸惱怒地答道,“靳寒,你要是個男人,就做點男人該做的事,別讓我們都看不起你!”
我被我爸說的話給震驚了,他是真的準備在靳寒的頭上動土,說的這些話,幾乎句句都是在惹怒靳寒。
果然,靳寒站了起來,他的動作不急不緩,但是我卻從中感覺到了怒火的氣息。
他比我爸都要高出半個頭,高大結實的身材自然也比我爸已經瘦弱的身材要更有壓迫感,緊抿著的唇,一個字還沒有說,就已經讓人覺得緊張起來。
“靳寒!”我怕靳寒對我爸發怒,便擋在了我爸的面前,“我家現在確實挺難的,你不幫沒關係,我們沒想過要你幫,但是你不要指派一些人故意來給我們希望,又讓我們絕望,我爸就這麼一點要求,不過分。”
“我也再說一次,有證據就去告我,否則別來煩我!”靳寒的聲音壓制著怒火,眼神冷冷地盯著我,說道。
“你——”我欲言又止,我沒有證據,只是歐陽甜跟我說的,她肯定不會騙我,可我不能把她給賣了。
靳寒見我說不出話,指著門對我和我爸下了命令,“你們可以走了,否則,後果自負。”
我爸這個倔脾氣上來了,根本就不帶怕的,加上我媽的事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此時此刻的情緒也按耐不住,非但不走,反而是重新坐了下來,“這件事你沒有向我們一家人道歉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裡。”
我被我爸弄得神經緊繃,總覺得靳寒的脾氣和耐心已經到了極致,他那張臉陰沉沉的,烏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