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回到馬六甲外面,朱炫就看到了,一堆的商船,擁擠在此。
海峽本來很寬闊,但是也容納不下數量那麼多的商船,他們在這裡一擠,朱炫他們根本進不去。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岑璟好奇地東張西望。
伍永豐想到了什麼,道:“應該是殿下離開之前,下令在馬六甲收稅,引起了商人的不滿,他們這是在反抗,稅的問題處理不好,麻煩會很大,嶽大人他們可能還不敢用太強硬的手段去收稅。”
在以前,商人透過海峽,進出自如,白嫖慣了。
現在突然要給錢,哪怕是利潤百分之一的稅額,他們都會反對到底。
利潤高的時候,就算百分之一,也是很多錢。
朱炫想的也是稅額產生的問題,但他不會慣著這些商人,得學皇爺爺,要擁有強硬的手腕,才能壓得住他們,冷哼道:“放一炮示警,打在海面上,再讓他們滾開!”
轟!
火炮的聲音,在海面上回蕩。
聲響很快,驚動了其他人。
擁擠在海峽的商人,此時回頭往西邊看去,只見三艘巨大的戰艦,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後方,有人認得那是朱炫的戰艦。
“小皇孫殿下回來了。”
有人高聲呼喊道。
這一道聲音,在海面上算不上多響亮,很快被海風覆蓋,前面的人根本聽不到,只聽到了炮響。
不過後排的商船,看到朱炫回來了,還是紛紛讓開船隻,讓戰艦駛過,最後來到馬六甲港口,朱炫就下令在港口停靠。
便在此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譽也在港口上,站在新修建的炮臺邊上,和嶽長興他們爭辯著什麼,直到他注意到朱炫的戰艦時,這才停下爭辯。
“殿下!”
他們同時朝著洪武艦,躬身一拜。
船上的眾人,包括阿德萊德等西方人,此時好奇地往嶽長興,還有那些商船看去。
“發生了什麼事?”
朱炫問道。
“殿下,是這樣的!”
王譽首先說道:“嶽大人他們,封鎖了這邊的海峽,利用職權斂財,強行徵收我們透過海峽的稅,把我們逼上絕路,才會聚集那麼多商船來反對。”
看得出來,他還是這些商船的領頭人。
他首當其衝地帶領那些商人,在馬六甲鬧事,就是不想交稅。
這個時候的商人,肯定對嶽長興等三人深痛惡絕,又被王譽挑撥一下,全部起來反抗,誰也不想,透過海峽的時候,還要交錢才可以過去。
王譽就成了他們的出頭鳥,在商人當中,大出風頭,現在來鬧事的人,都是以王譽為首,那些商人跟在他的身邊,找嶽長興麻煩,堵截海峽。
“殿下,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對。”
王譽還想挽回一下,在朱炫面前的聲譽,又道:“但是我們能幫殿下,查清楚嶽長興他們的不法行為,我們都有證據,按照陛下定下的規矩,可以把他們剝皮實草。”
老朱捉貪官汙吏的力道有多強,他們潮商很清楚,認為嶽長興他們死定了。
只不過,嶽長興三人,十分淡定。
剛才他們還不知道如何應對,現在看到朱炫回來了,完全不把王譽等人當一回事,殿下會處理好的。
朱炫站在炮臺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問:“你想把我剝皮實草?”
“殿下聽錯了。”
王譽馬上奉承道:“我對殿下,只有尊敬,以前雖然做過錯事,但我完全改過來了,我說的是嶽大人他們,私設關隘,亂收稅項,收受賄賂,應當剝皮。”
朱炫說道:“這個關,是我讓嶽長興設的,稅也是我讓嶽長興收的,你覺得不滿,認為我可以剝皮實草,隨時進京找皇爺爺告我御狀!”
王譽笑眯眯道:“殿下說得對,殿下……”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顫聲地問:“殿……殿下,剛才說了什麼?”
稅是殿下收的?
在場的所有商人,此時都把目光,聚集在朱炫身上。
“怎麼?我在大明土地上,收點稅還不行?”
朱炫淡淡地說道:“廣州府是我的封地,三佛齊早就被我皇爺爺劃入廣州府管理,在我自己的封地上,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覺得有問題?”
咔嚓!
神機營和親衛營計程車兵,很配合地拉動槍栓,把槍口對準那些商賈。
另外,神威大炮的炮彈,也塞到炮膛裡面。
只要那些商賈敢亂來,就馬上開炮,直接轟炸。
他們不知道步槍是什麼,但遠遠看去,像是火器,再加上那些士兵,此刻殺氣騰騰,似乎要把他們全部殺了,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朱炫道:“嶽長興、梁道明和施進卿,我不是告訴過你們,誰敢不服,直接打的嗎?”
施進卿為難道:“我們……不敢啊!”
如果打起來,勢必會得罪所有商賈,導致商賈造反。
他們沒有底氣這樣做,生怕做出什麼不好的影響,連自己也有麻煩,只能是隨便開兩炮威脅一下。
朱炫可以理解,喝道:“李牛王二,把海峽堵起來,不交稅,誰也不許離開!誰敢反抗,你們直接開炮,出事了我來扛,剝皮也是剝我的!”
“是!”
應天艦和番禺艦,馬上啟動,衝出海峽,一前一後地把海峽攔住,炮口轉向對準那些商船。
朱炫淡淡道:“在我的封地,我想收稅了,難道還要向你提出申請?王譽!”
“不……不敢!”
王譽想哭都沒有淚水。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應該主動帶頭來鬧,現在好印象沒了,肯定還會被朱炫拉黑了。
不過其他的商賈,現在可以確定了,真的就是朱炫下令這樣做。
“請問皇孫殿下,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個海外的商人不解地問:“你在這裡收稅,會導致我們商人,不想再到大明經商,這樣損失的是你們,不是我們。”
朱炫有恃無恐地反問道:“你們真的不想來大明經商?”
那個商賈:“……”
不想那是不可能。
如果實在沒辦法,別說百分之五的稅,就是百分之十,他都願意一年來大明跑一兩趟。
大明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座金山。
來一次回去,賺到的錢,就算交稅了,純利潤也要比他們在當地經商好幾年的利潤還要高。
朱炫敢這樣做,那是因為大明有著天然的優勢,佔據足夠的籌碼,如果這種優勢沒了,將來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