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三個小宮女最先發現皇上駕到,齊齊跪下行禮。
姜閒這才回過神來,臉頰微微泛紅,站起身拱手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剛剛他正觀察江月白觀察得出神,在心底描摹她的輪廓一遍又一遍。此時皇上來了,就像被撞破了心事般,大為窘迫和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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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來了?!
江月白正在專心地進行第四課長孫皇后主講的《舌燦蓮花》帝王勸諫術課程學習,聽到播報,忙睜開眼,就要屈膝行禮,卻被李北辰握手製止住。
一頭的銀針,就像是隻小刺蝟般。
李北辰指著銀針問道:“姜太醫,她可是有頭疾?昭才人何時才可痊癒?”
長身玉立,眉目俊朗,此時微微帶著幾分笑意,讓皇帝的威嚴疏遠裡多了幾分親切。
姜閒垂首答道:“江氏體質與一般女子不同,康復得很快。加上微臣施以針法,應該明日即無大礙。明天開始就應該多活動活動,才能好得快。”
明天就可以出院!
院董交代的!
這是太后交代的新提法,他作為有道德情操的主治醫師,也沒有辦法。只能按照上級交代的辦,把醫案的前因後果寫得符合醫學常識些而已。
為了避免醫鬧,自然避重就輕,撿患者和患者家屬愛聽的講。
果然李北辰和江月白都很滿意。
李北辰擺擺手,“你們都先出去。在外面候著。”
春雨和芒夏對視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兩人心下都有了打算。
待屋裡只剩自己與江月白,他握住小白的纖纖玉手,笑著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好好笑,像只小刺蝟。”
江月白知道自己此時滿頭銀針看起來一定很好笑,但不敢私自拔針,垂著眸子,有些鬱悶。
“生氣了?”李北辰捏了捏江月白的臉,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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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喜歡看下屬鬱悶生氣無可奈何的模樣?江月白有些不解。
“皇上拿臣妾說笑,臣妾哪兒敢生皇上的氣。”
只要工資給夠,受氣、背鍋、聽領導責備謾罵的服務費就算工資裡已經包了。
關鍵是生完氣了,為了苟命,明天不還得繼續上班。
就這樣一句話把李北辰又逗笑了。
大概遇到喜歡的人,就會無由來地感到歡喜。
此時的氣氛分外地輕鬆,窗外有小鳥啾啾,屋內似有隱隱微風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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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抬頭看著皇上,皇上也在瞧著她。
李北辰的目光出神卻又入神,似乎迷離而又熾熱,江月白急忙垂下眸子。
“抬起頭看著朕。姜太醫說你明天即無大礙,就可搬回桃蕊宮住。在這慈寧宮住著,總歸拘束。”李北辰溫聲說道。
也不知道這個拘束,是說江月白,還是說他自己。
不知為何,心砰砰竟然狂跳,好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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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抬起眸子,直視著李北辰,誠懇地說道,“太后對臣妾極好,給臣妾升了位份,臣妾無以為報,想留在慈寧宮多做些事孝順太后。”
董事長因為我合力擒住夜闖辦公室盜取機密的毛賊,給我升職加薪。
我好感動,無以為報——
還想繼續加班,繼續升職!
從董事長隔壁搬回原來的工位,江月白突然十分捨不得離開慈寧宮,這麼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
呆在董事長身邊,危險歸危險,比如半夜還要抓刺客什麼的,但是富貴險中求,立功快,刷分快啊。
而且跟董事長搞好關係,天天見肯定會增加感情,百利無一弊嘛!
李北辰以為江月白在走太后路線,透過跟太后搞好關係以謀求庇護。先皇的妃子裡就有這種。
李北辰不禁笑道:“你這般孝順,莫非是為了尋求母后的庇護?”
“是也不是。”
“是,是為何?不是,又是為何?”
“說是,是因為臣妾出身低微,位份低微,有太后庇護,至少可以保全性命。說不是,因為太后是皇上您的母親,臣妾孝順太后是臣妾應該做的。”
江月白說這番話的坦誠豁達,不卑不亢讓李北辰十分欣賞。
沒有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賢惠,孝敬母親,婆媳和諧相處的。都不願意做夾心餅乾,左右為難。
女人在婆媳關係和諧所做出的努力,男人都會看在眼裡,悄悄地想要補償。
“有朕護著你,無人敢傷你性命,”李北辰愛憐地摩梭著江月白的手背,“明天你就搬回桃蕊宮去住。若想要孝敬太后,以後多來慈寧宮,初一十五陪著太后去廟裡上香就好。”
不用去依仗太后,朕就可以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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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腦子裡卻想著,這個資訊太有用了。
她不動聲色地把太后的這個資訊記錄下來。看來抄寫經文可以列入日程。
江月白低下頭略帶惆悵地答道:“臣妾聽皇上的。就是不知道何時能有陪太后禮佛的機會。”
我想陪同大領導外出調研學習佛法,CEO你能不能給安排下?
“朕去給太后說。”李北辰立馬應道。
江月白聽到皇上的口頭允諾,心裡美滋滋的,又爭取到了跟太后出差學習的機會,真開心。
李北辰開始無比期待翻她牌子的時刻,可是一想到還有好幾位妃子因為思想心得寫得好,被安排在日程裡,心裡又有點梗塞。
江月白心不在焉地想著,皇上這個意思是不是,出去之後就要侍寢了,頓時感到十分緊張,緋色浮上臉頰。
看在李北辰眼裡,那就是如海棠般嬌羞動人。
他輕輕地托起江月白的下巴,就要吻上去時,聽到徐福海尖細的聲音:“皇上,太后有請。”
老東西!
開弓豈能有回頭箭,李北辰自然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同時還有意猶未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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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委屈地低聲說道:“太后娘娘的旨意,奴才只能照辦。”
“徐福海,你這差當得愈發的好了!”
李北辰惱恨出聲,轉而急切地吻上江月白的唇,先是深情一吻後,又在她的嘴唇上用力地咬了下,再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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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嘴上有些吃痛,捂著嘴,嘴裡有著淡淡的血腥氣,呆呆地望著皇上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罵的是徐公公,為何恨恨地咬自己?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踢貓效應?
作為食物鏈底端的貓,感覺好無辜.
皇上走後,過了片刻,春雨和芒夏回屋後,看向江月白的眼神透著熱切和好奇。
姜閒走進來,端詳了江月白片刻後,溫聲道:“得罪了,請小主忍著點痛。”
說完就開始一根根地拔掉銀針。
他舉著銀針,對著陽光細細端詳了片刻:“銀針顯示你沒有中毒,放心吧。”
“為何這麼說?”江月白輕咬著嘴唇疑惑地問道。
“這宮裡最不缺擅長下毒之人。有人用藥,只需在人病重時增減其中藥材的分量,便可殺人。可以說,即使驗屍,看起來也毫無破綻。像貴人昨天突然睏倦無力又頭痛的症狀很像中毒。”
江月白點點頭:“宮裡果然兇險。”
姜閒奇怪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淡定,擔心她今後過於大意,不免關切地叮嚀:
“貴人剛入宮就這般受寵,青雲直上,又住在太后宮裡,得到這般特殊照顧。恐怕以後難免記恨。貴人平日裡要小心謹慎為是。”
說完感覺有些彆扭。他平日裡閒雲野鶴,可不愛多此一舉地提醒別人。
江月白麵色如常,似乎有點悵然:“遇到什麼都不奇怪。我早料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