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txt下載八零電子書

第181章 雜

焦順這一番煽動性的演講,無疑是相當成功的。

至於這種功利性十足的引導,會不會培養出一批貪官汙吏……

焦順表示就算是貪官汙吏,至少也是自己門下的貪官汙吏!

再說了,有一定工業知識的貪官汙吏,總好過那些因循守舊食古不化的貪官汙吏——引導第一次工業革命的主力,還不就是那些貪得無厭的資本家?

總之,在一眾工讀生的熱切的注視下,焦順挺胸疊肚的邁著‘和’字步,又尋到了那些老匠人的住處。

這裡其實和方才教學的小院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是瞧著更冷清蕭瑟些罷了。

第一批統共十二個老匠人,這時已經用過了早飯,也正聚在廊下嘮閒嗑,眼見雜工所的官吏從外面進來,忙都佝僂著迎了上來。

焦順打眼一瞧,內中倒有一多半身有殘疾。

這年頭手藝出眾的匠人錯非是年老力衰幹不動了,否則收入都遠遠超過常人,又哪肯來做什麼半吊子的匠師?

偏焦順又不肯要那些老眼昏花的主兒,可不就只能撿這些病殘之人?

好在這不是讓他們幹活兒而是傳授知識,即便手腳殘缺也並無大礙。

這些人都是看慣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對官老爺是又畏又敬,比之那些青壯工讀生要謹慎十倍不止。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什麼老實人。

能在傷殘後還被推拒到蒙學做‘匠師’的,不是背後有關係,就是八面玲瓏的主兒。

焦順這回倒沒一上來就訓話,和煦的招呼眾人圍成一圈,先噓寒問暖的打聽了他們缺什麼少什麼,讓劉長有一一記錄在案,這才開始提出具體指示。

按照他的計劃,工讀班裡頭半一月只教授文字、算術,匠師們也要進行旁聽,以便學習塾師們是如何授課的,並照葫蘆畫瓢進行備課。

等到二月裡,匠師們也只是試行開課,每人輪流嘗試個兩三節,平日依舊是以塾師們為主。

到了第三個月,匠師們才會正式開課。

說到這裡,焦順環視了一下眾老匠,略略收斂了笑意,正色道:“本官知道,諸位多半存了敝帚自珍的心思,有些絕活寧願帶到棺材裡也不肯傳給外人。”

“但本官也把話挑明瞭,不教絕活可以,但基礎必須打牢,等正式開課後,每個月學生們都要進行不記名投票,選一個最差的匠師出來!”

“要是有那位匠師連續兩個月都被選中,或者一年當中超過三次被選中,那就對不起了,立即辭退永不錄用!”

一番話,說的眾人都是惶恐不已,有人心下甚至已經開始後悔來趟這攤渾水了。

畢竟若真被學生投票辭退,只怕也沒臉再回工坊裡廝混了。

不過緊接著焦順就又遞上了一個甜棗,表示等到正式開課的之後,雜工所會撥給沒個匠師一定額度的教研經費,供匠師們採買工具、耗材。

這其實就巧立名目貼補他們。

禮部因怕蒙學的塾師有意見,規定匠師的薪酬必須比塾師低兩成,但有了這這所謂的‘教研經費’,匠師們每月的薪酬反比塾師高了五成。

當然,若本身教學水平不夠,又把所有教研經費都貪墨了,屆時被學生們投票辭退掉,也就怪不得旁人了。

焦順把規矩好處都講清楚,留下劉長有同他們繼續溝通細節,便又領著趙彥去巡視了伙房、宿舍。

簡陋是必然的。

不過工讀生們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主兒,只是冬日裡必須增補些取暖的設施。

具體是大通鋪改火炕,還是單獨燒個煤爐子,那就要等下面的吏員們研討後決定了。

剛轉完了這些,回到教書的前院,不想就突然下起雨來。

焦順站在如絲細雨當中,聽著兩側院裡郎朗的讀書聲,不由想起那句‘風聲雨聲讀書聲’,只是工讀生們的誦讀明顯參差不齊,遠不如舊校舍裡少年們齊整。

等這勤工助學的新政步入正軌,果然還是應該招收少年人入讀。

原定中午的時候,是要和校方進行溝通交流的,但那周院長一直避而不見,學校裡也沒第二個夠分量的。

焦順索性就改成了工作聚餐。

除了雜工所的官吏,那十二個匠師也被帶了去,誠惶誠恐的吃了頓席面。

等到酒足飯飽,焦順這才率隊返回了衙門裡,開始進行閉門會議,總結今天的所見所聞,以及蒙學中存在的問題與不足。

這一趟下來,沒少發現紕漏。

先前當著外人時,焦順也沒多說什麼,回到衙門裡卻對趙彥的工作進行了批評,表示這些問題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以後工作還是做的更紮實一些,免得重蹈覆轍。

至於他自己為何沒有提前巡視……

那自然是為了避免日後扯皮,似現在這般,若有人挑起毛病來,首當其衝的也只會是趙彥這個奠基人。

至於會不會被人指責瀆職……

呵呵~

這年頭著急忙慌下基層,與老百姓打成一片的中層以上官員,才是大家眼中的異類呢!

等開完了會,焦順又單獨留下了劉長有,詢問彈倉密閉性研發的進展。

這是煤油提取技術研發成功之後,焦順交代給他的第二項任務,因先前煤油的事情果然見了成效,這回的研究又事關火器,劉長有師徒都表現的十分積極。

不過暫時卻進展寥寥。

對於工部的巧匠而言,密閉性倒不難做到。

難的是在保持密閉性的同時,還要抵受住火藥燃爆造成的膨脹壓力。

如果一味死堆用料,倒也不是不能辦到,可成本必然居高不下,而且還會影響槍支的重量和實用性。

好在這事兒不急。

至少短時間內,夏國在槍械方面還是處於領先地位的——長時間就難說了,烏西人的陸軍吃了敗仗,必然會開始研發後膛槍。

以他們的製造工藝,仿製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當然了,夏國這邊也沒閒著,一樣在仿造鐵甲蒸汽船。

就不知道等雙方都革新了技術之後,是會互相保持威懾平衡,還是進行新一輪的試探交鋒。

…………

這一整天實在忙的狠了。

焦順回到家中就往羅漢床上一癱,死豬也似的任憑香菱褪去鞋襪。

直到香菱又去外面打了熱水回來,焦順這才發現屋裡少了人,於是奇道:“玉釧呢?這大晚上的又下著雨,她不在家裡待著,卻跑哪兒耍去了?”

“沒出去,就在家呢。”

香菱用熱毛巾給焦順捂暖了腳,一面小心翼翼放入盆裡,一面回道:“五兒上午淋了雨,到下午就發起熱來,這會兒請了大夫過來,玉釧正陪著診治呢。”

因腳下燙的熨帖,焦順舒服的哼哼著,含糊不清的問:“她一貫身子弱,怎也不知避著些?這是在哪兒淋的雨?她平素也不用出外差,就算在國公府裡玩耍,也不至於沒個避雨的地方。”

“我問了,可她沒說。”

香菱微微搖頭,細心的搓洗著焦順的趾縫,洗乾淨一隻便用乾毛巾裹弄了,搭在自己腿上。

焦順閉著眼睛豎起腳指頭,不安分的往上攀弄著,等好容易洗乾淨另一隻時,早撩的香菱五蘊皆春,眉心的胭脂記更是仿似要嫡出血來。

她紅著臉將焦順兩隻腳放回腳踏上,正要端了髒水出去倒掉,卻早被焦順捲入懷中。

香菱嚶嚀一聲,便俯首帖耳任憑他施為。

但焦順畢竟累的狠了,一時還沒緩過勁來,故此只是擁著她上下求索,未曾更進一步。

香菱漸漸定了心神,便在焦順懷裡道:“繡橘下午來過,說是昨兒大太太把二姑娘叫了去,說什麼過些日子孃家侄女要來,屆時多半要住在二姑娘哪兒,讓二姑娘早做準備。”

邢什麼煙要來?

焦順精神一震,還待再細問究竟,不想玉釧披著蓑衣自外面進來,見此情景不由酸道:“爺倒是高樂,可憐我這風裡雨裡的,偏還讓人排頭了幾句。”

“誰排頭你了?”

焦順依舊擁著香菱,懶洋洋的問:“大夫送走了?”

“送走了。”

玉釧自顧自的褪去蓑衣,道:“說是染了風寒,不礙事的——這丫頭也是不頂用,上午才淋了些雨,下午就病倒了,我方才說她幾句,她倒尥起了蹶子!”

因知道她平素與五兒要好,焦順又追問道:“她好端端的,怎麼就淋了雨,還敢跟你尥蹶子?”

“嗐~”

玉釧快步到了床前,把繡鞋貼在盆上試了試,見水仍熱著,便笑著褪了鞋襪,說是要沾沾大爺的福根兒。

等把兩隻嫩菱角泡進水裡,這才繼續道:“我正要跟爺說呢,上午因是聽說柳公子到了,她就巴巴尋到了寶二爺院裡,又不敢進去,只在外面傻站著,淋了雨也肯不離開,就盼著能見人家一面。”

“我方才再三問她,她都不肯說實話,若不是方才在院門口撞見了晴雯,只怕到現在還被她矇在鼓裡呢!方才也是因為我提到了那柳公子,她這才惱了。”

那五兒自從正月十四見了柳湘蓮一面,就總也忘不了,後來柳湘蓮射落烏西使館國旗名震京城,她更是愈發添了痴症。

聽是為了看柳湘蓮所以病了,焦順酸溜溜的暗道了聲‘活該’,然後才納悶道:“柳兄弟回京了?他那通緝令還沒撤吧?”

玉釧一面用玉足撩著水花,一面把身子倚在焦順腿上,甕聲道:“撤是沒撤,但壓根也沒人找他,聽說連貼在城門口的畫像都亂畫的,跟柳公子本人一點都不像——偏柳公子又是個愛熱鬧的,在城外實在悶得慌,乾脆就回城了。”

“他沒來咱們這兒?”

“說是等爺休沐時再來——晴雯就是專門過來說這事兒,才正巧跟我在院門口撞見。”

頓了頓,玉釧略略壓低嗓音道:“她那邊兒一直也沒個進展,自然不好意思進來見爺。”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焦順笑道:“我又沒催她,你也別催的太緊,不然晴雯那氣性,保不齊就鬧出什麼來呢。”

“就鬧出什麼來,也是寶二爺頭疼!”

玉釧卻一骨碌爬了起來,認真道:“也不是我非要催晴雯,明明是她自己應下了,又拖拖拉拉的始終沒個準信——再說那茗煙當初險些害了爺的性命,總不能就這麼輕饒了他!”

焦順當初也曾一門心思想要報仇,甚至還為此發展了楊氏這個工具人。

可現在隨著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對於報復茗煙一事,反倒沒那麼迫切了。

但見玉釧咬牙切齒的,念著要幫自己報仇雪恨,焦順自也不會打擊了她的積極性,只叮囑她千萬不要貪功,一切都由晴雯這個工具人出面去做。

等玉釧用毛巾擦乾了雙足,順勢滾入焦順懷中,三人便在羅漢床上沒羞沒臊的鬧了一陣。

直到僕婦們在門口報飯,焦順這才放開了二女,又吩咐道:“五兒既然病了,就讓她去西廂歇一歇,明兒一早你們兩個替她伺候太太洗漱就是。”

香菱想了想,主動道:“要不我今兒就在堂屋客廳裡值夜吧,太太如今也習慣五兒在身邊伺候了,夜裡沒個人支應著只怕不成。”

這些麻煩事兒,她一向是搶著來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得了徐氏青睞。

焦順自然沒什麼意見。

只讓香菱傳話給五兒,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再因為犯花痴耽誤了正事,甚至把病氣過給了太太、老爺,也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香菱領命去了。

玉釧自灶上傳了飯菜近來,二人對坐小酌了幾杯,又嚼用了些滋陰補腎的,便乾柴烈火似的滾進了裡間。

誰知剛剝去外套,香菱竟又折了回來。

卻是東府那邊兒使人送了請帖,邀焦順明兒過去,幫著參詳賈蓉的婚事佈置。

這倒是奇了。

焦順早在尤氏那裡得了訊息,賈蓉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一——女方父親是戶部承運庫的大使,論官職不過是九品的小吏,但身家不菲膝下又只有這一女。

可卻從未聽說這其中還有自己什麼事情。

一時便猜測,莫非是連著幾日沒有登門,尤氏特意拿了這名頭邀自己過去撥雲見日。

可細想又覺得不對。

尤氏就算找由頭,也該找個靠譜些的,偏拿這不著調的說辭,豈不是愈發引人懷疑?

罷了~

想這麼多也是無用,等明兒去寧國府走一遭,自然就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人氣小說推薦More+

邪祟詭神兇狠?食物罷了
邪祟詭神兇狠?食物罷了
萬年大乾,人神混居,亂象叢生。每當入夜,各種食人邪祟出籠,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幸而有修行之人,飛天遁地,又以身化神庇護一方,更是不斷追求著巔峰,飛昇九天之上可沒有人能想到,歷經千難險阻抵達九天後,他們終於成為了,美味的食物趙羽:“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心疼弟弟和小姨子的一家之主而已。”
雙月華
神妃至上:夫君,很誠實
神妃至上:夫君,很誠實
林煙死了,林煙又重生了。這一世,她再也不會將她的小糰子給弄丟了。她的妹妹,她自己護著,至於上一世,害的她們姐妹陰陽相隔的傢伙,有點眼色的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她過去,否則,她不介意早點送他們上路。可是,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年是怎麼回事?怎麼哪哪都有他。 文案一:“這個糖葫蘆,多了一串,你要不要吃?”林煙舉著手中的糖葫蘆,看著身側的少年。 “不要。”林煙看著向自己伸過來的手,嘴角直抽,剛才誰說不要的,手挺
月染染
退婚你提的,我覺醒詭神血脈你哭什麼?
退婚你提的,我覺醒詭神血脈你哭什麼?
【傳統玄幻+背景強大+天賦強+亂世爭霸+無敵當世+後宮流】白凌的未婚妻—姬玖兒,因被帝國高人引薦,拜入閉宮隱世近千年,其勢力更是遠超帝國的龐然大物——聖元仙宮!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不,不需要,我白凌只需三天! !!
詭神
玄幻:從迎娶未婚妻姑媽,創立不朽帝族
玄幻:從迎娶未婚妻姑媽,創立不朽帝族
【追夫火葬場+天驕爭霸+大場面+家族崛起+後宮+收徒+戀愛+無敵】 前世,姜承淪為廢人,遭未婚妻退婚。 死後,重生回了退婚的當天,並且啟用了一個【家族返還系統】 只要培養家族,就可以獲得萬倍獎勵。 而且,他還獲得了一個新手禮包,得到了恐怖的九龍真陽體。 這天,未婚妻的姑姑,女帝轉世的蘇若曦,一併前來。 姜承擁有前世記憶,得知蘇若曦的身份,並且身負太陰仙體。 於是,他攜帶聘禮,直接提親蘇若曦。 未婚
明夷
斷情後,我在修真界靠彈幕躲劇情
斷情後,我在修真界靠彈幕躲劇情
玄天宗大師姐虞晩喬眼前突然出現一堆奇怪的字幕。根據這些字幕這知曉自己原來是萬人迷話本里處處針對女主的炮灰大師姐。 話本里她因為嫉妒女主白初薇得了師弟乃至全宗門的喜愛,一次又一次設計傷害白初薇。 小師妹受重傷了,她被剜心頭血。小師妹想要鳳凰靈獸,她同她換。小師妹被魔族重傷靈根受損,她給。 她乞求師弟們不要挖她的靈根。師弟們卻無視她的求救,冷眼相待。 “師姐,這一切都是你欠小師妹的,你這輩子都還不起清
枝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