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睛,是很清透的黑色,純粹的,就像是兩顆黑寶石。
青年的眼睛,卻是琉璃一樣的顏色,像是琥珀,金色的琥珀。
他看人的眼神很冷淡,但是旁人不解其意,卻往往以為那是一種很專注很深情的眼睛。
其實不然。
他暗暗驚訝,這個少女的貌美。
女修雖然少有難看的,但是這種驚豔的美麗還是很少見。
這裡就有人懷疑陸長生是不是自相矛盾。
其實不然,他只是對於女修的美貌不感冒而已,因為有太多的女修仗著自己的美貌以為在哪個男修面前都能吃得開,所以這一點讓他很是反感。
但是陸長生的審美又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他不是不能欣賞美,只是說以往的情況讓他對於這一點很是淡然而已。
閉著眼的時候還好,就是比起平常女修更加精緻幾分,但是她睜開眼睛,陸長生卻有了一點震動。
很乾淨。
對於有著這樣純粹眼神的人,救了她,也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的醫治條件達成了。
那麼無論她是美是醜,是善還是惡,都是他要救的病人。
理應一視同仁。
他不動聲色,神情淡淡:“你醒了。”
寧清秋默默的看著他,很安靜,乖乖巧巧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不是她沉得住氣,而是……
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陌生。
她環顧四周,這應該是一幢小木屋。
很清新淡雅的裝扮,簡簡單單的木質,旁邊的小桌子上插著一朵寒梅,香氣淡淡嫋嫋,頗有些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之感。
只是……沒記錯的話,這個時節好像不是梅花開的季節吧?
再一看屋裡,處處古色古香,透著主人非同凡響的雅緻品味,很多東西都叫不出名字,不過意蘊深藏,寧清秋的外婆是國學大家,她從小耳濡目染,還是有些見地的。
她暗自驚訝。
看向了屋內除她之外唯一的人。
那是一個二十些許的青年,俊美雅緻,黑色的發用碧玉簪豎了起來,蕭蕭如松下風,高而徐引,十分的引人注目。
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更是把人襯得玉樹臨風,好一個美男子!
但是……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啊?
這個人,這身打扮,這棟木屋,怎麼看……都不像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啊……
寧清秋瞬間就懵逼了。
她聽著那個陌生男人問她話,便也戰戰兢兢斟酌著答了:“……嗯。”
一個語氣詞,頗有點敷衍的樣子。
陸長生當即就皺了眉頭,心下有些不敢置信,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他難道……最近魅力值有所下降?
不過想來這也是一件好事。
看來這個女人還是頗有點矜持的。
於是在寧清秋不自知的情況下,已經被安上了一個安分守己,並不會不長眼色的順著杆子往上爬。
她現在還在暗自震驚眼前的這一切。
如果說,她之前是在哪個深山老林裡面旅遊或者是探險的話,她還可以安慰自己,這是一不小心遇到了什麼意外,她被隱居山林的人給救了,可是……
之前她明明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正在博物館附近晃盪啊!
就是那麼奇怪的被一柄劍吸引了過去……
等等,那把劍叫什麼來著?
想著想著,寧清秋怎麼也想不起來後續的事,感覺記憶到了這裡就斷片了一樣,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這個小木屋裡面,面前還站著一個風姿獨秀的古裝美男。
說真的,就這位這容貌氣度,比起國內那些什麼古裝幾大美男之內的,不知道甩出了幾條街。
寧清秋敢保證,要是他去出演一個什麼古裝劇,即便是沒有任何演技,出演一個超級爛片,都能火遍大江南北。
不說別的,看臉就行。
“這位……姑娘,既然你現在已經醒了過來,那麼就簡單說說之前遭遇了什麼,順道讓我給你把個脈,好開藥進行治療。”
陸長生言簡意賅,直接走過來就準備上手。
寧清秋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身上好像是有點不舒服。
特別是小腹處,很是疼痛。
不會是大姨媽吧?
她記得自家的親戚特別規律,而且很是善解人意,每次都不疼,怎麼這次非要走尋常路?
那這就尷尬了啊,若是眼前這位美男是個醫生……的話,那豈不就是尷尬了?
但是古代中醫好像是比較全面,沒有專門分什麼婦科之類的吧……
可能皇宮大內要講究一點兒?
寧清秋漫無邊際的想著,實際上體內的小人兒已經是搖搖欲墜。
目前綜合之上的情況來說,她貌似非常很有可能……穿越了。
趕上了時代的潮流啊,如今也是站在風口浪尖緊握著日月旋轉的人了......個鬼啊!
她過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給穿了?
還講不講理了啊啊啊——
寧清秋內心咆哮,但是看著人家走進了,她也不好拒絕。
實在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然後小心肝就又是一抽。
眼前的這隻手,當真是柔弱無骨,香酥玉嫩,指若削蔥根……總而言之,就是美得沒朋友那種。
話說以前還見識過許多的手模的手,都沒有幾個有眼前的這個水準的。
或者說,一個也比不上。
弧度優美就算了,關鍵是面板的光澤度和質感,真的是隱隱發光的那種程度。
寧清秋自己看著都要流口水了。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心裡只有悲傷逆流成河。
這再怎麼美,也不是她的手啊——
她的手也很漂亮,手指修長面板白皙,但是眼前這隻疑似她自己的手,完美程度更勝一籌,看起來就像是她原本的手加了ps之後的美圖效果。
她默默垂淚。
看來……不僅是穿了,這還是魂穿啊,唯一幸運的事,大概就是,這個被穿的身體不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也不是個虎背熊腰河東獅吼的大媽,而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或者這麼還謙虛了,就憑這隻手,這姑娘要是沒長歪,那鐵定是大美人兒一個。
陸長生不知道她的心路歷程何等澎湃艱辛,他感知了一下她的身體,筋脈丹田一一浮現。
接著,男人的眉就緊緊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