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爭議的明朝皇帝景泰

145 新君定計釣孛羅 太上振奮催也先

李璇笑道:“在這片民房區域伏擊孛羅一次,怕是又要殺傷數千韃子,到時候陛下的威望,又要暴漲一大截了。”

朱祁鈺擺擺手:“那可不行,凡是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若是孛羅再死上幾千人,他說什麼都會跑路了。

那不符合我的初衷,我要的是,全殲孛羅的兩萬大軍,並且親自砍下孛羅三兄弟的頭顱。

一定要在史書裡留下‘新君破陣斬三王’這段佳話。也只有這樣,我的威望才能抬得更高,高到足以支撐我撫定天下的程度。”

李璇聞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陛下的想法確實很宏大,但是瓦剌騎兵來去如風,一會功夫就能跑得無影無蹤。想打敗他們容易,但是想全殲一萬六千人,陛下還不讓襲營,怕是有點困難吧。”

朱祁鈺幽幽一笑:“懷義說得沒錯,所以咱們還是得從心理戰入手。一方面,是要繼續離間也先和孛羅的關係,令也先給孛羅施加壓力,逼孛羅和我們硬碰硬。

另一方面,咱們要釣著孛羅,讓他不能跑路,只能和我們死戰到底。”

眾人聞言,都好奇地望向新君。就連何宜都忍不住開口問道:“陛下打算怎麼釣住孛羅?他好像沒有什麼死戰不退的理由吧。”

朱祁鈺指指大家腳下的北京城牆:“讓人在這裡築一座高臺,待三日之後,咱們砍的那四千顆首級游完街,便全壘在這裡,築成個小京觀。

到時候就算孛羅想跑,他的部下也是絕對不肯的。然後咱們再下戰書,請孛羅三兄弟帶著部下,為榮譽而戰。

他們贏了,攻下城門,拿回一切。他們輸了,全部戰死,失去一切。

咱們事先和孛羅約定好,最終只有一方能活,誰逃跑,誰就是懦夫。我相信蒙古鐵騎還是有信仰和榮譽感的。”

何宜繼續問道:“孛羅能答應?”

“能啊,他不答應,我們就逼他答應。他若不敢應戰,我們便天天派兵到他營前辱罵奚落他,他總有一天會受不了的。

而且我們再激他一激,他現在一共有一萬六千人。咱們這邊,營州衛八千人,元土城裡精銳邊軍五千人,精銳神機營三千人,加起來正好也是一萬六千人。

我可以在戰書中向孛羅鄭重承諾,就只用這一萬六千人,對戰他的一萬六千人,不論勝負,其餘明軍都不許參戰。

這樣人數對等,非常公平,他若還是不敢應戰,以後哪怕是在蒙古內部,他的名聲也都會臭到家了。”

何宜聞言,搖著頭讚道:“陛下屬實是把人心玩明白了,微臣真是佩服之至。”

何宜雖然嘴上如此說,心裡想的卻是:我家這皇帝真是缺德到家了,做人怎麼可以這樣缺德呢。嗯,不過這樣又缺德又講信用的荒唐君主,我喜歡。比對面那位只會把大臣關進監獄,卻不敢殺的太上皇強多了。

何宜這心裡話算是說到點子上去了,現在被太上皇朱祁鎮扣在瓦剌大營的胡濙、王直、于謙,全都曾被朱祁鎮關進監獄。

朱祁鎮的問題就在於,你把人家關進去,又不殺人家,又不罷免人家,過一陣放出來還接著用。

這算是幹什麼呢?這不是逗著人家玩嘛。

可能朱祁鎮自己想的是玩弄權術,恩威並施。

但實際的結果,只能是讓大臣們輕視皇帝:要麼你就好好的,別去折騰人家;要麼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罷官殺人。最討人厭的就是朱祁鎮這種,幹又不幹徹底,慫又不慫徹底,來回左右搖擺,只會讓人看不起。

就在朱祁鈺帶著親信在城頭討論戰略的同時,朱祁鎮也在瓦剌的中軍大營之中,和也先討論著接下來的計劃。

帳中的場景比較詭異和反常識:朱祁鎮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講著各種作戰計劃,和對未來的願景,也先則反應平淡地坐在那裡,一連靜靜地傾聽,一邊不失禮節地點頭。

本來被之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的也先,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

靜下心來,思考過如今的形勢之後,也先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場仗無論如何都打不贏了。本來土木之敗後,京城人心惶惶,瓦剌大軍完全有能力一鼓作氣攻下京城。

但是也先鬼使神差地在山西磨嘰了兩個月,給了大明朝廷充足的備戰時間。現在大明的新皇帝又親自部署了這場夜襲,斬殺了四千餘人。

八萬人的大軍,戰死四千人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這場失利導致了一個極為惡劣的後果:北京城內的百姓不慌了。雖說百姓們對新君的信心依舊不足,但起碼對瓦剌沒有那麼懼怕了。

北京城內的人心安定了,就該輪到也先慌了。因為接下來,大明只要採取龜縮戰術,依託二十萬大軍和充足的補給,瓦剌八萬大軍的性命就算全填進去,也是無論如何破不開北京城這個大烏龜殼的。

也先終於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而且一步錯,步步錯。若是人生可以重來,俘虜朱祁鎮的那一刻,就應該把瓦剌所有的青壯年全部壓上,一舉拿下北京。

可惜人生並不能重來,已經洩氣的也先,聽著朱祁鎮在那裡絮絮叨叨、自我感動,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奉承道:

“還是陛下威武,竟然真地將胡濙、王直、于謙這三位重臣誆來營中,併成功扣下了。

如今城裡少了這三位重臣坐鎮,便是少了三根棟樑,接下來必然中樞指揮不暢,陷入混亂之中,我們便可以趁勢進攻了。”

朱祁鎮聽了也先的奉承,更加眉飛色舞,這位太上皇帝屬實有點高估了三位大臣在新君心目中的重要性。

朱祁鎮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好弟弟朱祁鈺,巴不得胡濙、王直、于謙、商輅、彭時、項文曜、李賢、李實等人,離北京越遠越好呢。

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忠於新君,除了跟太上皇眉來眼去的,就是惦記著京城兵權的。反而也先才是看上去最忠於新君的,從頭到尾一直都在給朱祁鈺幫忙。

為了投桃報李,朱祁鈺決定給貞才人和敬才人升升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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