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跟陳妍玩到九點，接近熄燈時間，把她送回了龍城大學。
等她畢業以後，有大把時間暢玩。
最主要的是趙若曦打來了電話。
貌美如花的豪車銷售員，約他吃夜宵。
蕭毅隱約意識到了兩位女生之間的區別。
陳妍是大學生，更接地氣，惡魔之眼雖好，還是熟悉的KTV更能給予她安全感，也更放得開。
趙若曦平時接觸到的是富豪。
張口蘭博基尼，閉口來點選配。
整天和錢掛鉤，難免影響到心態。
蕭毅猛然想起前世翻車的帶貨主播，基本都是成名之後飄到雲端，忘記自己的根紮在土地。
相較於有錢人，普通人的數量明顯更多。
繼而想到那些福布斯排名前列的大佬，無論是私下裡的照片，還是新聞採訪，都顯得格外低調。
哪條路能走更遠，直觀擺在蕭毅的面前。
……
蕭毅租了輛車前往約定地點，接上趙若曦。
她脫掉了慣常穿的職業裝，黑色帆布鞋，漁網襪外套著牛仔熱褲，白色T恤衫描繪出壯麗景觀。
毋庸置疑，她的身材很好。
坐上後排座位，聞到蕭毅身上淡淡的酒氣，明白他為何沒開惡魔之眼。
“你打算帶我去哪吃夜宵？藍河，還是水上人家。”趙若曦說出的飯店很高階。
蕭毅不會帶她去這種地方。
“咱們去路邊攤，吃燒烤，喝啤酒。”
趙若曦的臉上現出片刻猶豫，旋即消散。
既然上了車，那就跟從蕭毅的安排。
龍城中心地帶堪稱全球最豪華的地域，寸土寸金，沒有普通人駐足的地方。
想吃路邊攤，只能去環中心帶。
蕭毅豪宅附近幾個街區，就有專門規劃出來的擺攤用地。
每年到了夏天燒烤季，總會顯得很熱鬧。
當然，這些資訊都是來自道聽途說。
一直很忙，始終未曾品嚐。
今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支付完昂貴的計程車費用，下了車，走到生意紅火的燒烤攤。
還有一張挨著牆的空桌子。
老闆娘快步走過來，拿著一張塑膠封裝的選單。
趙若曦看到選單上的油汙，下意識側身閃躲。
如果換作陳妍或程語菲，絕不會有這種反應。
蕭毅接過選單，點了十幾根烤羊肉串，幾根烤青椒和金針菇，外加些許烤腸。
當然不能少了兩瓶冰鎮啤酒。
老闆娘記好蕭毅點的單，取走了選單。
“這裡的衛生環境，真的沒問題嗎？”趙若曦等老闆娘走後，低聲表達出自己的擔憂。
她有潔癖。
這是個不太好的習慣。
“沒事，覺得不乾淨可以不吃。這離我家很近，待會讓廚師給你做個黃金蛋炒飯。”蕭毅不是舔狗，不會因美女的擔憂放棄享受。
老闆娘拿來兩瓶暢爽牌啤酒。
蕭毅施展筷子開瓶蓋的小絕招，引來趙若曦的一陣讚歎。
鄰桌一位穿工裝的年輕小夥聽到美女笑聲，不自覺轉頭觀望。
透過小夥側過的身子，蕭毅看到了手機螢幕上的直播間介面。
蕭毅視力很好。
1這個數字，便是觀看小夥直播的人數。
他的長相很普通，放在人堆裡沒人會注意。
這種不帥也不醜的長相，最是缺乏記憶點。
蕭毅的星光傳媒有程語菲這個一夜漲粉十幾萬的大主播充當基本盤，加上有豐厚資金，不愁會倒閉。
平平無奇的小夥，正是蕭毅眼中的絕佳目標。
虧錢的旅程中，必有這小夥的一席之地。
“小哥，你一個人吃燒烤啊？”蕭毅主動搭腔。
“剛下班，有點餓，到這墊補一下。”小夥說話時的神態很憨，一看就是鄉下來的老實孩子。
細問之下，得知他是和朋友一起來的龍城。
朋友整天做白日夢，幻想一夜暴富，不是窩在彩票店，就是到網咖上網。
一個月的班，只上半個月。
另外半個月用來享受。
小夥家裡窮，一個月歇不了兩天，下班還開直播。
三毛兩毛的錢也掙。
“既然你有直播的夢想，今天我給你個機會。”蕭毅確認小夥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立馬決定丟擲橄欖枝。
以他現在的身份，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很難接觸到如此沒有特點的小夥。
這種機會不容錯過。
“您給開多少工資？”小夥出來打工，只惦記工資。
比現在的工作薪水高，立馬二話不說捲鋪蓋跟你走。
出來打工，當然是哪掙錢多去哪。
“底薪一萬，提成另算。”蕭毅生怕小夥跑了，張口就是上萬的底薪。
小夥手裡的羊肉串掉在了地上：“老闆，您沒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蕭毅攤開雙手。
小夥沒見過城裡人的套路，不認為蕭毅是在耍他。
頓時衝到空曠馬路上，仰天大吼：“終於有人發現我是天才了！”
趙若曦屬實理解不了蕭毅的腦回路，低聲問道：“給他這麼高的底薪，真的沒問題嗎？”
旁邊桌上的食客都在側耳傾聽。
“我就需要這樣的人才，給多少錢都不虧。”
話音剛落，燒烤攤立馬亂了營。
“老闆，我也有夢想！”
“老闆，您看我是不是您需要的人才。”瘦長的男人比劃著乾巴巴的肌肉。
“老闆，把我也簽了吧。”
燒烤攤老闆看著踴躍報名的食客，潛藏在心裡多年的成名夢想瞬間迸發：“老闆，您看我怎麼樣？”
老闆娘錯愕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見他滿臉憧憬，頓時丟掉矜持。
“我也想出名！”
趙若曦看著突然熱鬧起來的燒烤攤，一時間啞口無言。
什麼情況？
蕭毅打眼一瞧，每個人看起來都那麼普通，幾乎沒有辨識度。
“好，”蕭毅站起身，豪爽道，“今天我高興，把你們全簽了！以後公司的發展，離不開你們的貢獻1”
嗚嗷！
萬歲！
食客的熱情比炭爐裡的火還要旺盛。
年輕小夥拼命擠到桌邊，在瘦長男人咯吱窩裡喊道：“老闆，我能幫我朋友報個名嗎？”
“沒問題。”
上半個月班，瀟灑半個月。
這可是人才，沒理由不籤。
趙若曦抿著嘴巴，茫然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猶如一隻大腦空洞的傻狍子。
她實在無法理解。
蕭毅分明只是來吃燒烤，怎麼稀裡糊塗地簽了個燒烤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