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仙術’還是很有奇妙之處的。
莫珍珍的肚子大了起來,如剛生產的孕婦。
她自己摸起來是假的,她自己可以摸到她真正的肚皮。
但是當她這個假肚子撞到椅子扶手的時候,那種撞擊感卻也是真的。
把肚子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莫珍珍能感受到這假肚子的重量,椅子扶手的冷硬。
就……很神奇。
除此之外莫珍珍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自己能感受到自己沒變得虛弱,她的身體依舊很健康。
但是她的呼吸變得短促,她的身體面板變得缺乏血色,她開始流冷汗……
莫珍珍洗掉臉上畫的妝,有些艱難的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蒼白虛弱,一副正在病中的虛弱摸樣。
這麼神奇的嗎?
莫珍珍仔細檢視了一下自己,確認光是看外貌,確實看不出破綻後,她這才放下銅鏡,然後心裡有了新想法。
莫珍珍在屋裡洗澡的時間略長,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不敢進去又怕裡面出事,最後只能讓人去請莫相。
莫相這邊已經拿到了那四個嬰孩,他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歡喜。
若不是這事兒還不便張揚,他都恨不得馬上昭告天下他有後了!
這四個孩子不便被被人知道,但是孩子哭鬧起來的動靜無法掩蓋,最後莫相讓自己最信任的兩個心腹帶著孩子躲去了莊子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邊才安排好,來請莫相的下人便來了。
莫相聽了下人彙報,下意識皺起眉頭覺得莫珍珍在胡鬧。
不過看在那四個孩子的份上,莫相併沒有馬上開口斥責,而是問了句。
“小姐為什麼不願你們伺候?”
來彙報的是個小丫鬟,她是被推出來頂缸的。
大家都知道莫相是個嚴厲又講規矩的主子,害怕過來彙報這事會被罵,這才讓著小丫鬟來。
小丫鬟為人老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莫珍珍不讓人伺候,但是主子問話她又不能不說,想了想後就想起那些奶孃隨意說的話了。
所以小丫鬟小聲和莫相彙報。
“小,小姐剛生完孩子,肚子,肚子還沒消下去,肚子上的面板鬆弛難看,小姐不想讓我們看到……”
莫相聽到‘肚子上的面板鬆弛難看’時便皺起了眉頭。
看看莫相的後院就知道,莫相是個好美色的,他一大把年紀了,對美人依舊有追求。
所以莫相的後院沒有‘色衰’的妾室,這樣的妾室不是被髮賣了,就是被打發到莊子上自生自滅了。
一想到鬆垮的面板,莫相的第一反應是厭惡,但是轉念想到這是自己的女兒,他又展開了眉頭。
再一想到這是為了懷孩子造成的,為父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莫相終於有了一點慈父心腸,沒忍住呵斥了一句。
“胡鬧。”
說罷莫相便帶人往莫珍珍居住的院子而去,走在半路上,莫相想了想,最終還是叫上了大夫。
四個孩子確實重要,但是為莫家帶來四個孩子的莫珍珍也同樣具有份量。
事情還不到非要逼著自己女兒死的地步,至於這個大夫,莫相有信心能讓他學會閉嘴。
莫相來到莫珍珍的院子,他也不好在明知道自己女兒在沐浴的情況下直闖女兒閨房,因此他站在房門外喊了兩聲莫珍珍的名字,沒等來莫珍珍的回答,他心裡不由一咯噔,連忙後退兩步,威嚴十足的呵斥低頭縮腦站在一邊的丫鬟婆子。
“你們是死人嗎?還不過來!”
小丫鬟都被嚇得一個哆嗦,還是年紀大一些的婆子膽子大些,知道小姐可能在裡面出事了,連忙過來開門往裡面去。
果然,她們進屋時莫珍珍就倒在地上,衣服下襬還有水漬。
她們大呼小叫的叫著‘小姐’,然後手忙腳亂的把莫珍珍扶起來,隨後便是一陣混亂。
屋內原本的拔步床汙了,需要重新更換,她們也不知道要把莫珍珍安置到什麼地方去。
莫珍珍剛生完孩子不能見風,這屋門大喇喇的敞著,莫相也越看越生氣
莫相倒沒怪莫珍珍‘多事’,現在的莫相覺得莫珍珍是莫家的‘大功臣’,這些丫鬟婆子就是這麼伺候他的獨女的,他是真真的越看越不滿意。
好在在莫相的鎮壓下這些丫鬟婆子沒‘鬧’多長時間,便開始了有條不紊的忙活。
先是用被子把莫珍珍像是包小嬰兒那樣包裹起來,然後一些力氣大的婆子進來把拔步床搬出去換新的進來,最後有婆子拿來冬天才會用到的厚布簾子掛在門口上。
眼看著她們鬧哄哄的擺弄這些東西,莫相的神色從一開始的黑過渡到現在的漆黑,可以說是壓迫感十足了。
大夫就是這個功夫進去給莫珍珍瞧病的。
這大夫是丞相府的家養大夫,年紀比莫相都大兩歲,他還有一個兒子,也是丞相府養的大夫,同樣年紀一大把,平時給丞相府的主子看病都是他來,今兒莫相特意讓人請了這位老大夫來。
老大夫來之前還摸不準莫相的意思,等搭上脈了,老大夫便心裡一咯噔,明白了過來。
之前莫珍珍生完後就有人請他兒子給莫珍珍看看,但是莫珍珍不讓看,他兒子便又回來了。
雖然白跑了一趟,但是大致的情況也搞清楚了。
這位莫家的外嫁小姐生了,雖然引來了傳說中的產鬼,但是生的還算順利,母子平安。
後來聽說莫珍珍生了三個,兩兒一女,這便是難得的喜事。
在沒被請過來之前,老大夫還和自己的兒子囑咐過這婦人養胎的事宜,且正提前幫著把要用的藥過目,莫相的人便來請了。
現在一搭脈,這老大夫還有什麼不懂的。
說實話,這脈象一梳理,老大夫搭脈的手都抖了抖。
再仔仔細細的品了品,確實是七個。
一個頭胎婦人居然一口氣懷了七個孩子,且生產時還沒人幫忙,她能掙扎著自己把孩子生下來簡直是奇蹟!
老大夫仔仔細細的把著脈,並且中途還換了一隻手,臨了又仔仔細細打量了莫珍珍的面相,隨後目光中多了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