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外面,我立馬掙扎著從靳寒的懷抱裡下來。
涼風一吹,我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而靳寒被我掙脫後,臉色不太好。
“我自己能走。”我嘀咕了一聲,然後就在路邊的停車位上找自己的車,找了一圈後,我感覺眼前都是朦朧的,有點分不清哪輛車到底是我的。
繞了一圈後,靳寒跟在我身後,再度伸手攔住了我,“馬上要下雨了,你還準備在這裡磨蹭多久?”
我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烏漆嘛黑的,我也看不出是不是要下雨了,但是空氣確實冷了幾個度,風也大了起來。
我從包裡摸索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小李,讓他過來接我。
可是我剛開啟通訊錄,雨水就不顧我死活地從天而降,在這個冰涼的秋夜裡,溼漉漉的衣物讓我有種瞬間置身冰箱裡的感覺。
雨勢很大,我的手機螢幕立馬就被沖刷得模糊了起來,忽然我感覺頭上又不下雨了,四周卻還在淅淅瀝瀝。
我抬頭一看,是靳寒脫下了外套,撐在了我們兩個的頭頂,暫時隔絕了雨水的侵蝕。
可是外套畢竟是布料,很快就會被浸透,靳寒對我說道,“現在去我車上。”
隨後他就往旁邊的一個方向走去,我為了避雨,也下意識地跟了過去。
上了車以後,我抬頭就看到了漂亮的星空頂,而座位的制熱功能也開啟,起碼讓我的屁股以最快的速度,感覺到了一點點溫暖。
靳寒找了一些紙巾,扔在了我的手上,冷冰冰地命令,“把臉上和頭髮上的水滴暫時擦一下。”
我拿著紙巾胡亂地擦了一下臉,隨後將紙巾就扔在了座位底下,靳寒斜眼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責怪我,只是看著外面的雨水,“等雨稍微小一點才能走。”
這麼大的雨,就連雨刷器也只能望洋興嘆。
我將副駕駛的位置調平了一些,然後躺下去,想要休息一下,但是身上溼漉漉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好在車內開始暖和起來,我希望能快點把我身上的衣服烘乾,雖然我知道這有點妄想了。
我今天穿的衣服不算單薄,可是打溼以後,就緊緊地貼在身上,尤其是我躺下來以後,更加顯得貼身。
靳寒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視線落在了我的鎖骨處,隨後往下移了一點。
我現在不想動,便伸手拿過了他剛才用來躲雨的外套,直接蓋在了自己的胸口,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下一秒外套就被靳寒給拿走了,他呵斥道,“外套已經很溼了,你傻了是不是?”
“那你盯著我看什麼?”我直接質問道。
“……”靳寒滿臉無語,隨後就將目光轉開,“放心,我對你的身材興趣不大。”
最好是這樣,我現在暈沉沉的,稍微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後,我又開始找我的手機,因為我想要打電話給小李,讓他來接我。
靳寒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我的舉動,在我快要點下小李的號碼時,他忽然將我的手機拿走了,“你這個樣子還讓別人來接你?我會送你回去,不用叫司機。”
“怎麼了,靳寒,你是在吃醋嗎?怕我這樣被其他男人看到了?”我覺得好笑,也沒有去搶手機,只是嘲笑著問道。
靳寒將我的手機直接息屏,面不改色地答道,“好歹你也是我的前妻。”
“你也知道我只是你的前妻,所以你管的太多了,”我伸出手,“把手機還給我,我還要回去和我爸媽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我爸媽越是不找我,我越是覺得心慌,因為這就說明了事態的嚴重,他們暫時沒時間來和我商量任何事情。
而我唯一能處理的,有關於劉悅的事情,也已經由靳寒先一步處理好了。
靳寒沒有還我手機,而是看著擋風玻璃上墜落的雨滴,雨水在玻璃上暈開,像一朵朵枯萎的花正在碎落。
“靳寒,你為什麼不能好好地愛向晴?”趁著醉意,我將心裡的鬱鬱不樂,全部都說了出來,“你要是好好地愛她,當初爽快地答應我離婚,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也會好好的,不需要面對這麼多的麻煩。”
就像上一世一樣,他全身心地愛著那個女孩,只是這一世我不會再糾纏,這樣我就可以過上我想要的生活,徹底擺脫上一世的苦難。
沒想到的是,我重生了,而靳寒也變了。
上一世的某些事情沒有發生,但是某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發生了。
“你在明知故問。”靳寒黑著臉,不悅地答道。
“沒有,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向晴爭你,你一開始看到她長得像陶雪,又知道了她移植了陶雪的心臟,對她不應該很不一樣的,對,你還和我承認過,你對她確實是不一樣的,怎麼到最後全部都變了?”我越說越覺得難以理解。
我重生後,好像並沒有做出什麼爭奪靳寒的事情,我最多就是給他們使點小絆子,想要他們的愛情道路上,多幾顆絆腳石罷了,如果連這點事我都不做,那我重生後的上帝視角,毫無意義。
我自認為我做得不過分,完全不足以拆散兩人。
我越是說得認真,靳寒的臉色越是難看,因為我的每一個字眼,都在敘說著他對我無足輕重,所以我不在意,沒想到向晴竟然還把我當做情敵,一步一步走到了這個境地。
我用迷濛的雙眼,非常認真又倔強地看著靳寒,“你回答我,因為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我愛上你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靳寒緊緊盯著我的眼眸,聲音沒有一絲猶豫。
儘管我此時醉眼朦朧,卻很奇怪地能清晰看到他此時眼神裡的無奈和認真。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我笑了一聲,嘲諷似的答道。
上一世我求不得的東西,這一世我卻棄之如履。
靳寒的唇抿的緊緊的,唇角是一點冰冷寒意,他看著我不說話,我則是嘆息了一聲,“我等你這句話等了九年,現在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