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辰消化了一下翁秋蟬所提供的資訊後,說道,
“也就是說,黑風嶺上看著人多,其實大多數之前都是良民,都是被他們逼著當土匪的,真正核心人員,還是之前跟著張濤年的一百個人。”
“是啊,那一百個人,個個都跟張家兄弟一樣,無惡不作,壞到了根子上的那種,有他們在,也能震懾其他的土匪,別的土匪都叫他們黑匪。
那些土匪們,被他們逼得家破人亡,被迫上山為匪,心裡有苦說不出,又苦於黑風嶺勢大,不敢反抗。
張濤年的野心很大,絕不止於此,他現在只有一千人,是因為周邊已經搜刮不出多少糧食來了。
所以他才把目光瞄向了我們清風寨,想要我們的人馬和地盤,擴充他的勢力。”
聶辰點了點頭,說道,
“那些土匪,之所以不敢反抗,是因為他們覺得黑匪太厲害了,也缺少一個合適的契機,缺少一個能站出來領頭的人。
我們需要讓他們知道,那些所謂的黑匪,也沒多強,也都一個腦袋倆胳膊,也能被輕易地殺死。”
“那些人打起架來不要命,兇惡的很,你能打的過他們嗎?”
“小瞧你相公了不是?”
聶辰嗤笑一聲。
“滾滾滾,你是誰相公,再說了,我還不瞭解你?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除了我你誰都打不過。”
翁秋蟬直翻白眼。
“秋蟬啊,你知道人和野獸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是什麼?”
“人會使用武器。”
聶辰站起身,拿起已經組裝好的框架,叫來了兩個人。
“來,哥幾個,跟我一起把弓弦綁上去。”
“得嘞。”
在眾人的幫助下,弓弦被綁了上去,一座兩米長寬的大型弓弩便被組裝了起來。
“這是什麼啊?”
翁秋蟬好奇問道。
“能夠拉開人類和野獸差距的東西。”
聶辰笑了一下,扭頭對另一邊問道,
“弩箭造好了嗎?”
“二當家,安裝箭頭的總共才做了十支,鍊鐵房那邊有點慢。”
“都拿過來吧,加緊進度啊。”
聶辰招呼人把弓弩和箭矢都要出去。
那箭矢都有兩米多長,翁秋蟬覺得那個跟長矛很像,但是槍尖卻又跟長矛不同,很像是弓箭的箭尖。
“嚯!這麼大的玩意兒,這是什麼啊?”
大當家看著聶辰身後那個大傢伙,不由得驚訝道,眾土匪們也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大當家,這個,就是我所說的破軍弩了,這次就是來檢驗一下它的威力。”
聶辰笑道。
此時,有幾個小土匪拿著準備好的木板,走了過來。
那些木板,每一個都有五厘米後,準備了十個,每一個間隔二十厘米,整齊排好。
聶辰喊來了三個人,將兩米多長的箭矢放了上去,而後讓他們用力拉來三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上弦。
大當家感嘆道,
“拉弓弦都得需要這麼大的力氣,我已經想象到這支箭矢的威力有多麼恐怖了。”
“大當家,這還是我在上面佈置了很多機關,才能讓三個人拉開的,若是沒有機關,怕是需要十個人才能拉開。”
聶辰說完話後,調整了一下射擊角度,而後輕輕按動了卡著弓弦的扳機。
轟!
兩米多長的箭矢嗖的一下便射了出去,那十個木板被摧枯拉朽般的射穿,而後箭矢去勢不減,重重的轟到了石頭寨牆上。
這些寨牆是新蓋的,很是堅固,破軍弩在轟到上面後,寨牆竟然都搖晃了一下。
再看去時,箭矢的箭頭已經完全沒入到了寨牆的岩石之中。
本來還是←———的箭矢,現在變成了———。
這一幕,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這真是個大殺器啊,這等速度和威力,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得住。”
大當家連連讚歎道,
“剛才我看見寨牆都搖晃了,若是有十架這樣的破軍弩,怕是要不了兩三輪,寨牆就能被轟塌了。”
聶辰笑道,
“大當家,打城牆有專用的破城弩,比這個還要更大的多呢。
破軍弩主要是用於兩軍對戰之時。
現在的軍隊,絕大多數都是身穿皮甲,敵軍陣型若是密集,一箭可以射穿五人,即便是遇到了身穿鐵甲的精銳,一箭至少也能射死兩個。
如果對面的騎兵,只需要一箭,連人帶馬都能射穿,後面的騎兵也得遭殃,能夠極大的延緩對方的攻勢……”
說到這裡,聶辰想起來這個時代還沒有成規模的騎兵,便不再說了。
“好!好啊!有了這等寶貝,往寨牆上一架,來多少人都得射成馬蜂窩。”
大當家是個將軍,最能意識到這種武器將會發揮出多麼恐怖的作用。
翁秋蟬皺眉道,
“可是我們寨牆也沒有六尺寬啊,怎麼可能放得下這麼重的東西。”
“無礙,在需要安放破軍弩的地方堆土山和石塊就行了,那還不簡單嘛。”
聶辰笑了笑,把破軍弩留下了,教給大當家怎麼操縱和瞄準後,便轉身又回了匠作房。
隨著聶辰發明出一樣又一樣的好東西,山寨裡的土匪們對他也是極為佩服,真心實意的喊他一聲二當家,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回到匠作房後,聶辰便又緊鑼密鼓的開始製作第二架破軍弩,現在匠作房、鍊鐵房和制酒房,儼然成了清風寨的軍事重地。
聶晨廢寢忘食般,一直待在匠作房裡,這裡面空氣不好,翁秋蟬被他趕了出去。
到了晚上,天色已黑,木匠們和小土匪們都去休息了,聶辰還在點著油燈忙碌著。
夜深人靜,翁秋蟬獨自來到了匠作房外面,透過窗戶,看到還在裡面忙碌的聶辰,眉頭皺了皺,有點心疼,轉身先向著伙房走去了。
聶辰幹到哈欠連天,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這才解下了包著頭的圍巾,脫掉了滿是木屑的長衫,走到外面洗了把臉,然後徑直向著翁秋蟬住處走去。
和昨晚一樣,他直接就進來了,連門都沒敲。
坐在椅子上的翁秋蟬翻了個白眼,
“你是真把我這裡當你自己家了啊,現在晚上都是直接上我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