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一句,這裡是鎮國公府。”
這是丹玄的聲音。
崔安如更感興趣了,看來剛剛那句小蹄子,是因為知道丹玄是自己的人。
“你也知道這裡是鎮國公府?你主子已經嫁出去了,不再是鎮國公府的人,就算是和離也不該回到這裡,將軍夫人不懂事,念著國公爺和將軍的好,去接了一下,她就直接跟著回來了,也是不懂規矩。”
梁家來的人,那種氣勢似乎已經入主國公府了。
“聽聞她出嫁的嫁妝退回來之後自己把持著?既然已經回到了鎮國公府,就該上交給將軍夫人統一調配才是,還敢跟安南侯府交惡,更是到林家門口大鬧,真是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不如我把嫁妝單子列出來,勞煩你帶回去交給梁夫人?”
崔安如的聲音冰冰涼涼,讓那個梁家僕婦嚇了一跳。
轉過身,她看到崔安如的時候,眼裡卻有一閃而過的鄙視。
“原來是姑娘回來了,奴婢是奉了我家夫人之命,前來請將軍夫人前去。”
跟她一起來的人,同樣沒有什麼恭敬。
“先不說這個,先說說我的嫁妝吧,剛剛不是振振有詞麼?”崔安如現在有的是時間。
不用料理蕭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確實輕鬆了太多。
那個僕婦挑了挑眉,沒敢真的大放厥詞,而是說道:“姑娘說笑了,奴婢剛剛只不過恰好說到那裡,才胡言亂語了幾句,姑娘何必同我一般見識。”
“確實,你這種身份低賤心理骯髒的東西,原本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會覺得礙眼,如今卻能跑到我們國公府狗仗人勢了。”
崔安如說完,沒有理會她驚詫的眼神,直接命人把她拿下。
“梁家是沒有會說話的人了麼?”
僕婦還想分辨,崔安如已經從侍衛的腰間抽出一把刀,直接抵在僕婦的脖子上。
“姑娘……”
僕婦蒙了,也知道害怕了。
“今日為何前來?”
崔安如眼神冷漠,好像仵作在看著一具屍體。
“回,回姑娘的話,將軍夫人說好了昨日應該回去的,結果一直沒有動靜,我家夫人讓奴婢來尋……”
“剛剛我的侍女沒有提醒你,這裡是鎮國公府麼?”
崔安如想起昨日嫂子那個赴死的態度,都覺得心疼。
這些梁家人,還真是不要臉。
“提醒了,可是……”
“可是你罵她是小蹄子,順勢而上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你該不會說我在造謠吧?”
崔安如的聲音,明明很平靜,可是僕婦聽到了裡面的威脅。
“姑娘這是何意?我們好歹也是親家……”
跟著僕婦身後一個侍女好像不太服氣。
梁家有這些不懂事的下人,足見主子們這幾年狂成什麼樣。
“你也配?”
短短三個字,崔安如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她一腳踹在那個侍女的腿彎處,讓她跪倒在地,同時把刀橫了過去。
侍女覺得脖子上一陣涼意,驚恐的撤回身子,這才沒有直接割喉。
不過脖子上已經被劃傷,一條血紅色的線,觸目驚心。
“記住自己是什麼東西,即便是梁夫人親自前來,若是敢在我們鎮國公府這樣說話,我同樣讓她躺著出去。”
說罷,又狠狠掄起刀,朝著一開始那個僕婦砍過去。
“姑娘饒命!”
僕婦眼前一黑,嚇得腿都軟了。
只聽見結結實實的“啪”一聲,崔安如用的是刀面,狠狠抽了那個僕婦的臉。
丹青他們幾個對眼前這兩個人沒有任何同情。
“姑娘,我們知錯了……今日確實是奴婢言行莽撞,讓姑娘不高興了,希望姑娘看在將軍夫人的面上,饒我們這一次。”
僕婦反應過來自己沒死,趕緊求饒。
“我的人情,也是你這個賤人能隨便用的?”
梁紫玉帶著崔琅從裡面走了出來,步伐有力。
梁家人此時有些矛盾,原本梁紫玉出現,定然會被孝道拿捏,可是她剛剛的話,似乎已經跟過去不同。
“一時沒有忍住,處置了幾個梁家人,還請嫂子不要見怪。”崔安如說道。
梁紫玉瞥了剛剛被收拾的兩人,語氣更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這裡原本就是妹妹的家,從來都是,即便真的要了他們的命,也有嫂子給你兜著。”
梁家的下人聽了之後,都不敢相信。
“將軍夫人,我們可都是夫人派來的……”
那個僕婦沒有忍住,又驚呼了一句。
梁紫玉手中拿著戒尺,直接左右兩下烀到她臉上,那個僕婦的牙都掉了兩顆。
“琅兒,記住,從此以後我們跟梁家沒有任何關係。梁家的人將來求到你頭上,直接打出去。”
說完,她又狠狠踹了跪在地上那個侍女一腳。
“既然知道我是將軍夫人,有誥命在身,你們那位梁夫人還敢如此不懂禮數,妾室扶正這麼多年,除了侍奉沒出息的男人,果然學不來正妻的半分風度。今日起,我梁紫玉跟梁家再無瓜葛,梁家人若是再敢對我小姑不敬,我甚至不會在意梁家那點血脈之情。”
梁紫玉用了很大勇氣和決心,才說出這一番話。
今日她特意讓崔琅見證,也是沒想給自己任何退路。
梁家的下人都不敢相信,之前一直被孝道拿捏的將軍夫人,這是死了夫君受了刺激了?
“傳,太后懿旨!”
宮裡的人終究來了。
梁紫玉不明所以,崔安如卻心知肚明。
“太后有旨,鎮國公父子蒙難,乃是大夏之殤,哀家夜不能寐,念及二人軍功,特封鎮國公之女崔安如為安國郡主,食邑一千五百戶,進宮不必請旨。領旨,謝恩。”
梁家本來輕視崔安如的下人傻了,就連梁紫玉都蒙了。
小姑進個宮,幫忙告個狀,搖身一變成郡主了?
“郡主,太后有言,國公爺和世子雖然不在了,若是有人輕慢郡主,對國公府不敬,宮裡定然不饒。”
內官傳旨之後,特意對崔安如說了一句。
崔安如則是指了指梁家那幾個下人,對內官問道:“我今日殺了這幾個跑上門侮辱我的狗奴才助助興,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內官會意:“侮辱當朝郡主,本就是死罪。”
崔安如看著抖如篩糠的梁家下人,問道:“要不然你們自己選,是你們死,還是讓梁家那個妾室做派的夫人跪下給我嫂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