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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的身都進不了,你拿什麼跟我戰?”
白髮老者向前邁步,冷笑道,“你確實是不出世的天縱奇才,只可惜太年輕了,功力尚淺。
我活了一輩子,能在入土之前,扼殺一位像你這樣的妖孽奇才,倒也不枉此生了。”
聞言,一直沒動手的其他八名守墓人,也齊齊邁步,圍向二先生、楚休等人,殺意四溢。
夏初雪、老闆娘、朱有容等女,臉上皆是多了幾分緊張。
二先生瞥了眼楚休,道:“你下毒了?”
白髮老者頓時一怔,旋即瞳孔猛縮,停下了腳步,驚疑不定地盯著楚休。
“正如二師兄你剛剛所說,他活的歲數太多,功力深厚,我若強攻,倒也有信心斬他一劍,但我自己八成也會被他拍一掌。”楚休道,“不太划算。”
“你…你真下毒了?”白髮老者無法淡定了,暗暗檢查身體情況。
唰!
突兀間,楚休爆步突襲,身影似匹練,直直襲向白髮老者。
荒天劍,出鞘!
白髮老者瞳孔猛縮,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僅停滯一瞬間,便抬起右手,向前轟去,強橫掌勁似排山倒海,傾洩向前。
只可惜,一瞬間的停滯,已讓楚休的身影穿至他的身後。
荒天劍,已回鞘。
“我好歹也是堂堂朱雀書院十三先生,跟你一個老人家戰鬥,怎會下毒呢?”楚休轉身,悠悠說道,臉色冷淡。
白髮老者一臉呆滯地看著前方。
鮮血,自脖頸間狂湧而出。
皇陵東市,如死寂一般。
“他居然殺了通幽境巔峰強者…”來自天宗的蘇玉衡,眼中震撼難言。
她太清楚,這種戰績意味著什麼了。
自家師妹璇璣仙子,為何會被師尊當做是天宗的未來?
就是因為這位師妹在十八歲那年,獨戰天宗五位通幽境的長老,不落下風。
楚休斬殺這位通幽境巔峰強者,雖用了技,取了巧,但終究是他勝了。
天驕。
絕世天驕!
“額…他好像本來就是絕世天驕,否則也不會被那位馮院長收為親傳弟子了。”想到這裡,又想到楚休在朱雀書院終試武考的戰績,蘇玉衡漸漸平靜下來。
夏初雪餘光瞧著楚休,心裡泛起了別樣的念頭:
我爹,應該已經打不過他了吧?
回想及當初第一次跟這位便宜表哥同桌吃飯的場景,夏初雪有點汗顏。
當初,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家老爹,都是十分瞧不上楚休。
“太冒失了。”二先生道。
楚休微笑道:“有二師兄你在我身邊,再冒失也不會出問題。”
二先生點點頭,“這倒也是。”
“額……”楚休一時無言,心說書院後山諸弟子,即便是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二師兄,也是狂的不可一世。
二先生眸光掃向圍在周圍的八名持劍老者,“要麼退下,要麼埋骨於此。”
皇陵東市,再次寂靜。
二先生平靜地站在原地,身上沒有什麼氣勢可言。
然而,他的話,霸氣十足,無人敢忽略,無人敢不聽。
一眾守墓人在猶豫。
東市裡隱隱瀰漫著的血腥味,正在擊垮著他們的戰意。
朱雀書院後山十三先生,都可以斬殺通幽境巔峰強者,那這位二先生的戰力有多高…
難以估量!
令人絕望。
“既已現身,怎能再退縮?”一名守墓人冷冷道,“一死而已,有何懼之。”
“無懼?”二先生身影一閃,剎那間出現在這名守墓人身前。
這守墓人臉色大變,當即提劍斬向二先生。
二先生伸手輕輕一拍,直接拍在這守墓人的面門上。
守墓人,斃!
“他已經幫你們做出了選擇。”二先生聲音淡漠,身影化作一道道殘影。
“老子跟你拼了…”
怒罵聲剛響起,身影便已橫飛。
片刻間。
怒罵聲、慘叫聲徹底停歇。
血腥味瀰漫。
東市,事了。
“我將來肯定比他強。”楚休看著二先生,眼裡隱隱生出些許戰意。
自始至終,他的目標,一直都是無敵,至強!
這位二師兄剛剛展示出的戰力,令他嚮往。
二先生瞥了眼楚休,“別放鬆警惕,守墓人遠不止這些人。”
楚休點點頭,“不止守墓人,乾皇肯定會趁機對我出手。”
“既然知道,還這麼張狂?”二先生無語。
楚休輕哼道:“我天天叫那老傢伙師尊,還不能用他的名頭唬唬人?”
二先生掃了眼周圍的人俑,右手輕輕一挑,右側一座包子鋪裡,一根擀麵杖凌空而起。
楚休眼皮一跳,當即改口道:“師尊在我心裡,就是聖人,我對師尊的敬仰之情,宛若滄浪江之水,滔滔不絕。
真可謂是…天不生師尊,萬古如長夜。”
二先生握著玉質擀麵杖,輕語道:“天不生師尊,萬古如長夜…說的不錯。”
“呵呵~,師尊在我眼裡,就是如此。”楚休呵笑,心裡想著,下次見到王權一笑,一定要跟他好好交流一二。
“走吧。”見朱有容已扛起那尊酒家女的玉像人俑,二先生輕輕晃了下手裡的擀麵杖,,並未敲擊楚休的腦袋。
儘管,他很想學著師尊的模樣,敲幾下。
一眾人離開東市,返回皇陵裡的朱雀大街。
他們的目光,齊齊望向了前方隱約可見的金銀臺。
在長安城裡,金銀臺後方,便是大乾皇朝的皇宮。
在這座皇陵裡,金銀臺後,是武皇真正的陵寢。
“生有何歡?死有何懼?”
“此生,註定常伴武皇陛下。”
“生守墓,死陪葬。”
蒼老悠悠的低嘆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金銀臺前,一道道灰衣身影顯現。
轉瞬間,遍佈整條朱雀大街。
“這麼多?”蘇玉衡心驚。
二先生盯著前方,緩緩道:“他們是真正的守墓人,已心存死志。”
“我很好奇。”楚休盯著前方的一眾灰衣守墓人,“這座陵墓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值得豢養這麼多的守墓人。”
“他們…好像都不用呼吸。”夏初雪忽然說道。
“不用呼吸?”眾人皆是一怔,旋即齊齊盯向前方,默默感受著。
二先生定睛瞧了一陣,眼眸裡漸漸閃過幾分異色。
剛剛,他從這些守墓人身上,感受到了死氣沉沉,本以為這是已生死志,又長年居於陵墓當中,才有的死氣。
卻未曾想到,這些人竟然早就已經是死人了。
準確來說,這些人皆是活死人。
“我曾聽家師談及過,南疆有一種毒蠱,能夠操縱人身。”蘇玉衡緩緩道。
二先生道:“忘心蠱,活死人。”
“很難解決?”楚休問道。
二先生道:“你可以把他們理解為強大計程車兵,不畏生死,不知傷痛。”
“士兵?”楚休眉梢輕挑,“那就擒賊先擒王。”
“他們的王,可能很強。”二先生的目光,落在了金銀臺上。
金銀臺上,有一座棋盤。
棋盤東側,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正望著二先生。
“可有興致,對弈一局?”白髮老者邀請道。
二先生道:“上次跟我對弈的,是當今乾皇。”
“上次跟老朽對弈的,是你師尊馮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