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破迷障,餘列心中歡喜。
又是過了一段時間,整整五日的假期用完,翌日的清晨,他再次的推開家門。
伴隨著嘎嘎的鳥叫聲:“老爺吉祥!老爺慢走!”
餘列心情愉悅的跨過門檻。
出門之後,他看著矇矇亮的天色,頓覺朝氣蓬勃,別有生機。
“接下來,也是時候繼續攢錢,積攢資糧藥材,進行第三次蛻變了!”
餘列的心神振奮。
既然他已經徹底的消化完“如狼似虎”之變,那麼自然就得再加把勁,完成了下一蛻變,晉升為中位道童!
而下一蛻變的名稱,叫做“銅筋鐵骨”。
完成這一蛻變之後,他將不只是筋肉力量非凡,血氣更會煉入骨頭和筋膜裡面,使之猶如銅鐵一般堅硬堅韌。
也只有銅筋鐵骨,才能夠承受得了更加強大的氣力。否則的話,氣力過強,一拳頭砸下去,出拳者自己反倒是會震得骨頭斷裂、血肉分錯,自討苦吃。
並且這個時候的道人,皮膜血肉也會更加的堅硬,厲害者能夠達到刀槍不入的地步,渾身皮膜筋肉將猶如一層重甲,壓根不需要再去額外的披甲著鎧。
甚至連五馬,也不能分其屍!
如此體魄,殺入凡夫俗子組成的軍伍當中,將如猛虎入羊群,所向披靡。除非是用悍不畏死的大軍圍困,持續的消耗其氣力,才有可能熬死掉“銅筋鐵骨”的道人。
餘列暢想著,再一次的路過女鄰居兼女房東所在的院子。
“大爺,別急著走啊!”
切切的聲音先從對方的院落中響起來。
餘列走近,發現是女鄰居又招待完了一個客人,正在門口和對方你儂我儂,纏綿不捨著。
不過今天來的客人有些稀奇,讓已經是見怪不怪的餘列,再一次的微微一愣。
這客人身量乾瘦,脊背略微佝僂,頭髮花白,只用一根枯樹枝插著,渾身上下的道袍也是漿洗的發白,甚至還打著幾個補丁。
餘列靠近之後,還聞見了一股惡臭味道從客人的身上飄過來。
因為對方不僅打扮寒酸,渾身上下更是髒兮兮的,鬍子雜亂,若非他身長穿著的是一身道袍,餘列都要以為對方是一個乞丐了。
準確的說,對方應該就是一個乞丐。
這種人連一次蛻變都沒有完成,手無縛雞之力,又不肯去搏命,頂多替雜院中的道童婆子們做一些零碎得活計,勉強賺一口飯吃。
更加悽慘的是,他們的年紀都大,來到鎮子早就超過了三年,別說一應的福利待遇了,往往連一個住的地方都難有。
鎮子中人對他們也是人嫌狗憎的,都覺得他們都自甘墮落、不可救藥,就是一個乞丐!
至於餘列為什麼對此頗是清楚,那是因為當初的他自己,就被不少鄰居認為會成為這種人。
不過讓餘列感到詫異的是,那客人都落魄窮成這個樣子了,年紀也大,竟然還能來開嫖!
真可謂是人窮志不短、人老心不老。
更讓餘列瞪大了眼睛的是,女鄰居也是頗具職業素質,她一點兒都不嫌棄老客人,依靠在對方的懷裡面,兩靨緋紅,眼睛水汪汪的,痴情的很,口中一直唸叨:
“大爺時常來,可不要忘了,奴家這裡的門一直為大爺開著。”
見院子中的場景如此的清麗脫俗,再加上餘列今日也是出關,心情著實是好,他又響起了房東上次想要扣自己押金的事情。
於是他索性不急著去上工了,而是往鄰居的院門口走去,趴在對方精心佈置的紅粉矮牆上。
餘列揚起手,笑著打了個招呼:
“房東,昨晚的生意看來也是不錯啊,還沒放工呢!”
院子中正你儂我儂的兩人,聽見了餘列的話,都微微一愣。但是老大爺明顯很好享受,他眼睛都不睜一眼的,繼續摟著懷裡面的女鄰居,反正餘列也不是在喊他。
只有女鄰居愣愣了,然後往餘列瞄過來。她有些詫異,因為往常餘列可都是埋頭就走的,壓根就不會過來和他打招呼。
不過女鄰居立刻臉上神色振奮,她望著餘列:“喲,小哥起床嘞!”
女鄰居嫵媚的白了一眼,說:“小哥喚我,可是要來照顧照顧姐姐的生意嗎?”
說著話,她理了理自己的髮絲,嬌滴滴的推搡老大爺,就要棄了大爺往餘列走來。
不過餘列連忙叫住了她:“別,這位老先生還在哪呢,我可不敢搶老先生的豔福。”
老大爺本來抱著女鄰居在進行最後的溫存,一下子察覺到女鄰居要脫懷走開,他睜開了眼睛,幽怨又落寞望向餘列。
餘列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老大爺。他摸了摸口袋,突然掏出來一疊符錢,往女鄰居扔過去。
女鄰居的一把接過符錢,面上的欣喜,思忖著又有一單子了,但是緊接著一摸,發現餘列扔過來的錢只有十枚。
只聽餘列說:
“房東你這生意做得不地道啊,嘴上說的你儂我儂,但也不見你幫老先生洗漱一番。”
“老先生打攪了,後生無錢,只能請你洗個澡。”
話說完,餘列拱了拱手,晃著腦袋就又往丹房的門口走去。
院落中,表情正幽怨的老大爺,臉上一怔,然後立刻就又露出精神抖擻之色,急忙拉著女鄰居,往她的紅燈籠屋子裡面走去。
只有女鄰居捧著餘列甩出了的十枚符錢,小臉又幽怨。
她口裡面還說著:“這個沒良心的小郎君,奴家明明是鎮子中頂好的施主了,生意地道的很。”
“大爺,您可不要聽他胡亂說。回去後,記得多給奴家宣傳宣傳。”
………………
離開小巷後,餘列照常的進入丹房中,開始了忙碌的打工生活。
因為之前讓蘿蔔頭他們幫忙分擔了活計的緣故,餘列便讓自己需要負責的活計多了不少,也算是讓蘿蔔頭等人輕鬆一些。
如此一來,他在毒口中連午飯都沒有出門用,一直忙活到了夜裡。
終於要放工時,餘列還沒離開,突地又被毒口大頭頭叫住,然後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