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受罰,太后罰葉才人和慕容常在,每人抄寫宮規二十遍。葉才人降位一級,一月內不得侍寢。
眾姐妹們要以此為戒,警醒自己,恪守本分。接下來,本宮宣讀第二條訊息。江氏因捨己救人被皇上嘉獎,晉升為常在,賜號賢雅。”
聽到這個訊息,眾人紛紛譁然。有人感嘆江月白的好運氣,有人暗自罵罵咧咧。但無論如何,江月白得到了好處,這是事實。
陳淑妃聽了初一驚訝,卻又不屑地說道,“不過是升了一級,還費勁得很,不說差點兒搭上性命,還得撂牌子休息七天。本宮那會兒不過是跳了個舞,皇上直接升了兩級。”
升級就升級唄,反正這麼賣力,皇上也沒有馬上召她侍寢。
無所謂的。
名頭響亮,不過是個虛的,又不是獎勵連續侍寢七天,有啥子醋好吃。
七天過後,萬一新秀女裡面哪個侍寢後得寵,皇上壓根想不起這個人。
“好姐姐,這兩個能一樣嘛。這個是太后和皇上一起表彰賢雅妹妹德行好,號召我們學習好榜樣。皇上可不會號召我們都學你跳舞。”甄婉儀笑著說道,似乎根本不在乎陳淑妃怎麼想。
“放肆!本宮說話,何時輪到你評頭論足!這樣目無尊卑亂了規矩,皇后娘娘,你可要替臣妾主持公道!”陳淑妃氣呼呼地說道。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皇后圍觀甄婉儀懟陳淑妃挺舒爽的,怎麼會幫著打壓,“說多了傷和氣,還給新人看笑話。不過沒有侍寢就升了位份,自古至今怕是沒幾個。上一個這樣的,還是武媚娘。”
陳淑妃眯起眼睛,語氣竟然緩下來,帶著笑意,“武媚娘?呵呵,那我就放心了。這是福是禍可不好說。”
懂得的人都懂,不懂的都白搭。
武氏那樣的女人,一直是天家的忌諱。在位子上的都有疑心病,誰觸了有篡位嫌疑的眉頭,誰倒黴。
幾位高層不約而同地在感覺,太后這麼大張旗鼓地組織學****賜封號晉位份,招所有人怨恨嫉妒,哪裡是喜歡,分明是捧殺。
加上江月白商人沒有依仗的出身,都認為一個小小的常在不足為慮,眼看她高樓塌,指日可待。
皇后也不接話,默默觀察著站成一排的新人的反應。
大部分人看起來都心情複雜。
聽到同一批進來的同事,剛進來就被領導重用,升職加薪能高興才怪!
一萬個不爽在心頭奔湧。
這種感覺就跟徐惠和武媚娘一樣。不得寵的總是羨慕得寵的。
但如果得寵的手段代價太大,大家就只剩下憤怒和怨恨,連嫉妒都沒有。因為臣妾們都做不到。
只剩下進宮就被封了常在的蘇常在蘇晨星暗暗為姐妹高興。
之前在第二輪面試前,她跟好閨蜜朱氏也就是朱陶陶一起團過江月白的面試輔導課。
經江月白的一番點撥後,蘇晨星在語言藝術方面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說話帶著自然的夾子音,特別的嬌媚動聽。
在殿試時,因此還被皇上盛讚,進而順利透過面試。所以,對江月白一直感恩。
但朱陶陶心情就比較複雜。
當時跟著團課,也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當時效果驚人,大為感恩,只是後面就變了。因為悟性不夠,不會跟蘇晨星一樣舉一反三,體制內工作的爹爹不給力,所以殿試表現一般,封的選侍,最低職級。
她一直為花了八十兩冤枉錢耿耿於懷,認為自己能打進決賽圈純粹憑實力。
現在江月白這剛進宮就被晉升,心裡十分不爽。
但她又清楚江月白的實力,不僅能力強,還得罪不起,不論是之前羞辱葉蘇華還是這次被太后、皇上同時處罰,又多了幾分敬畏。
這讓她更加憋著一口氣出不來。沒有侍寢竟然就被晉級,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好了,下面宣佈最後一條訊息,奉皇上旨意,沈石溪沈答應指婚給皇帝的親弟弟六王爺,封為正妃。護主的婢因其忠勇封為側妃。三日後完婚。”
皇后說完這句話,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更是震動不已。
六王爺畢竟是皇帝的親弟弟,而且還被封為正妃,這可謂是一樁大事。而那個因為保護皇子而被封為側妃的婢女更是讓人驚訝。
竟然還有入宮了的妃子再送出去,嫁給王爺的。
除了幾個品級最低的選侍羨慕出去做王爺的正妃,其他人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噗,這不是笑話嗎?這位六王爺已經有妻室,還能再納一位正妃?”陳淑妃開口嘲諷道。
陳淑妃雖然驕橫跋扈,但她心心念念只有皇上,其他人都入不得她眼。如今卻從一個皇帝的妃嬪因為落水,被送去給王爺做王妃,哪怕是做正室。
在她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不如一頭撞死在柱子上拉倒,免得汙了自己和家族的名聲。
“怕不是因為落水,失了禮儀,才被送去給六王爺當王妃的吧。妾身那天可是親眼所見,那天六王爺當場下水救了人。”方選侍突然脫口而出說道。
全場人都橫了她一眼,這裡都是主子說話的份,哪有位份最低的選侍說話的份。
皇后微微一笑,擱下參湯,方選侍慎言。在這宮裡要賢良淑德,謹言慎行為好。萬不可妄自揣測聖意,這是做妃子的本分,記住了?”
心想,這新人太急於表現自己了,反而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方選侍低了眉眼,訥訥地說道:“臣妾知錯。下次再也不敢了。”
眼睛裡卻收不住那不服氣的意思。為何這一個個都得了好處,就她沒有?!
那範答應那要啥沒啥的小身板,憑啥封為答應,自己這麼美還被封為選侍,天天還要去問安施禮。就她那沒發育的小雞樣,她配嗎?!
同樣被髮配到最偏遠荒涼的地方,為何江月白就春風得意的?
當然她站的位置太靠後,壓根沒人在乎她渾身都在發散的不滿和妒嫉。
甄婉儀感覺茶越喝越餓,便開始吃起點心來,一邊掐了一塊杏仁酥,一邊說道:“這可說不好,誰知道沈姑娘會不會成為六王爺的寵妃呢?她可是長得像仙女一樣,跟我們不一樣,那腰跟細得都要斷了似的。”
陳淑妃想起昨日皇后諷刺她的話,沒好氣地說:“甄婉儀這麼能吃,怕是連腰都沒了。”
“娘娘不用擔心臣妾,臣妾又不要爭寵。”甄婉儀吃得快了,差點被噎著,“不過娘娘也不用擔心,娘娘的腰比沈姑娘的粗得有點多。想要一般細,這輩子怕都不可能了。”
這話聽得全場一愣,連站在一旁服侍的大宮女都好險沒繃住。
敢公然嘲諷陳淑妃的,怕是隻有甄婉儀了。
氣得陳淑妃半天說不出話來,甄婉儀還在那裡轉著眼珠子想了想,
“臣妾說得都是事實啊。淑妃娘娘您可別生氣。臣妾的腰就更別說了,不吃不喝這輩子也趕不上沈姑娘的腰。唉!”
“放肆!今天本宮就替皇后教訓你這個信口雌黃,目無主子的賤人~”
陳淑妃站起身來,衝到甄婉儀邊上,直接給了一耳光。
甄婉儀捂著臉,瞪著陳淑儀,“好,你敢打我,你眼裡到底有沒有皇后了?這裡可是坤寧殿。皇后沒發話,你敢打我!”
“本宮就敢,打的就是你!皇后仁慈寬厚,從來不跟你計較。本宮就不一樣,最看不慣的就是小人跳上跳下的。哼!打你,本宮還嫌髒了我的手。”
說著拿起手絹,嫌棄地使勁擦著手心,似乎沾染了極度不潔之物。
就在這時,江錦繡溼漉漉地走進屋裡來。全場所有目光集中到江錦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