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能夠入宮,全仰仗殿試那天皇后娘娘提點照拂。皇后娘娘對臣妾的關照,臣妾一直銘記在心。
皇上賞賜的書,臣妾哪敢私藏?這裡是臣妾昨夜為您抄寫的一份,正要託錦繡給您送過去。哪知道錦繡早上走得太匆忙......”
聽說你有新東方複習資料,馬上就要考試了,怎麼不給我學習參考一下?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班長了?!
江錦繡跟姐姐也是有默契的。聽到這話,立馬跑回自己殿裡,取下冊原版。
江月白跟領導彙報完,得到領導的一個眼神示意後,立馬小碎步跑去書桌邊,拿起五本薄薄的藍色封面的小冊子,畢恭畢敬地遞到正端坐在小桌子邊上的二把手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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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目光卻落在江月白的臉上,脖子上,手上。
一個怎麼可以這麼白淨?白得透亮,白得發光。整個人就像個瓷娃娃。而且怎麼到處都有一個個紅色的印子。
皇后想起來老家有一種病,叫白化病,得了的人渾身都是雪白的,頭髮、眉毛都是白的。
這江常在怕不是有病吧?得抓緊時間找太醫來看看。可不要得了什麼不治之症,進宮沒幾天就死在宮裡,壞了宮裡的名聲。
皇后猶豫了一下,最終沒問江月白脖子上紅印的事兒。想著還是等召太醫來瞧瞧之後再說。
“請皇后娘娘過目。這是《偶思集》原本的上冊。”
皇后狐疑地從江月白手裡接過來,一邊隨意地翻閱,一邊好奇地問道,“哦。原來都是詩啊。你那怎麼有四本?哦,這些都是你抄的?”
皇后瞟了一眼手裡抄寫版的簪花小楷,心生佩服和嫉妒。
她雖然不喜讀書,但從小就是父兄培養著入宮而生,教習她讀書的都是名師。字寫得好不好,她還是懂的。
這才幾天的時間,江月白竟然就抄寫了兩份,字跡還如此工整。
其實皇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看看江月白是不是會恃寵而驕。
平日裡端著嚴絲不苟的,但如果恰好談到自己擅長的地方,一般人總是會喜形於色,得意忘形,這個賢雅小主倒是沉得住氣的。
江月白十分嚴肅恭謹地回覆道:“回皇后娘娘。這確實是臣妾這幾日特意抄寫的兩份。一份想孝敬給您,一份想孝敬給太后。”
“哦?為何?其他妃嬪沒有嗎?”皇后饒有興趣地問道,“這麼幾天抄寫這麼多字,很費蠟燭吧?宮裡的蠟燭夠用嗎?眼睛不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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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皇后就小主的[謙虛謹慎、認真踏實]作出積極評價。但小主的書法水平以及努力程度,引起了皇后的妒嫉和自卑,經鑑定為宮鬥行為。】
她看著這一堆字,雖然不過短短几行的,已經開始頭痛。
江月白卻突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頭都快貼到青地磚上了。把皇后娘娘一下子整蒙了。
“賢雅妹妹,你,你這是怎麼了?”皇后連忙拉起江月白,關切地問道。
“皇后娘娘,您可別折煞我,叫我賢雅了。”江月白苦著一張臉,原本就白,此時看起來更加悽慘,
“賢雅那是做給外人看的,是個虛名,臣妾不過是個小妾,小門小戶的,哪裡上得了檯面,連您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皇后聽到這句話,腦子裡立刻出現李惠妃和陳淑妃兩人的模樣,心裡憤憤不平,嗯,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誰是正宮娘娘。
要是都有江常在這個覺悟就好了。
只是我的腳趾頭有這麼白嗎?皇后想著面板白的事情竟然一時岔了神,忘了扶江月白起來。
見皇后娘娘不發話,打工人江月白心裡有些惶恐。難道,自己說錯話了,惹二把手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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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妹妹江錦繡拿著薄薄的小冊子風一般地衝進房間,跪下後,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舉著:
“這是《偶思集》的下冊,恭請皇后娘娘過目。”
皇后接過書,心不在焉地翻翻,隨口問道,“賢雅妹妹,你為何突然又跪下了?”
“請娘娘恕罪。臣妾確實花了銀子從範答應處額外買了些蠟燭。臣妾願意領罰。”
做了宮司沒有明文規定,處於灰色地帶的事,一定要趁領導心情好的時候主動說出來,爭取被寬大處理。
哪天,領導從別人耳朵裡聽到的時候,就變成了奇葩的版本,會讓沒事便有事,小事變大事,大事......
搞成大事,那當然就是捲鋪蓋/稻草走人了,甚至可能攤上官司......
果然皇后微有驚詫,似乎有點意外。
心裡只覺得好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竟然拿這麼點小事就怕成這樣,說跪就跪。不過從範答應那裡買了蠟燭而已,江月白竟然如此驚慌,這跟她平日裡的冷靜大氣範不符啊。恐怕是選秀那次被沒收了銀兩留下的後遺症。
還得請她們姐妹幫忙加班幹活呢,便柔聲安慰道:
“妹妹不必如此驚慌。宮規裡倒是沒有規定,妃嬪之間不能做生意。只是你為何要從範答應那裡買蠟燭呢?本宮聽說,你們兩宮之間關係很好的。之前她不是還來你們宮借過水桶麼?”
果然如此,宮司裡到處都是各位高層安插的眼線。我就是知道。
裡面會不會有多面間諜,用一份情報拿幾份工資的?江月白好奇地想。
不過面子上自然不會表露出來,江月白裝作沒有聽出來領導的破綻,急切地問道,
“臣妾惶恐不安。臣妾......臣妾接到懿旨要求臣妾每天多加學習,一直壓力很大,睡不好,吃不香,生怕做不好......
臣妾該不會連累範答應吧。她還是個孩子。臣妾只是覺得,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感情是一回事,生意是另一回事。”
江月白低著頭,一臉擔憂和悲傷之色,被皇后看在眼裡,極為舒爽。
皇后心想,你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又怎樣,還不是怕城管沒收,怕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