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爭議的明朝皇帝景泰

061 新君回府忙接見 搭建班底收心腹

白圭聞言回道:“曹按察使上午就來了,說是陛下有傳召於他,已經在門房等了半日了。”

“嗯,是我叫他來的,你去派人請他進來吧。”

不多時,曹泰便來到朱祁鈺面前,跪地請罪。

朱祁鈺擺擺手:“行了,起來吧。既然已經把你從刑部大獄裡放出來,讓你戴罪立功,暫時就不會再追究你以前的罪過了。你去兵部報道過了嗎,兵部是怎麼安排你的?”

“報道過了,兵部安排微臣去守衛紫荊關。”

“哼!”

朱祁鈺搖搖頭,冷哼了一聲,對兵部的安排頗不以為然。

曹泰驚詫地抬起頭來,僅望了朱祁鈺一眼,便意識到失禮,忙低下了頭。

朱祁鈺也不著急,自顧自地脫了鞋,挪到軟榻裡側,看著小案几上的一盆白菊發呆。

直到曹泰的後背,快被冷汗溼透的時候,朱祁鈺才幽幽地問道:“曹愛卿,伱是想活,還是想死?”

這不是廢話嘛,誰閒得沒事想死。

曹泰聞言,連忙磕頭,求皇帝給指一條明路。

朱祁鈺笑道:“我大明的軍隊之中,還是有很多人心向太上皇的,尤其是中下級的將官。所以只要太上皇一現身,紫荊關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的。

到時候你丟了紫荊關,就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戰死殉國,要麼被拉回刑部,將你的陷城失地之罪,與前罪並罰,那就是斬立決。

最後你對比一下,就會發現,還不如一開始就待在刑部大獄裡不出來呢。那樣反而還能死得慢些。

所以兵部讓你去守紫荊關,是故意坑你的,一開始他們就計劃好了,榨乾你最後的利用價值,然後再送你上斷頭臺。”

能做到一省按察使的,也不是蠢人。經朱祁鈺這麼一提點,曹泰猛然醒悟,這下後背是真的徹底溼透了。

現在朱祁鈺的策略,就是來回嘗試,有棗沒棗,打兩竿子再說。要是能拉攏住一兩個死忠,那便是大有斬獲;拉攏不住,那就當作威作福、打發時間了。

反正現在新皇帝已經把生的機會擺在曹泰面前了,願不願意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曹泰本是個廉直的能吏,威嚴剛正。後來受人誣告,才被太上皇下獄論死。而且這還是個相當難得的治河人才,朱祁鈺覺得非常有必要挽救他一下。

片刻之後,曹泰終於想通了,正因為自己剛正不阿,才更不應該白白冤死。為了能施展抱負,給新皇帝磕磕頭,表表忠心也沒什麼。

於是曹泰跪在地上一邊重重磕頭,一邊高呼:“微臣願誓死效忠陛下,請陛下給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朱祁鈺滿意地點點頭:“行了,你就以右僉都御史的身份,在我身邊參佐軍務吧。”

曹泰聞言,頗為驚詫,一時竟不敢信。

朱祁鈺見狀,補充道:“我頂著巨大的壓力,否定太上皇的判決,為你免罪;又將你破格提拔起來,希望你做出亮眼的功績,來給我長臉。要是讓我失望,你就給我回四川當一輩子知縣去吧。”

聽到這話,曹泰才放下心來,連忙又磕頭表忠心。

朱祁鈺又安撫了一番,便讓曹泰坐在一旁,又讓白圭去叫範廣進來。

根據新君即位潛規則,大臣們預設新皇帝是可以封賞一批親信的,一般皇帝都是提拔藩邸舊臣。

不過朱祁鈺不打算封賞郕王府的屬官,而是選一批有潛力的文臣武將,特別提拔一下。

眼下京城和山西的武將們,石亨一身反骨,絕對不能信任;楊洪在土木堡之變中扮演了非常可疑的角色,不敢信任。孫鏜,和孫太后家的關係不好說,也不值得拉攏。

數來數去,也就範廣還值得嘗試一下。

朱祁鈺正想著,範廣已經進來,下跪行禮。

“將軍快請起,來人,賜坐。”

由於已經有曹泰坐在一旁了,範廣便稍一推辭,也就在一旁坐了。

朱祁鈺先問道:“聽說將軍精於騎射,驍勇絕倫,我讓你帶兵去正面迎擊也先,你敢不敢?”

範廣忙起身回道:“陛下只要給臣五萬精兵,臣願為陛下生擒也先,獻於階下。”

朱祁鈺擺擺手:“我現在沒有五萬精兵給你,京營最後的精銳,都讓成國公打沒了。山西還有最後一支精兵,可惜人家不忠於我啊,我也調遣不動人家。”

範廣也不傻,新君這話說的,就差指著楊洪鼻子罵了,這不明擺著是要自己站隊表忠心嗎。

這個就太讓人糾結了,真要表了忠心,宣誓效忠皇帝,那就算是上了賊船了,以後就等著得罪人吧。要是不表忠心,那就等著被皇帝記在小本本里吧。

左右都是死,略一思索,範廣便回道:“臣願為陛下討逆。”

朱祁鈺不依不饒得問道:“如果我任命你為宣府總兵,讓你帶五萬精銳,去解除楊洪所部全體宣府兵的武裝,你會奉詔嗎?”

能問出這個問題,代表朱祁鈺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你要是奉詔,那我就好好栽培你一下。你要是不奉詔,那就拜拜了。你是于謙舉薦的,你就回去找于謙吧,以後愛咋地咋地,我就對你不聞不問了。

這個問題將範廣難為的不輕,範廣是個品格優秀的武將,跟某些文臣不一樣。這樣又勇猛又正直的武將,是不屑於撒謊的。一件事情,能做到就是能做到,不能做到就是不能做的,不會搪塞敷衍、虛應故事。

朱祁鈺悠哉悠哉地品著茶,也不催促,而是留給範廣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想。反正範廣願意效忠自己最好,不願意效忠就算了。大明人傑地靈,才俊輩出,沒了範廣,還有王廣,還有李廣,大明這麼多的子民,皇帝不愁沒人效忠。

等了半晌,範廣咬咬牙,跪在地上回道:“末將願為陛下效死。”

朱祁鈺聞言又問道:“若是我打造一支新軍,交給你執掌,要求你只聽命於我一個人,你肯不肯奉詔?”

“臣願奉詔命。”

“將軍考慮清楚,我說的是隻聽命於我一人,你連兵部尚書于謙的話都不必聽。”

範廣回道:“臣考慮清楚了,臣願意只忠於陛下一人。敢問陛下,是想打造一支什麼樣的新軍,有何等規模?”

朱祁鈺笑道:“東宮六率,每率一到三萬人,由朕直接統管,既不屬於五軍都督府,也不屬於兵部。初期可能只有三五萬人,後期會逐漸取代京營。

京營的軍隊會被大規模裁汰,剩下的打散建制,分散到九邊去。”

範廣聞言大驚,也就喝口水的功夫,就已經開始後悔宣誓效忠了,恨不能將剛才說的話吃回肚子裡去。

白圭在一旁更是聽得心驚膽戰,差點就脫口而出,來一句:‘陛下何故反?’

朱祁鈺也不理會眾人,只是吩咐道:“古人云: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今天的話,誰若是傳出去,夷三族。

為君上保守秘密,這是人臣的本份,若是你們連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你們的妻兒老小也就沒必要再活了。”

白圭、範廣等人,忙俯首領命。

“行了,曹愛卿、範將軍你們現在可以回家了,明天一早來府裡,陪我去視察軍務。”

朱祁鈺說完,又補充道:“你們不吃早飯就來也行,我讓王妃給你們做好吃的。”

範廣、曹泰忙答應了,一起行禮告退。

目送二人離去,朱祁鈺向白圭看去,只見白圭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稍遠處的項忠,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有些魂不守舍。

唯有何宜,面色如常,波瀾不驚。

朱祁鈺見狀,深以為異,便欲將何宜留下細問。於是對三人笑道:“今天我乏了,都散了吧。”

三人忙施禮告退,剛走到門口,朱祁鈺卻忽然又開口笑道:“何愛卿留一下,你最年輕,就再多受受累,幫我寫副字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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