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魂一句句的出言不遜,一開始李大牛他們還很氣憤,但是等這鬼魂說的多了,叫囂的過了,這幾個老玩家反倒鎮定了下來。
“哈哈,廢物,垃圾!連個小小的冊子都弄不壞,真是丟人現眼,還在我面前想充大爺?真真是*&%¥&()……”
這鬼魂還在那裡喋喋不休說個不停,老玩家已經不怎麼理會他了。
這些老玩家拿著那婚書仔仔細細的檢視一番,隨後做出猜測。
“你是那個被人打斷腿,死後還要找人配陰婚的那個人?”
此話一出,那鬼魂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這反應還有什麼不懂的,李嬸語氣瞬間涼涼。
“果然是個不幹人事的東西,死後連地府都不收,只能可憐巴巴的寄宿在這小小的冊子裡,呵呵,可憐蟲,沒用的廢物。”
那鬼魂被李嬸如此嘲諷了也沒再開口,只是神情陰惻惻的,不知道再想什麼。
既然身份已經被猜到了,那他的打算必然也被看破了。
他沒興趣再和這幾個生人掰扯,反倒是上下打量了一圈這窗明几淨的屋子,然後視線就落到了窗戶外,貪婪的看著外面的風景。
他的這一系列反應讓老玩家們有些猜測,開口詢問的還是李嬸。
“想出去?”
秦公子沒回答她,他依舊站在哪裡,靜靜的看著外面。
“想出去也不是不行,我們可以帶著你出去逛逛,不過你要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秦公子聽了這話後收斂了眼中的貪婪渴望之色,垂下眸子像是在做沉思狀,實際不過是掩蓋了他眼底的得意。
他身為家中嫡次子,雖然是嫡子上面卻有個庶出兄長,且兄長十分優秀,下面的弟弟也都很有出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若是沒有點手段,又怎能保證父親的疼愛放在他的身上,一直偏著他?
秦公子一開始出現在婚書外確實很是狂喜,但是等發現他依舊被困在婚書中後,這份狂喜便冷卻了,理智回籠開啟了算計。
秦公子每一個反應都在引著這些玩家,他以為這些人已經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了,而實際呢,別說三個老玩家了,就算縮在門口的李峰都隱隱的察覺出了些不對。
還是著急了些,情緒遞進的過於匆忙,演的潦草了啊。
秦公子這一手騙騙像是李峰這種‘涉世未深’的還成,像是老玩家這種每人都帶點演技在身上的,就像是表演課的老師再看初出茅廬的學生,被演的有點難受。
玩家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秦公子假,他們很快調整好情緒,陪著秦公子把戲唱了下去。
“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這樣好心,還願意帶你這麼個古代鬼魂逛逛。”
“你還沒見過這樣的花花世界吧,如今的世界科技發達,有特別高的高樓,有能在地上跑的飛快的車和地鐵,還有天上能飛的飛機。”
“還有電視,電視你肯定沒見過,裡面有小人活動的那種,還有許許多多的頻道,你肯定沒見過,你要不要看?”
演戲嘛,秦公子會演,玩家們也會。
這一聲聲一句句的,甭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拿捏的十分到位,活脫脫一副引誘沒見過世面的老古董鬼的場面。
老玩家這邊反應過來了,便想要看看這老鬼想要幹什麼。
而秦公子得到了個梯子,便理所當然的踏上了。
“你們想知道什麼?”
這麼好說話?
李嬸很自然的介面。
“全部,我們想知道當初的真相,李家鎮壓的到底是什麼。”
秦公子這位墓主的鬼魂在這裡,那墳墓那邊鬧鬼的必然不是他。
秦公子聽了這話後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也沒多拿捏,語氣像是有些落寞的說到。
“唉,那墓中的是我母親為我尋來的妻。”
在秦公子的口中,他本身也是個可憐人。
他身為家中的嫡次子,上有父母疼愛,下有兄弟敬愛,日子過的倒也和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他被小人所害,對方殘忍的打斷了他的腿骨,導致他重傷不愈化膿感染最後高燒不退亡故了。
父母經受不住喪子之痛,便想要為他尋一門親事照顧他死後的亡魂,平復他心中枉死的怨氣。
父母全全愛護之心天可憐見,最後還真讓他們尋到了一門與他八字匹配的姑娘。
秦公子神情傷感語氣真摯,像是真的很感動他父母對他所作的一切。
但是玩家這邊聽得卻遍體生寒。
他說的再如何情真意切也改變不了他父母拿活人給他配陰婚的事實!簡直喪心病狂!
當然,這個時候玩家不會跳出來指責秦公子,甚至他們還會唏噓兩句捧捧場,讓秦公子能多說兩句不要停。
秦公子果然越說越上頭,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個度。
“……但是那家人居然痴心不足,拿了我們家給的聘禮還不算,居然還想要謀算我們家的氣運!”秦公子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委屈,就差拿個手絹邊說邊抹淚了。
“那家人真不是個東西,我們家真金白銀的抬給他們家,他們居然找道士暗害我們家,我也是可憐,生前被人陷害,死後還要被人拘在婚書中不見天日,自家氣運也被那家人奪去,最後我家中落,他們家到是依靠我們家的氣運飛黃騰達了起來!”
三個玩家隱晦的對視一眼,都在衡量這位秦公子說的話的可信程度。
他說的是真的嗎?難說。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這東西說了這麼多,又是裝腔作勢又是賣慘的,必然是有求與他們。
三人想了想,誰都沒當這個出頭鳥,繼續抻著他,想聽聽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卻不想這秦公子話到此處直接說到。
“我實在太慘了,現在我家就剩下我一個,我也別無所求,只求能轉世投胎,不要在現世受折磨了。”
秦公子還是年紀小,沉不住氣了些。
這個時候說出自己所求還差點火候,因此他悲痛,傷心又痛苦,在場的另外四人卻半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