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銀行行長的困惑

“我該如何幫你們？”

“只要差使大人找出趙彥軍，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車上的這些冤魂就可以安心去投胎轉世了，這輛公交車也就不存在了。”秦怡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們就是。”

秦怡從帆布包裡掏出厚厚一沓冥幣塞給我，“差使大人，這點錢您拿著，找人也需要經費，就勞煩您費心了。”

“咳咳，這錢貌似不能陽間流通吧？”我要一堆廢紙有個鳥用，於是趕緊還給了秦怡。

“差使大人難道不知道冥界也有銀行嗎？只要您把冥幣焚化，錢自然會轉存入您在陽間的銀行戶頭中，當然，我也可以幫您直接存進冥界銀行。”秦怡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

看來劉老頭給我的銀行存摺裡也有不少錢呢，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我此刻竟然充滿了期待。

“咳咳，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吧。”畢竟焚化這麼多冥幣也是件麻煩事，如果讓清潔工阿姨抓住，說不定還要捱罵，如果再引起火災，那就更得不償失。

“好，我會幫您辦理妥當的。”秦怡把冥幣塞進了帆布包裡。

這時，公交車停住了，秦怡說道：“差使大人，京華大學到了。”

車門開啟，我探頭一看，果然是京華大學的正門門口。

我轉身問秦怡：“如果有訊息怎麼聯絡你？”

秦怡楞了下，隨即笑道：“很簡單，只要您焚香喊出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咳咳，您要召喚其他鬼魂也是如此。差使大人，我們期待您的好訊息。”

靠！該死的劉老頭竟然什麼都沒告訴我。

我跳出車門的瞬間，公交車已然消失不見……

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看門的保安一定睡的跟死豬差不多，叫門肯定會被罵的狗血噴頭，算了，還是跳牆進去吧。

翻過學校的柵欄院牆，我向男生公寓走去。或許是我的陰差身份，一路上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

陰差雖然官職卑微，但是好歹也算官。是官就會有官氣縈繞在身體周圍，在那些孤魂野鬼眼裡，我就是天，可以左右他們的生死，因此早就躲得遠遠的，唯恐避之不及，誰還敢上前驚擾我。

開了宿舍門，老大宋永軍從上鋪探出頭罵道：“陽子，你這混蛋去哪裡了？一天半夜消失不見，林菲都來找你四五趟了，看她著急的樣子，你小子有的過了，等著天亮後跪鍵盤吧。”

折騰了兩天兩夜，我也感覺非常睏乏，一邊收拾床鋪一邊說道：“老大，啥事明天再說吧，我是困死了。”

我倒頭就睡，在夢中有關幽冥地府和陰差的資訊一股腦鑽入了我的腦海中……

砰——

宿舍門被大力撞開了，嚇得我和其他五名舍友光著身子坐了起來，一起愣愣的看向門口。

林菲一步闖了進來，直接衝到我的床前，伸手揪住了我的耳朵，“楊陽，你這混蛋，為什麼不接電話，不回簡訊，知不知道人家擔心你！”

老大宋永軍探頭說道：“林菲，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我們都還沒穿衣服呢。”

“呸！不就那點玩意嘛？有什麼稀奇的，給我閉嘴！”林菲瞪了宋永軍一眼，罵道。

宋永軍滋溜一下鑽進了被窩，不敢再招惹林菲，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其他舍友也都縮回了被窩，林菲是班花不假，可是女人都是老虎，老虎發威，換誰也會害怕的。

我趕緊穿衣服，一邊解釋起來，“林菲，你也知道我幹嘛去了，回來的時候都半夜了，而且是坐那輛公交車回來的，我怎麼給你打電話，咱們還是出去說吧。”

林菲眼圈一紅，也不管還有其他人在場，竟然撲到我懷裡，雙拳捶打著我的雙肩，低聲抽泣起來，她小聲埋怨道：“再怎麼著你也該跟我說一聲，不知道人家擔心你嗎？我一夜都沒閤眼。”

還真是，林菲的眼圈發黑，就像被鬼上身一樣。

我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雙眼，小聲安慰了一會，林菲才滿意的起身，伺候我穿衣服。

宋永軍在被窩裡大聲抗議：“靠！打啵不能小聲點啊，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情何以堪，知不知道衛生紙已經用完了啊。”

林菲紅著臉站了起來，從包裡掏出一個衛生巾，掀開宋永軍的被窩，扔了進去，“用這個好了！吸水，又舒服！”

我靠！再呆下去一定會天下大亂！

我趕緊穿上鞋子拉著林菲跑出了寢室，身後傳來宋永軍的怒喊：“小六子！妻債夫償，等著回來看瓜吧！”（看瓜，就是扒下褲子後把頭塞進褲襠裡，一種對男人特有的懲罰惡作劇！）

我在衛生間裡匆匆洗了把臉，就跟林菲去了校門口的早餐店。

在吃早點的時候，我把昨天去見劉伯溫的經過對林菲講了，當然，我已經是陰差的事沒說，只是告訴她，事情已經被劉伯解決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鬼魂來找我們了。

林菲雖然有些懷疑，但是我畢竟是平安歸來，不由她不信。

上午沒課，我打算去銀行查查存摺的事。我對這事非常關心，畢竟現在缺的就是錢。

林菲自然也跟著我一起去。

學校附近就有中國銀行的網點，我們等到九點，銀行才開門營業。我和林菲是第一批顧客，省下了取號的麻煩。

我把那本髒兮兮的存摺遞進視窗，“請幫我查下餘額。”

裡面的營業員明顯楞了下，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老式的存摺，“先生，您的身份證。”

存摺我已經看過，上面果然改成了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我掏出身份證遞了進去。

隨著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我看到營業員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扭頭問我：“先生，您確信這是您的存摺嗎？”

靠！這話問的，名字都是我的，還能錯嗎？

“當然是我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我還是有些底氣不足，提心吊膽。

“先生，請您稍等！”

營業員起身匆匆離去，走的那叫一個匆忙，甚至把桌上的一疊資料碰掉都沒顧得上去撿。

幾分鐘後，一名身穿深色西服，胸牌上標註行長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先生，您叫楊陽是嗎？這存摺真是您的嗎？”

“廢話，不是我的我敢來嗎？有什麼話直說。”我十分不耐煩，不就是查個餘額嗎，竟然連行長都驚動了。

“咳咳，楊陽先生，請您跟我去裡面說話好嗎？”行長竟然對我十分客氣，還微微鞠躬，做出請的手勢。

我的存摺我怕誰！去就去！

我跟著行長向裡面走去，林菲想跟上來，卻被一名保安攔住了，“小姐，您不能進去。”

“呸！你媽才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林菲被攔，心中生氣，聽見保安喊自己小姐，更加氣憤。那些野雞才被男人稱作小姐呢！

行長急忙過來解釋，“小……這位女士，我請楊陽先生有要事要談，這件事需要外人迴避，還請您理解。”

“行長，她是我女朋友，也不能一起進去嗎？”我上前說道。

“對不起，楊陽先生，事關重大，還請您理解。”

無奈，我只好勸林菲耐心等我。

行長也頗善解人意，他喊過一位大堂經理吩咐道：“你帶這位女士去貴賓休息室，好好招待。”

我跟隨行長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請我坐下後，行長轉身關死房門，一臉凝重的問我道，“楊陽先生，您能說明下這張存摺的來歷嗎？”

“我師傅給我的，說是給我的見面禮。”這倒沒有隱瞞的必要，的確是劉老頭給我的。

“這張存摺已經存在了六十多年，難道您師傅早就預見您會出生嗎？”行長很疑惑。

“怎麼？存摺是假的嗎？”

“不不不！您千萬別誤會，存摺是真的，而且電腦裡的資料也跟您的身份資訊完全相符，只是，只是……”行長似乎非常難以開口。

“這不就結了，有多少錢都給我取出來吧！”既然存摺是真的，乾脆把錢都取出來，花著也方便。

“啊！這是不可能的！”行長竟然大驚失色。

“為什麼？”這次倒是我有些困惑了。

“咳咳，楊陽先生，裡面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我們銀行沒有這麼現金，就算有您也拿不走，除非，除非您開幾輛卡車來！”

我的媽呀！行長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當即石化！腦子掛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