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完了玉佩,江蓮心轉身就走,丁微看著地上的玉佩碎片,又看看江蓮心離去的方向,滿面寒霜,搖頭:“她這真是魔障了。”
瞧著丁微並沒有跟上去的意思,蕭明珠疑惑:“你不管她了嗎?”
丁微示意文雪將地上的玉佩的碎片撿起來,才道:“管她做什麼,你倒是一心為著她著想,還不是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她也有過情竇初開的時候,也有過心動的人,同樣也承認過失望的打擊。她能理解江蓮心的心情,但是她無法認同江蓮心不知好歹,將失望的怒氣發在真心對待她的人身上。
“她……”蕭明珠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江蓮心,她也是有些失望的。
丁微倒是懂她,冷笑道:“她之所以敢跑到你面前來提這樣無禮的要求,就是你平日裡待她太好了,讓她萌生了不該有的念頭。她為了這事兒,摔玉與你斷絕情誼,那就從現在這一刻起,你收起你的好,讓她自個兒冷靜冷靜。”
非要一條路走到黑,那由她自己走,苦果也由她自己吃。
蕭明珠點點頭,想起之前008叨叨的那些疑惑,乾脆說出來問丁微:“覺著怪不對勁的,她是怎麼會知道我與西望相熟,又為何會這樣執著堅定的來尋我,一口咬定我只要開口,這事就會成?”
她一不是梅家長輩,二不是西望他師傅,不過是幾年的兄妹情誼,怎麼可能決定得了西望的親事呢?
直來直去的她能對付,這些彎彎道道的,她就真弄不懂了。
丁微一聽眼睛就眯了起來,她要不是嫁給了白開心,也不會清楚這些內情的。
“有人告訴過她,你與他們的關係。不,應該說,有人存心教唆了她,她今天才會來尋你鬧這一場。”
只是這個人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
蕭明珠心中一個咯噔,還沒來得及多想,只覺著一股眩暈感猛然襲來,她頓時有些坐不往,暈暈乎乎的,身子往旁邊歪去,還好她眼知手快,雙手抓住了石桌邊沿,才勉強的穩住了身子。
旁邊的丁微也不比她好,身子一軟,直接爬在了石桌上,文雨文雪更是狼狽滑倒在地。
知夏反應最快,扯出銀針就紮在自己的痛穴上,強烈的痛感,讓她恢復了些力氣,她利用這機會,抓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將茶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又在蕭明珠的臉上彈了些茶水,才道:“姑娘,我們中了軟骨散。”
軟骨散是藥不是毒,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全身無力,時間一到自然就恢復了。可是,中了這種藥也夠要命的,萬一在這期間來個壞人,那可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還好,這藥,遇水就可以化解。
知夏端起另一杯茶,將茶小心地彈在丁微的臉上,才將剩餘的潑在知春和文雪文雨也給救了過來。
一直在遠處等吩咐的盧家丫頭瞧見這邊狀況不對,忙匆匆跑過來檢視:“白少夫人,蕭姑娘,出什麼事了。”
“沒事,”蕭明珠輕飄飄地道:“剛剛有隻大蜘蛛,將我們嚇了一大跳。”
那盧家丫頭見她們沒有說的意思,又見她們無事,也沒追問,福了福身:“還望少夫人,姑娘見諒。”
蕭明珠讓盧家丫頭再去重新端壺茶來,那丫頭忙應下,吩咐了在四周忙碌的小丫頭去端茶後,依舊站在遠處,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丁微緩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有說話的力氣:“怎麼回事。”
知夏已經將四周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塊被江蓮心摔碎的玉佩上。蕭明珠點點頭,她才上前檢查,丁微沒有出聲,但臉色非常的難看。
很快知夏就有了結論:“姑娘,這玉佩上沾有軟骨散的藥粉。”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有可能江姑娘身上帶有相剋的藥,兩種藥味混合在一塊的時候,並不會讓人有什麼不適。”
聽見這話,眾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變,丁微更是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想到之前自己的疑惑,蕭明珠搖搖頭:“只怕她也是被人利用了。”
江蓮心再因剛才的事記恨她們,應該也不會失態到,做出在盧家給她們下藥這種事。而且給她們下個軟骨散,能起什麼作用?盧家今天辦喜事兒,哪會容許自己府裡頭出事,水榭這塊做為女眷的休息處,更不會有某些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何況,盧家的丫頭還遠遠的站在對面柳樹下等她們的吩咐呢。
丁微也想到了可疑之處:“那人圖什麼呢?”
利用江蓮心之手對她們下了軟骨散,卻沒有下招,難不成只圖嚇嚇她們?
蕭明珠馬上問008:【你有沒有發現白蓮的蹤跡?】
008應道;【沒有。】
盧府不小,也是人來人往的,但這一路上它一直都在留意著四周的狀況,還不停的搜尋有沒有危險的物品以及神色舉止可疑的人物。
這要發現了白蓮,它還不老早的向boss報警了。
蕭明珠總覺著這件事與白蓮脫不了干係,在腦海裡對著008下了個指令;【你去找到楚家人,看能不能找到白蓮的下落。】
008縮成一顆小金珠子,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然後飛快的朝女眷多的去方竄了過去。很快,它就將訊息傳了回來;【楚家只來了大房的人,說是二房的人隨韓允景去了五皇子府道賀。】
不在?難道利用江蓮心的人不是白蓮?
不是她,那又是誰?
“明珠?”丁微見她怔怔的坐在那不動,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蕭明珠猶豫了一下,沒瞞她:“我在想那楚三。”
丁微聞言眼睛眯了起來:“為什麼會突然想她?”隨後她惱怒了起來:“你懷疑是她做的?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害湘衣,意在接近我。”蕭明珠低聲與丁微說破了白蓮想進宮的心思以及現在的處境。
丁微的神色異常的嚴肅:“我覺著事情未必像你想的那樣簡單,她花那麼大的力氣害湘衣,最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