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焦順有幾個女主

第149章 父慈子孝

【4600】

翌日清晨。

焦順伸著懶腰出了暖閣,下意識往窗下掃了一眼,便徑自喚來院門前的僕婦,詢問賈珍的去向。

“我們老爺好像是了染了風寒,怕是不能作陪了。”

那僕婦陪笑道:“不過老爺早就交代下,讓焦大爺您用過飯再走。”

活該!

誰讓這廝恬不知恥,連自己老婆的牆根兒都要偷聽,沒凍死他都算是老天無眼!

“焦大人、焦大人!”

正腹誹著,卻聽院門外有人高聲呼喊。

焦順隔著那僕婦往外一掃量,卻是銀蝶正朝這邊跳腳揮手。

他便又探詢的望向那僕婦。

那僕婦忙解釋道:“我們老爺特意囑咐了,不能讓人擾了您的清夢。”

這綠毛龜倒也還算體貼!

焦順衝外面一揚下巴道,吩咐道:“我如今都已經起來了,還又什麼擾不擾的?放她進來吧,也興許是昨兒送的蓑衣有問題呢。”

那僕婦一想也是,忙命同伴放行。

與此同時,焦順伸胳膊動腿兒的往院子中央趕,卻貌似不經意的遠離了這僕婦。

等到銀蝶急匆匆趕到了近前時,兩人離那守門的婆子已有四丈掛零。

銀蝶便悄聲道:“昨兒晚上到底……”

“你既是珍大爺派來收拾屋子的,卻怎麼不早說!”

焦順大聲打斷了她的話,又指著暖閣道:“自己進去收拾就是了,也用不著再跟我請示。”

銀蝶看出焦順似是意有所指,便順勢來倒了那暖閣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

“誰?!”

裡面尤氏正對鏡梳妝,冷不丁聽到後面房門響動,直嚇的急忙縮了脖子,戰戰兢兢的往梳妝檯後躲藏。

“太太莫怕,是我!”

待發現進來的是銀蝶,尤氏這才鬆了口氣,重又坐回了梳妝檯前,慵懶幽怨的道:“你來的正好,快幫我尋個翻領的大衣裳來,再把院裡的閒人都打發了!”

說話間,銀蝶已經到了近前,駭然的發現她那粉頸之上,竟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吻痕,不由驚呼道:“太太,這、這在老爺面前,卻如何遮掩的過去?!”

“在他面前還用得著遮掩?”

尤氏回頭橫了銀蝶一眼,恨聲道:“就是那狠心賊把我推進這火坑裡來的!”

遂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連賈珍讓她日後‘常來常往’的言語都沒有漏掉。

銀蝶聽的又驚又喜,脫口道:“就如此,太太豈非用不著我幫忙遮掩了?!”

“你這小蹄子!”

尤氏惱道:“這就想舍我而去?萬沒有那麼便宜!”

又板著臉喝問:“你先前還誑我,說那焦順如何的小意溫存,偏怎麼昨兒一味的使蠻,我幾次討饒他都不肯罷休?!”

“還有這等事?”

銀蝶詫異之餘,卻也不無欣慰,暗道焦大爺待自己果然是不同的,自此對焦順那些甜言蜜語深信不疑,卻哪知焦順不過是因地制宜罷了。

但她細瞧尤氏眉眼,卻也窺出太太並非真的惱了,反而是眼角眉梢都透著滿足眷戀。

於是佯怒道:“焦大爺如今就在院裡,且等我去問問他!”

“別!”

尤氏慌忙將她扯住,急道:“這種事怎好去問?!”

隨即又含羞帶俏的垂首低語:“再說我只是怪你誆騙我,又不曾真個惱了他。”

銀蝶見她扭捏作態,不由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尤氏這才明白她是在戲弄自己,氣的撲上去好一番打鬧。

直到主僕兩個都氣喘吁吁,尤氏這才又拉著銀蝶推心置腹道:“如今我與他短不了要來往,你且先做一段時間紅娘,等時機到了,我自會讓你與他長長久久!”

說到後面那話,倒忍不住泛起些酸意來。

…………

不提她主僕兩個如何討價還價。

卻說焦順徑目送銀蝶進了暖閣,略一沉吟之後,便對那僕婦明知故問道:“珍大爺不便出面,那蓉哥兒又在何處?”

“蓉大爺,好像、好像也病了。”

那僕婦說這話時,不由也覺得有些古怪。

焦順拂袖道:“年紀輕輕怎能如此柔弱?你去傳話,就說我在這裡等著他一塊用飯。”

對於焦順的強勢,那僕婦自然更是詫異。

不過焦順非是尋常外客,他既要求通傳,自己也不好搪塞推脫——至於賈蓉願不願意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賈蓉又怎敢不來?

那花廳裡剛擺好了酒菜,他便戴著兜帽垂頭耷腦的走了進來,拱手見禮口稱‘焦叔叔’。

焦順用腳尖勾來張圓凳,擺在自己身邊,輕輕拍打著道:“來來來,坐過來說話。”

賈蓉期期艾艾卻又不敢不從,只得小心翼翼在那圓凳上做了,滿面堆笑的抬起了頭。

看到他那張青紫腫脹的臉,焦順不由的哈哈一笑,然後才又正色道:“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我這裡託你給珍大哥帶幾句話,你務必一五一十的轉給他聽!”

“小侄明白、小侄明白!”

賈蓉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首先。”

焦順便道:“別以為我也落了把柄在你們父子手上,就要任由你父子拿捏!”

賈蓉忙又擺手道:“不敢不敢!我和家父必然……”

焦順一個眼神唬的他偃旗息鼓,繼續道:“別院採買的事兒,我往後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別想我主動幫你們遮掩——不妨實話告訴你,老子早就在政老爺面前打了埋伏,若你們失了手想要拉我墊背,可別怪老子踩著你們上岸!”

賈蓉剛要答應,冷不防焦順抬胳膊環住了他肩膀,順勢又扼住了他的脖子!

賈蓉渾身一哆嗦,又聽焦順道:“再就是——以前我只是你叔叔,倒不好插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如今我也算你半個爹了,有些話倒要好生囑咐一番。”

賈蓉暗罵不已,這不過是睡了自己的繼母,倒就要自稱半個爹,委實是欺人太甚!

口中卻連道:“您吩咐、您儘管吩咐!”

焦順滿意的一笑,又板起臉來道:“你們那些父慈子孝,我也懶得理會,但我碰過的人,斷不容你再去染指,否則……”

頓了頓,他才一字一句的道:“那賴慕榮就是你的榜樣!”

賈蓉又是一個激靈,忙陪笑道:“叔叔放心,我……嗬嗬!”

卻是焦順毫無徵兆的收緊了胳膊,只嘞的賈蓉口中嗬嗬作響,他這才鬆了力道,淡然道:“你從頭再說一遍,為父方才沒聽清楚。”

賈蓉喘了許久,又忖量了片刻,見焦順的眼神愈發兇戾,忙脫口道:“爹爹放心,我往後指定對太太畢恭畢敬,絕不敢再有半分冒犯!”

焦順這才滿意的放開了他,舉起酒杯笑道:“這才是我的乖兒子,來來來,咱們爺倆乾一杯!”

誰是你兒子,誰跟你是爺倆?!

賈蓉心下暗罵不已,嘴上卻賠笑道:“該當由兒子敬您一杯才是!”

父慈子孝的用完了飯。

焦順因還要去賈政那邊兒赴約,故此吃幹抹淨便揚長而去。

獨留下賈蓉在花廳憤恨難平。

直到焦順走後許久,賈蓉這才咬牙套上了兜帽,彎腰駝背的到後院尋賈珍告狀。

賈珍裹著被子抱著手爐,依舊止不住的淌鼻涕,聽賈蓉添油加醋的哭訴,愈發覺得心煩氣躁。

他拿過旁邊的鼻菸用力嗅了嗅,連打了幾個噴嚏,又拿紙揩乾淨了,這才揉著鼻子罵道:“這狗奴才果然不是個東西,昨晚上才貪了我的便宜,今兒竟還敢腆著臉約法三章。”

他昨兒原本只是想確認,那焦順到底有沒有上套,誰曾想裡面的激烈程度遠超想象,一時竟就聽的入了神,直在窗外站到半夜,凍的褲襠裡都冰涼一片。

賈蓉見他三分嫉妒七分惱恨的,忍不住又拱火道:“老爺,咱們難道就白吃了這虧?總得給他些教訓,讓他不敢得寸進……”

“阿嚏!”

賈珍一個噴嚏濺了他滿臉,又惡狠狠啐道:“呸!錯非是你這小畜生色迷心竅,又怎會逼得老子出此下策?!你這些日子給我好好在家反省,等過了年新婦入門,我看你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放你出來生事!”

這話乍聽起來倒沒什麼,只是配上昨兒賈蓉那‘新人舊人’的言語,卻又顯然是意有所指。

賈蓉哭喪著臉暗恨不已。

那野爹霸佔舊人,這親爹圖謀新人,偏只他這做兒子的賠了夫人又折妻!

…………

卻說焦順回家換了套衣裳,簡單的洗漱了一遍之後,便又匆匆趕到了賈政院內。

進門就瞧見那東廊下,除了金釧兒、彩霞之外,竟還站著襲人、晴雯兩個。

他心下就先有了預料,等進到廳裡一瞧,果然賈政正在屋裡考問兒子的學業。

見焦順自外面進來,賈政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書本起身相迎。

焦順也忙往前趕了兩步,搶著見禮道:“政老爺,寶兄弟。”

經過這一個多月來,與賈政的關係逐步升溫,他也終於能堂堂正正的與賈寶玉兄弟相稱了。

賈寶玉如蒙大赦,忙也笑著還禮道:“焦大哥,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哼~”

賈政冷哼一聲,將他嚇得俯首帖耳,這才對焦順道:“你這兄弟頑劣的緊,總不耐煩讀些正經的文章,索性讓他在一旁耳濡目染——也不指著往後能經世濟民,但凡能學些皮毛,也足夠日後治家之用了。”

“您老過謙了。”

焦順忙笑道:“寶兄弟素來聰慧,有您時常耳提面授,再加上宮裡娘娘照應,日後前程怕是不可限量。”

“誒~!”

賈政連連擺手:“你這話莫說是他聽了,我聽了都要羞死了,賢侄只要不嫌他在這裡礙眼就好。”

“怎麼會!”

焦順趁勢打量了寶玉一番,探問道:“寶兄弟先前幾日瞧著沒什麼精神,如今倒是大好了?”

“承蒙焦大哥掛念。”

寶玉隨口道:“這些日子襲人天天都要熬一大碗湯藥給我喝,吃了許久的苦頭才算是好些了。”

“襲人?”

賈政忽又板起了臉,問道:“誰是襲人哪?”

寶玉登時又萎了,囁嚅道:“是、是個丫頭。”

賈政呵斥道:“怎麼起這麼刁鑽的名字?!”

寶玉愈發佝僂了,期期艾艾的道:“記得古人一句詩上說‘花氣襲人知晝暖’,她、她姓花,就隨便起了這個名字。”

“哼~”

賈政又是一聲冷哼,惱道:“作孽的畜生,你每日裡不務正業,就專在這濃詞豔賦上下功夫!”

寶玉唯唯諾諾,乾脆連頭也不敢抬了。

“哈哈。”

這時焦順哈哈一笑,打圓場道:“多讀些詩詞歌賦,總好過我這樣粗鄙不文,您老再單獨傳授他些正經道理,也就是了。”

因焦順打岔,賈政這才受了教子的面孔,親熱的拉著焦順在身邊坐了,又命人捧出自己的心得體會,以及焦順當初呈上來的底稿,錯落有致的鋪散在桌上。

轉回頭,他冷下臉呵斥道:“孽障,還不過來斟茶倒水!”

其實明眼人能看得出來,賈政寶愛這個兒子,實不在王夫人之下,但他信奉的是父嚴母慈那一套,故此越是看重這個兒子,就越要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且不提寶玉如何乖乖服侍。

焦順先把賈政的心得體會略略過了一遍,隨即便忍不住嘬起了牙花子。

這賈政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對基層執行的情況大多出自捕風捉影,做個總結歸納還成,再往深裡延展,卻不是離題千里,就是假大虛空。

萬幸他這人愛下死功夫,寫出的心得體會洋洋灑灑足有好幾萬字。

正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許多文字裡面總還是能提煉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焦順將之結合起來,又暗中補足了短板,這才單獨拎出來大誇特誇,奉上了無數的彩虹屁。

因他點出的,確實引用了一部分自己的原文,賈政也不疑有他,便欣然笑納了這番馬屁,然後一面滿面紅光的自謙,一面拿眼睛斜楞寶玉。

他原是想在兒子面前顯一顯本事,那曾想寶玉壓根沒有細聽,只無精打采的捧著個紫砂壺,大煙鬼似的打著哈欠。

“好個孽畜!”

賈政這回是真的惱了,劈手奪過那紫砂壺,一把摜到了地上,罵道:“說起那些淫詞豔曲時神采奕奕,如今聽你老子幾句正經道理,你倒不耐煩起來了?!”

寶玉嚇的一激靈,連忙屈膝跪倒,瑟瑟道:“兒子不敢、兒子不敢!”

賈政抬手欲打,卻被焦順手疾眼快攔了下來。

正勸和著,外面幾個丫鬟聽到裡面的動靜,都忍不住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賈政一眼瞧見個狐媚妖嬈的,竟還蓄養了老長的指甲,不由指著那人喝問:“那個生的狐媚的,可是襲人?!”

寶玉抬眼是看了看,囁嚅道:“那個是晴雯。”

“好啊!”

賈政愈發惱了:“你屋裡倒是不缺典故!偏只不肯放半點心在學業上,若再這麼下去,我索性將這些‘典故’全攆了出去,再送你到廟裡清淨清淨!”

這話一出,非只是寶玉嚇的魂飛魄散,外面晴雯襲人也都是面無人色。

虧得焦順還有幾分顏面,板起臉來道:“政老爺,您是特地請了假商議朝政大事,卻怎麼老是計較這些小兒女的瑣事?若今兒只為了教子,小侄可就先告退了。”

“罷罷罷!”

賈政這才熄了雷霆,無奈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賢侄快請坐,咱們接著議事、接著議事。”

賈寶玉逃過一劫,自然對焦順滿是感激。

再加上焦順此後講解起來,大都說的通俗易懂,還刻意尋了些有趣案例,倒真讓寶玉聽了進去,甚至還主動追問了幾個關鍵所在。

賈政見了這番景象,不由的心頭一動。

暗道這順哥兒雖不是什麼夫子名士,卻倒有他山之石的功效。

人氣小說推薦More+

神妃至上:夫君,很誠實
神妃至上:夫君,很誠實
林煙死了,林煙又重生了。這一世,她再也不會將她的小糰子給弄丟了。她的妹妹,她自己護著,至於上一世,害的她們姐妹陰陽相隔的傢伙,有點眼色的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她過去,否則,她不介意早點送他們上路。可是,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年是怎麼回事?怎麼哪哪都有他。 文案一:“這個糖葫蘆,多了一串,你要不要吃?”林煙舉著手中的糖葫蘆,看著身側的少年。 “不要。”林煙看著向自己伸過來的手,嘴角直抽,剛才誰說不要的,手挺
月染染
退婚你提的,我覺醒詭神血脈你哭什麼?
退婚你提的,我覺醒詭神血脈你哭什麼?
【傳統玄幻+背景強大+天賦強+亂世爭霸+無敵當世+後宮流】白凌的未婚妻—姬玖兒,因被帝國高人引薦,拜入閉宮隱世近千年,其勢力更是遠超帝國的龐然大物——聖元仙宮!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不,不需要,我白凌只需三天! !!
詭神
玄幻:從迎娶未婚妻姑媽,創立不朽帝族
玄幻:從迎娶未婚妻姑媽,創立不朽帝族
【追夫火葬場+天驕爭霸+大場面+家族崛起+後宮+收徒+戀愛+無敵】 前世,姜承淪為廢人,遭未婚妻退婚。 死後,重生回了退婚的當天,並且啟用了一個【家族返還系統】 只要培養家族,就可以獲得萬倍獎勵。 而且,他還獲得了一個新手禮包,得到了恐怖的九龍真陽體。 這天,未婚妻的姑姑,女帝轉世的蘇若曦,一併前來。 姜承擁有前世記憶,得知蘇若曦的身份,並且身負太陰仙體。 於是,他攜帶聘禮,直接提親蘇若曦。 未婚
明夷
斷情後,我在修真界靠彈幕躲劇情
斷情後,我在修真界靠彈幕躲劇情
玄天宗大師姐虞晩喬眼前突然出現一堆奇怪的字幕。根據這些字幕這知曉自己原來是萬人迷話本里處處針對女主的炮灰大師姐。 話本里她因為嫉妒女主白初薇得了師弟乃至全宗門的喜愛,一次又一次設計傷害白初薇。 小師妹受重傷了,她被剜心頭血。小師妹想要鳳凰靈獸,她同她換。小師妹被魔族重傷靈根受損,她給。 她乞求師弟們不要挖她的靈根。師弟們卻無視她的求救,冷眼相待。 “師姐,這一切都是你欠小師妹的,你這輩子都還不起清
枝遼
重生大鵬金翅仙,我一秒漲一年功力
重生大鵬金翅仙,我一秒漲一年功力
韓陽重生成為修真界的一隻烏鴉,為開啟系統偷吃魔胎,因此陷入謫仙宗,被無數雙修女妖盯上。 為了能活下去,他拼命提升等級,最終成為金翅大鵬仙,一秒漲一年功力,橫掃整個修真界。 “什麼?你說有個修行萬年的老妖來挑戰本座?”韓陽點開自己的面板,看著十萬億年的功力陷入沉思。
絕對零度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