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沒有說話,她只是看了一眼老趙,再之後老趙突然調轉方向,單手握起水果刀,揮刀自宮。
慘叫聲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老趙在地上不停打滾:“啊!!!死娘們,你做了什麼!?”
骯髒的鮮血流了一地。
好在時桑和少女的手機都沒拍到,直播間只能聽到慘叫。
直播間寂靜無聲,這道慘叫好似給炸開鍋的氣氛按了暫停鍵。
良久之後。
水友弱弱留評。
【發生了什麼?】
【我看到刀的反光啦。】
【是我想的那樣嗎?】
【沒收作案工具眼!】
少女被這一幕嚇到了。
她剛要跑過去送關懷。
時桑閃身出現在少女身後,在少女的耳邊打了個響指。
少女緩緩站住腳,時桑迅速將少女戴在脖頸處的三角符紙取下。
時桑握著濟弱扶傾符。
一縷黑氣從指縫中跑出,再攤開手掌,符紙化作一團灰燼。
少女恰好從渾渾噩噩中睜開眼,她清醒過來就是嘔吐,一邊吐,一邊掄起腳邊的矮凳砸向半死不活的老趙。
越砸越狠。
帶著一種誓不罷休的狠勁。
老趙本就虛弱,被砸得體無完膚,導致他的吼聲都帶著顫抖:“你瘋了!”
噁心的聲音鑽進少女的耳朵,少女立馬作嘔不止,直到力氣用盡,她才不甘心的鬆開手中的矮凳。
她捂著臉痛哭。
一副無顏面對現實的樣子。
時桑抽了張紙巾遞給少女。
少女抹掉眼淚。
恨意爬上心頭。
“我當初見他沒錢吃飯,掏錢請他,他說什麼都要感謝,把所謂的傳家符硬塞給了我,讓我貼身戴著。”
“我自然不願意拿陌生人給的東西,可我不知道怎麼了,在我男友的慫恿下,鬼使神差的戴到了脖子上,只能看著自己判若兩人,我恨不得去死。”
“為了他,我和相戀三年的男友分手,和父母爭吵不休,失去自我……”
少女忍不住犯惡心。
她跑到廁所吐了起來,想要把過往種種吐得一乾二淨。
直播間水友紛紛留評。
【下降頭實錘!】
【我就說正常人誰會聖母成這德行。】
【好慘啊。】
【渣男嘎全家!】
【這不得報#?】
時桑冷眼旁觀。
此時。
老趙再傻也明白是時桑搞的鬼,他惶恐的仰望著人,安慰自己只是符失效了,時桑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老趙忍痛道:“多管閒事,你……”
時桑打斷:“調查隊將在十五秒後到達戰場,希望你想好藉口。”
老趙並不相信。
他是報了#,但是,就算是最近的調查隊趕過來,說什麼也要半小時。
現在連十分鐘都沒過。
他這樣想著時,身穿制服的23號成員破門而入,握著武器徑直走向他們。
老趙捂著血淋淋的褲襠,猙獰著一張臉:“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她私闖民宅,還害得我斷子絕孫!”
23號成員看了眼嗑瓜子的時桑,不由分說將銀手鐲送給老趙。
老趙傻眼了,難以置通道:“為什麼抓我!?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
任憑老趙怎麼吼叫。
23號的人依舊不為所動。
老趙懵了,他明明沒有暴露馬腳,不然也不會相安無事那麼久,憑什麼時桑一出現,他連狡辯的機會也沒有?
殊不知在時桑報#後,調查局就將事情移交給505辦,23號成員看直播第一眼,就認定其中有古怪。
老趙瞪向時桑:“是你,是你!”
時桑只道:“坦白不一定從寬,抗拒一定從嚴。”
老趙整張臉憋的通紅,為今之計,他只能祈求時桑不知道雜貨間的事情,於是,他開始瘋狂拉仇恨。
“我都是因為愛蓉蓉,才去求了張符,我又沒有傷天害理!”
“蓉蓉前男友和爸媽一直從中作梗,為了和蓉蓉在一起,我才出此下策。”
“你問問蓉蓉,是她求著和我在一起,是她求著我睡,求著給我生兒子!”
“我沒有犯法,你們沒有證據……”
不等老趙說完。
聽不下去的時桑假裝腳滑,踢倒了沙發,任由沙發砸向老趙。
時桑開始浮誇表演:“扭到腳了,我也沒有傷天害理,你多擔待點。”
直播間水友吐出一口氣。
【差點被渣男氣撅過去。】
【主播流弊!】
【爽了爽了爽了!】
老趙只有一雙手露在外面,他掙扎著想要爬出來,發現爬不出後,想要求救23號的人,就發現壓根沒人理他。
他眼珠子一轉。
迅速想到栽贓嫁禍。
“好啊,你們是一夥的!”
“你們串通起來欺負我一個平頭老百姓,還有沒有天理?”
“我要曝光你們!”
“你們沒證據就抓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們是非不分!”
說著說著老趙沉默了。
時桑漫不經心的走到雜貨間門口,將左手落在門把手上。
老趙瞳孔一縮。
時桑用力推門也沒推動。
老趙鬆了一口氣,這道門沒有特殊的咒語根本打不開。
他剛得意沒兩秒。
時桑嘴裡唸唸有詞,詞赫然是開門咒語,下一秒,雜貨間開了。
變故太快。
快到老趙來不及阻止。
恐怖的氣息在門內張牙舞爪。
門內散發著刺骨的涼意和刺鼻的腥臭,讓在場所有人陷入沉默。
23號成員秒變嚴肅。
505辦剛逮捕金龍寺餘孽,看來,又要多一處審訊室給老趙。
時桑突然開口:“從二月二十四日起,這間房每天都上演著一場噩夢,趙威,你還有什麼要補充嗎?”
老趙狂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自信這些人查不到什麼。
雜貨間平時只是個普通的雜貨間,要想變成鎖重天,必須餵食人肉和血液。
沒有人類屍骨。
就是沒有直接證據。
時桑點頭:“你知道站街女平日也會有意躲避調查隊的巡邏,她們的失蹤短時間不會引起注意,二十多條人命啊。”
老趙急促的呼吸,時桑的話讓他每一根血管都在膨脹。
充滿穿透力的視線彷彿能直入人的靈魂,攪碎他所有意志力。
時桑怎麼連死亡人數和死者職業都知道?是他暴露了嗎?
這時。
少女扶著牆走出來,虛弱道:“我可以證明,他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可是每當我買菜回來,那些人都會消失不見。”
“從街外超市到出租房只有一條出口,我確信我沒看到那些女人出來。”
少女吐到險些脫水,從前她被矇蔽雙眼,根本注意不到這些細節,一想到和殺人犯待在一起那麼久,她就無法直視自己,只好把目光落在時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