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先至而君在後。品階低者先至而品階高者在後。通常情況下,這便是大周“禮”的表現形式之一。
一些低階小官早早就在後列等著了。
在同一個圈子裡,小官們相互交換著訊息。
“一群武夫而已,用得著開含光宴表彰嗎?”一名文人酸溜溜地說道。
“就是,就是。”很快有著同樣想法的人跟著附和道。
而這些人越靠越近,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孫君,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我有個親戚就在鴻盧寺摸魚……咳咳為大周的繁榮富強努力。”
“不過據我的那位親戚所說,新上任的管寺卿著實是嚴厲得很。害的我那親戚摸……為大周的繁榮富強辛苦至極。”
“據我那位親戚所說,這一次北狄的左小王也要參加這次宴會。”
“嘖嘖嘖,要是真像你親戚說的那樣,這宴會可就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今上的心思著實難琢磨啊。”
“可不是,明明今上做帝姬的時候還是很純的一位帝姬。”
“正是如此,今上才高深莫測啊。”
一群人談論著談論著就跑偏了,中心論點就這樣轉移到了皇帝有多高深莫測上面來。
含光宴是一次大宴,幾乎所有在京官吏,能請到的都請到了。
其中就包括著長生元年被授官的進士們。
鄧錦等人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都被這樣繁華盛大的宴會震懾住了。
巍巍兮大周!
而此時該到場的都差不多到場了。只除了三位宰執。
李鈺、朱鴻和謝韞三人姍姍來遲,“格外謙遜”,都請著對方二人先行一步。
“朱宰執,謝宰執先請?”李鈺面帶笑容地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朱鴻和謝韞二人同時開口。
音落的同時,朱鴻和謝韞對視了一眼,二人心裡同時想:這人學我作甚?
“李宰執乃我朝元老,而朱宰執又是屢為聖上分憂。還是請李宰執,朱宰執先行一步吧。”
“謝宰執謬讚了,還是謝宰執勞苦功高,還是應請謝宰執和李宰執先行。”
三位宰執相互戴高帽,但最後是還一起到場的。
而當三人到場時,原本各自為政的局面立刻就被改變了。
所有人齊聲道:“李相、朱相、謝相!”
鄧錦跟著周圍的人一起喊著。
鄧錦一邊喊,一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大周現任的三位宰執。
原來這就是站在權力之巔,不知感受如何,錦也很想感受感受啊。
感覺奇異的不止鄧錦一人,會當凌絕頂的風景,有野心的人都想看啊。
薛潛也是想一覽眾山小的一員。她一向之爭第一。科舉如此,官場也應如此!
她,想做宰執啊!
當京都的官員都到的差不多後。
最特殊的兩個團體,大周邊將團和北狄使者團也到了。
雙方連給對方一個眼神都不願意。
整整一路,實在是相見相厭。
我就知道北狄人不安好心。
我就知道你們是周帝請回的救兵。
當兩個團體已經在指引侍人的帶領下落座後,因他們的到來而突然凝滯的氣氛,繼續凝滯著。
就在此時,大明宮唯二有資格參加含光宴的二位已經到了。
“願聖上福祿安康,願太后福澤綿長!”
呂琤居高臨下,掃視了一圈。
嗯,發現老熟人了。
呂琤笑了,有老熟人這宴會才有意思。
呂琤簡短地宣佈開宴,然後落座。
不用感謝朕,畢竟朕曾經的曾經也是受到過長演講重創的人,朕就不多說什麼了。
就兩字: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