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然而現實中懂得量力而行的人其實不是很多。
鄧錦覺得許敏真的很好了,她清楚自己的目標,明白自己的上限。
鄧錦還記得她阿孃給她講過的安義縣往事,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安義縣令。
阿孃家裡是後遷到府城的,而在阿孃家遷到府城前,是在安義縣發展的。
安義縣令是個很有意思的官。
說他壞吧,他還從不欺男霸女,貪汙受賄。
並且他還嚴格約束親屬不準仗勢欺人。
但是安義縣令也絕對談不上什麼好官。
一年時間裡他能開一回堂都算是令人感動的了。
安義縣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有事莫找縣令。
不管是金錢攻勢也好,還是有事求辦也好,找縣丞,找縣尉,就是別找縣令。
如果有外人不懂安義縣約定俗成的規矩,偏偏要找縣令。
那安義縣令也會出來辦事,只不過這效率就有待考證了。
安義縣令最擅長用的就是一招“拖”字訣。
事情處理得是不緊不慢,最後外鄉人還能怎麼辦?
他是時間和金錢都不允許他繼續下去了。就算是吃了虧,也只能將虧吞到肚子裡,及時止損。
地方官有時候真的是掌握了一地百姓生死,一地發展榮枯。
這樣一個縣令如果對比來看,是不是已經很好了?至少沒有亂作為?
單單比縣令,安義縣令確實不是最次的那一批。
但要是比縣,那安義縣一定最次的那一批。
縣令不理事,那大權歸誰?那自然就是歸縣裡的二把手了。
縣丞和縣尉平分了大權。
他們會怎麼做?
為民做主?
別逗了!
他們只會更加狠厲地剝削。他們為民做主沒有絲毫的好處。也不是,至少能得到些虛名。
但是也就只能得到些虛名了。
而縣丞和縣尉往往都是出身於當地的,屬於地頭蛇。外來縣令絕對沒有他們熟悉當地。他們更瞭解當地,也就更清楚當地有哪些可以剝削的,更清楚當地人的忍耐極限在哪裡。
而且縣令還有被上面追查的風險,但是縣尉和縣丞有嗎?他們的頂頭上司不就是縣令嗎。縣令又不管事,這可是極其方便了他們上下其手。
許敏想要就在中央,其實就她目前的成績來看是有點懸的。
鄧錦也希望好友能得償所願,不過許敏這個人做事情三分鐘熱度,還是需要激一下的:“文捷(許敏的字)你還得更努力啊,不然你是極有可能被下放到地方的。要是下放到地方,醉宵樓的美食,你可就是再難吃到了。要是下放到地方,你最近追的《柳惜茜》也無法搶先看了。”
許敏一聽大呼一聲:“不要啊——沒有美食,沒有精神食糧的日子怎麼能過得下去啊!不行我要頭懸樑,錐刺股!”
鄧錦微微一笑,抱著找到的資料悄悄離開,深藏功與名。
這一道還是要有一兩名友人為伴,不然豈不是太孤獨了?
……
管鞅趕了許久的路總算是到了京都,他又得到了呂琤的口諭,允許他先在京安頓好再進宮謝恩。
如果說管鞅根據收集來的情報來看,他對這樣一名充滿銳氣,致力於辦實事的皇帝初始好感度是比較高的。
那麼在得到呂琤的口諭後,他的好感度至少又增加了十點。
老實講,他根本沒想到,到了京都,一切都已經被呂琤安排地明明白白的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呂琤安排的一切都格外地符合他的心意。
當他走進呂琤給他安排的府邸的時候,他真的是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雖然他很快地將心情平復了下來,但是無疑,他對與呂琤會面的期待值更高了。
長生,會是他的明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