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開啟,寧真薇端著一個盤子進來。
“我把牛奶放在這了,你們趁熱喝……”她邊說視線邊轉過來,看到了此刻在床上的兩人。
被子裹得緊緊的,兩個人的身體貼得很近,自家孫子身上的睡衣凌亂,呼吸也有些亂了節奏。
蔚煙雖然只露出一張小巧的臉,但臉色通紅,一頭海藻般的長髮披散,有些甚至落在了司祁夜的身上。
寧真薇一愣,頓時腦補了什麼畫面,連忙把牛奶放在門邊的茶几上,“抱歉,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不會再進來了!”
然後“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司祁夜看著自家奶奶靈巧迅速的身手,想解釋的話在喉嚨口滾了一圈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堵在了唇齒間。
他無奈皺眉,算了,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抱歉,剛才一時情急……”他低頭去看蔚煙,發現她頭低低的,臉色已經通紅如血,貝齒咬著下唇,纖長又濃密的睫毛在眼窩下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沒,沒事的,可以出來了麼?”說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司祁夜這才回過神來。
兩人現在被被子裹著,而被子下的蔚煙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衣,絲質的柔滑觸感緊緊貼著他,讓他幾乎就能透過兩層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小妻子軟膩如水的肌膚。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恩。”司祁夜掀開自己的半邊被子下床。
只是才剛起身,就聽身後傳來蔚煙的一聲痛呼,“啊——”
他被一股力量帶得重心不穩,重新倒回了床上。
還沒等司祁夜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具香軟的身體就投入了他的懷中。
蔚煙的額頭重重砸在他的胸膛之上,讓司祁夜發出一聲悶哼。
“好痛痛痛——”蔚煙淚眼朦朧地抬頭,控訴地看著他,“我的頭髮。”
司祁夜低頭去看。
蔚煙一大縷微卷的髮絲,此刻正纏繞在自己的睡衣釦子上,甚至還有幾根頭髮已經被扯斷,無辜地蜷曲著。
“小心一點呀!”蔚煙帶著淚意嗔怪地斜了他一眼。
司祁夜被她這煙視媚行的一眼看得喉線繃直,“抱歉,我沒注意。”
聲音暗啞深沉。
說完伸手去幫她解繞在一起的髮絲。
才剛動作就又引來小妻子的痛呼,“啊,你輕一點,好痛!”
嚇得司祁夜連忙住手。
“算了我自己來。”小妻子抿了抿唇,伸出細長蔥白的手指去解。
兩人的身體捱得很近,近得能聽見彼此間的呼吸。
纏著髮絲的紐扣就在他的胸膛之上,蔚煙小心翼翼地動作,卻還是不免不了柔嫩的指腹偶爾擦過他的睡衣。
她低著頭,神情認真,秀長的雙眉微蹙,白皙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著紅,軟得彷彿一根纖細的髮絲就能割破她的肌膚。
司祁夜低頭去看,視線勐然就瞥見了小妻子因為俯身而微敞的領口。
他呼吸一窒,連忙轉開頭。
卻注意到了更讓他難耐的一件事。
因為髮絲的牽扯,蔚煙此刻半個身體都倒在他的身上,若有似無的呼吸噴在他的胸口,再加上指腹偶爾隔著睡衣輕輕擦過,讓他被觸碰的地方頓時如同著起火來。
呼吸不免粗重了幾分。
“終於好了。”蔚煙大鬆一口氣,順了順自己的頭髮從他身上爬起來,卻又在瞬間軟軟跌落回去。
她捂著生疼的額頭,同一個地方遭遇兩次撞擊,本就柔嫩的肌膚頓時紅腫起來。
“好痛——腳麻了。”
她皺眉抱怨,正想再次起身,司祁夜乾燥帶著熱意的手指伸過來,幫她輕輕揉著額頭上的傷。
“別亂動,我幫你。”他啞著聲,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受傷的地方輕按打圈。
房間中的氣溫逐漸上升,兩個人的臉都有些紅。
揉了一會之後,司祁夜鬆手,將蔚煙從自己身上抱起放在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自己起身下床去衛生間衝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小妻子依舊拿那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司先生,要不還是一起睡吧,我怕奶奶又會進來。”
司祁夜愣了愣神,剛才好不容易被自己壓制下去的綺念又有萌芽的趨勢。
他嘆了口氣,“煙兒,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小妻子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瞪著茫然的雙眼看著他,“怎麼了?”
“所以,不要和我說剛才那種話,更不要——”他深吸一口氣,“更不要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明白麼?”
小妻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
司祁夜修長的指節無奈颳了刮自己的眉骨,看到她還未完全消腫的額頭,開門出去跟下人吩咐了幾句。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瓶藥油。
“腫起來的話,明天會不好見客,我幫你抹點藥。”他在床邊坐下,紅褐色的藥油傾倒在他掌心,被他的熱意化開,再一圈圈揉按在蔚煙的額頭。
他的動作實在太過輕柔,讓蔚煙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另一邊的臥室內,寧真薇聽到下人的稟告眼睛發亮,“你說什麼,祁夜那小子問你要藥油?”
“嗯,少爺說夫人受了點瘀傷。”
寧真薇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小子,看起來清心寡慾的樣子,原來也是個猴急的,害我還擔心半天,果然有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嘿!”
等第二天懷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何管家送來了兩人的禮服。
懷珈的是一件煙粉色露肩長裙,蓬鬆的捲髮滑落在肩頭,盈盈的腰部以下墜著碎鑽的銀灰色輕紗層層疊疊,一直拖到腳踝。
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嬌媚大方又可愛。
老宅的客人也都陸陸續續到了。
司家親戚關係並不複雜。
寧真薇是獨生女,嫁給司老爺子後生了一兒一女。
大兒子就是司祁夜的父親司政邦,小女兒嫁給了一個醫生,常年定居在國外,這兩天也因為寧真薇的生日特地回國了。
不過等司政邦到的時候,寧真薇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因為他還帶了另一個人,司祁夜同父異母的弟弟,司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