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之收回思緒。
目光移到餘晚蓁身上，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對上了。
寂靜的周圍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咔嚓”
攝像機拍攝的聲音響起，瞬間打破了這個寧靜。
餘晚蓁嚇得收回視線，她的臉為什麼會這麼燙。
立馬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外婆同樣站在院子裡，手上還拿著一個攝像機，一臉尷尬的看著他們。
“那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我馬上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啊。”
說著還慌亂的往屋子裡跑。
餘晚蓁立馬跟上：“外婆你又調侃我！”
她追上外婆，親暱的握住外婆的手：“給我看看唄。”
許淮之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的笑只增不減。
“幹嘛幹嘛幹嘛，不給你看，這些照片可都是我的寶貝。”外婆抱著攝像機又往懷裡藏了藏。
外婆年輕的時候是一名業餘的攝像師。
拍過許多照片，尤其是餘晚蓁和媽媽成長過程的照片，至今都還掛在外婆的房間裡。
一樓的風景照也都是外婆一人拍攝完成的。
餘晚蓁搖著外婆的手臂：“給我看看嘛，外婆最好了，一定會給我看的，對不對？”
外婆最吃的就是餘晚蓁這一套，每次都屢試不爽。
最後還是給餘晚蓁看了照片。
照片裡，男人站在陽臺上，女人站在梨樹下，兩人就這麼簡單對視著，周圍的氛圍卻怎麼也容不下第三個人。
看好照片後，餘晚蓁遲遲沒有說話。
直到外婆先開了口：“梨梨，我早就看出來了，淮之那小子還在追你吧？你們兩人一點也不像男女朋友的樣子。”
“還有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今天你們倆回來後，氣氛就怪怪的，好歹外婆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還能不瞭解你？”
其實外婆什麼都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餘晚蓁攪著手指，也沒看外婆，聲音小小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喜歡上了吧。”
“可那種感覺不像是喜歡，我喜歡過許書程，不是這樣子的。”隨即又立馬否認道。
喜歡許書程的時候，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跳，但當許書程看她的時候，她就像是含羞草一樣，被人碰了後，會合起自己的葉子，她也會忍不住的躲起來。
可知道許書程結婚的時候，僅僅只是剛開始會感到難過，後面婚禮結束，也就釋懷了。
而對許淮之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今天難受的時候她忍不住像許淮之傾訴，還有帶許淮之逛雲縣的時候，也會分享小時候的趣事。
在今天許淮之說出“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好歹她還喜歡我的臉”的時候，她真的心跳漏了一拍。
可知道那隻不過是為了幫她出氣，許淮之才這麼說的後，一種失落感蔓延全身。
對於餘晚蓁來說，這倒不像是愛情，更像是一種信任彼此的友誼。
她不懂，從小到大除了許書程外，她一心都撲在學業上，畢業後，就全身心投入事業。
她真的毫無戀愛經驗。
外婆撫上餘晚蓁的手，把它握在手裡：“沒事，你喜歡與否外婆都支援你。”
*
次日許淮之和外婆說了一聲後，就出門了。
來到一家酒店，林宇早就在這等著了。
兩人來到房間裡，林宇搬來了一個行李箱，一開啟，裡面全部都是需要許淮之簽字的檔案。
他一沓一沓的搬到許淮之面前的桌子上。
許淮之的臉色隨著林宇的動作，越來越黑。
“怎麼這麼多？以前也沒見這麼多。”
搬了許久終於搬完的林宇擦了一把汗：“總裁年末了啊，往年你每天都在公司，自然不覺得多。”
這麼多天沒處理，當然多了。
林助理的內心瘋狂蛐蛐許淮之。
許淮之開啟檔案，一本本籤起來。
從陽光明媚的早晨，一直到星星閃爍的夜晚，才全部清理完畢。
“下次早點和我說。”
甩著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
很快就到了除夕這天。
許淮之拿著春聯，爬上梯子，在門框上對比著。
“往左一點，太多了太多了，再往右一點點，好好，就這樣。”
餘晚蓁站在底下指揮著。
很快春聯貼好，開始掛燈籠，就連梨樹都少不了掛上小燈籠。
弄好這些後，兩人洗了手，就開始準備年夜飯了。
許淮之便知道這是他該出手的時候了。
看了這麼久的菜譜以及做法，該露一手了。
回憶起影片裡的做法，快刀斬亂麻給土豆切絲，給胡蘿蔔切丁，給魚去鱗片等。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出現在了餐桌上。
餘晚蓁驚訝的看著桌子上的佳餚，一臉驚喜：“許淮之，你什麼時候學的？”
“明明上次你餃子都包不好，這也太厲害了吧。”
許淮之非常享受餘晚蓁的誇讚，要是他身後有一條尾巴，估計已經與太陽肩並肩了。
桌子特意搬到了客廳，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吃著團圓飯，看著春晚。
時不時被春晚上的相聲逗得哈哈大笑，或者聽到好聽的歌，跟著哼兩句。
吃過晚飯，餘晚蓁和許淮之跑到院子裡放仙女棒。
餘晚蓁拿著仙女棒轉圈圈，許淮之也不知道怎麼說服的外婆，拿起相機就給她拍照。
外婆笑吟吟的看著他們一起鬧。
零點的鐘聲準時響起，“噼噼啪啪”的爆竹聲，以及到處放煙花的聲音摻雜在一起，好不熱鬧。
兩人捂著耳朵，看著遠處煙花燦爛的盛開。
許淮之輕聲道：“餘晚蓁，我愛你。”
可惜周圍太吵了，餘晚蓁根本聽不見，她大聲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你大點聲！”
“我說，祝你新年快樂！”許淮之學著餘晚蓁的音量道。
“我收到啦，許淮之，也祝你新年快樂！”
*
大年初一這天，來了許多親戚來拜年。
餘晚蓁剛送走一家親戚，她的表姑就帶著一小男孩走過來。
“哎呦，梨梨啊，都長這麼大了，表姑好些年沒看見了。”
餘晚蓁臉色的笑意淡淡：“你這些年都不回來，自然看不到我。”
這個表姑在餘晚蓁爸爸和媽媽結婚的時候出現過，也是唯一爸爸方認識的親戚。
她每年都會來拜年，直到餘晚蓁媽媽離世後，就再也沒來過。
表姑責怪道：“這說的什麼話，我和你姑父去京市打拼了。”
“這不一賺到錢，就立馬帶著陽陽回來嘛。”
說著還一把擠開餘晚蓁往裡走去。
“親家你在哪呢？周淑回來看你啦。”
許淮之聽到陌生的聲音，就知道這是又有親戚來了。
他迎出來，就看到周淑提著大包小包的走過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