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番外

富二代被迫從頭再來[種田] 第220節

細細地看,慢慢地走。

印象深的,印象淺的,人、風景、味道、聲音、風……通通印到腦子裡。

“書郎醒了!”

“醒了。”

“在外頭可不能亂喝酒!”

“哎,知道了。”

“我才摘的甜瓜,拿兩個吧!”

“不了,裝不下了。”

“這還裝啥,我給你們拿個簍子,明天早上裝船上,邊走就邊吃了。”

“謝謝嬸子。”

“小顏醒啦。”

“醒了。”

“我這兒有蜜,拿點兒吧,省得明天醒了頭疼。”

“不用了。”

“我去給你裝上。”

“……謝謝奶奶。”

……

他們走了一路,顏君齊收了一路。

盧栩也不幫他拿,只伸手拖著筐底出一點兒力,“看看,你多受歡迎!就衝著每年的春聯,全村的男女老少也都喜歡你!”

待他們滿載而歸,里正正在門口和盧爺爺聊今年的收成。

“回來啦。”

“爺爺,大爺爺。”

“不頭疼吧?”

“沒事了。”

“給,這是家裡做的醒酒茶,這是族裡給你的路費。”里正將一個小罐子和裝銀子的布袋子一併給他。

顏君齊剛要推辭,里正道:“拿著吧,我知道栩娃有錢了,你娘也賺錢,但這是村裡給你的心意,從咱們村出去考試的都有!”

盧栩揭短道:“大爺爺,咱們村考上舉人的就君齊自己。”

里正:“盡胡說,我瞧你家小舟,還有你長順哥家小樂少說能考上秀才!”

盧爺爺也批評道:“就是,自己不好好學,字寫得還不如銳銳,什麼都不知道,盡瞎說八道。”

盧栩不服氣:“我寫得怎麼也比銳銳強吧!”

盧爺爺:“我瞧著還沒銳銳好。”

里正:“哎,老五你別說,我瞧著小銳寫字好,有勁兒!”

顏君齊聽著盧栩挨批,大聲辯解要和盧銳比,笑著彎腰捧起一把鄉土,裝進一個小罐子裡。

行遊萬里,故土不離。

第190章遠行

到了出發時,全村人都到河邊給顏君齊、盧栩和盧舟送行。

他們村邊的碼頭,還是當年盧栩最早搬石頭砌的那一處,許多年過去,這裡已經被砌成整齊的石碼頭,從這兒上船,再不會踩一腳泥巴了。

說好了要替哥哥保護姐姐和阿孃的盧銳站在最前頭,看著行李一箱箱裝上船,看見哥哥也上船了,盧銳開始嗷嗷大哭。

盧栩這幾年經常出門,短則一兩月,長則三四個月,家裡好不容易習慣了,偏偏他這半年又不怎麼出去了,天天在觀陽陪家人,盧銳更是天天長在身邊,乍一分別,剜心一樣。

他一哭,臘月和文貞也哭了,他們一哭,顏母和元蔓娘也哭,家中的長輩都淚眼汪汪的,船上的盧舟、盧栩和顏君齊也紅了眼睛。

盧爺爺擺擺手,“走吧,走吧,省得路上耽擱,晚上不好住。”

顏君齊掀起袍子跪下,向母親和盧家的長輩拜別。

他已經是舉人了,除了跪皇帝再不用跪別人,但顏君齊還是認認真真行了禮,鄭重拜了三拜。

他不知道這次離開,一去多久,下次回來,今日為他送行的長輩,還能否健在。

看著對他多有照顧的長輩們,顏君齊忍不住喉頭哽咽。

盧爺爺、盧奶奶、里正還有其他長輩們向他們擺手,含淚笑著目送他們離開,村裡的年輕人,則一路在岸上追著船走,直到走出村,船行遠,他們再也追趕不上。

盧栩他們站在船頭,依舊能聽到盧銳、臘月他們大聲地喊哥哥,盧文嘶吼著讓他們放心,他會看好家的。

顏君齊摸著懷裡盧奶奶給他縫的平安符,視線模糊。

飲馬鎮附近村子有習俗,子女遠行,要家中最年長的長輩要做平安符。

上次盧輝北行從軍,盧奶奶沒來得及給他做,耿耿於懷了好久。

這次一聽說顏君齊還要去京城考試,她就趕緊縫了平安符,還拿去鎮上的廟裡掛了三天祈福開光。

她年紀大了,做得慢,這次就只做了一個,連盧栩、盧舟這倆親孫子都沒有。

太陽昇高,行路漸遠,盧家村漸漸模糊成滿眼山水中的一點,直到再也看不見。

顏君齊在船頭站了大半天,連盧家村旁那幾座山都瞧不見了,才挪到船艙裡。

這船是他們觀陽聯盟的貨船,平時來往觀陽縣和建陽縣,傍晚會在沿途的小鎮停靠休息,小鎮的百姓偶爾也會搭他們的船來往縣城。

盧栩他們這次就是要坐船先到建陽縣,再從建陽縣換車繼續向西南走進京的官道。

船東知道盧栩要坐船,特意騰了小半個船艙給他們用,還給盧栩拿來不少自己曬的魚乾當零食。

盧舟第一次出遠門,坐在船艙窗邊往外張望,一會兒又要緊張地看看他們的行李是不是還安全。

盧栩陪顏君齊在甲板站了好一會兒,進船艙和船東聊起沿途情況,現在正在他旁邊小憩。

顏君齊從甲板回來,在盧栩旁邊坐下,人已經平復情緒。

盧栩感到熟悉的氣息睜開眼,將魚乾遞給他。

顏君齊搖頭,問起盧舟暈不暈。

盧舟搖頭。

不知是不是因為出生在河邊的緣故,他們家兄弟姐妹都不暈船,村裡的孩子也甚少有暈船的。

倒是顏君齊每次去州府考試,路上都不舒服。

盧栩問起他,顏君齊這次竟也沒不舒服。

盧栩想,大概是船的緣故。

這種能載二三十人的中號船,兼具小船的輕便快捷和大船的穩當,船艙內也寬敞,雖然也有晃動,頻率卻十分舒適。

他們從觀陽走陸路也能到官道,但長途跋涉,日夜顛簸,又要翻山又要涉水的,水路可比路陸舒服太多了。

盧栩自己在商路走慣了倒沒什麼所謂,帶著盧舟和顏君齊,他寧肯繞遠一些,慢一些,也想讓他們輕鬆點。

盧栩從箱子裡翻出果脯,遞給顏君齊,“含一片,舒服點。喝不喝茶?”

顏君齊搖頭,“省著些吃。”

盧栩:“吃完了路上再買。”

從前盧栩去北境,每次除了衣服和錢,都不帶什麼東西。尤其是後來走熟了,一個小包袱就出發了。

這次換他給顏君齊和盧舟準備,吃喝用度,無一不全,連茶葉都準備了好幾樣。

盧栩:“有些地方的水是發苦的,泡茶才能入口。”

這不才出門,他就想用上。

顏君齊也沒駁他的好意,他已經向縣令打聽清楚了,他們從建陽縣上了官道,一路上要過好幾座大城,缺什麼到了城中可以補買。

他娘給他帶了不少錢,盧栩也帶了不少錢,好像盧文還塞給盧舟不少錢。

全家都怕他們路上錢不夠花,臘月還把自己的私房錢都給盧栩和盧舟了,只是他們沒要。

盧栩借了船上的火爐燒水煮茶,他這觀陽聯盟大當家的身份,借用什麼東西特別方便。

傍晚船在石泉鎮停靠,盧栩將他們的行李箱捆好,託付給船東看管,帶顏君齊和盧舟下船找客棧。

觀陽南來北往的船商變多,如今每個鎮子都有官營的和私營的客棧,只要捨得花錢,每天都能住得不錯。

長途跋涉,能享受的時候還是要抓緊享受,到了要露宿荒野時候,想花錢住客棧都住不上了。

盧栩想得很開,該節約要節約,該花錢也要花錢。他賺錢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方便。

石泉鎮和飲馬鎮差不多,比飲馬鎮規模還大點。碼頭有專門提供給跑船的過夜的小屋,那些要看船的船工、船東,晚上能在這兒休息,也能買了吃食回船上過夜。

從碼頭出來,鎮上則更熱鬧些,賣吃食的,賣日用雜貨的,佔了大半條街。

如今正是備冬衣的時候,不少店鋪都在賣棉花賣皮子。

他們從碼頭到客棧途中,盧栩看見好幾家鋪子都掛著觀陽聯盟的旗幟。

盧栩也沒去打擾,拿著文書到客棧登記住宿。

掌櫃推薦:“樓上的雅間是兩人的,樓下有通鋪,您三人要是不介意和別人拼住,住通鋪更划算些。”

盧栩:“通鋪還有空的嗎,我們單獨包一間。”

掌櫃:“沒啦,這季節行商多,店裡通鋪都有人住了,不過有一間現在只住了一個人。”

盧栩:“還是兩間雅間吧。”

“好嘞!”掌櫃叫店裡的夥計給他們領路,十五六的小夥計麻利地跑去開門,還給他們往房中提了一壺熱茶。

“我們住這兒,你住裡面。”盧栩安排。

盧舟應一聲,提著行李就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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