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南希每晚都會去找則諾一起逛花園或者是聊聊天,在對話中她得知了則諾能活到現在的原因,那都得多虧了他的母親,也就是伯爵夫人。
不知道是伯爵夫人從哪裡找到的神奇偏方,熬出來的藥對治療則諾很管用。
“雖然那藥有些難喝,裡面總是帶著一股腥氣,但是如果不是那藥我估計就要死了吧,能活著真好,南希,你說如果我繼續吃下去的話會不會有朝一日我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像你們一樣能夠在陽光底下出去玩,能夠肆無忌憚地奔跑大笑呢?”
則諾露出一種嚮往的表情。
南希能看出來則諾說這話是真心的,她不確定他清不清楚伯爵夫人做的那些事情,但是他流露出來的表情絕對不是假的。
“你知道那個藥是什麼成分嗎?”
“我不知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本來還想問問這藥的藥方,這麼神奇的話,那我弟弟……”南希故意將話只說了一半,眼底露出些難堪。
“對不起,我忘了你……我不該問的。話說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弟弟呢,我有機會能見見他嗎?”則諾自知失言連忙岔開話題。
“嗯,如果你想的話,我會找個機會將他帶來。”
“嗯,話說南希我聽說這城鎮上最近總有失蹤的青年人,你近期出門一定要小心一點啊。”
則諾囑咐道。
南希看著面前青年一臉擔憂的神色,點頭應下了。如果按照則諾日常表現出來的狀態她毫不懷疑他是一個善良的人。
但是誰說得準呢?
南希還是留著一絲防備。
周遭的空氣在這個話題之後忽地沉默了下來,就在南希想要先提出來回房間的時候對方又開口了:
“南希,我母親她是不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是一個肯定句。
南希抬眸看向則諾。
“你是指什麼?”
“你這麼問的話一定是發現什麼了吧?”則諾抬頭露出一個苦澀難言的表情。
“南希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他繼續說道,“母親是為了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吧,雖然我不清楚她具體做了什麼東西,但是我總有一種感覺肯定跟我的病脫不了干係。”
說到這裡病弱的青年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像是要把他身體中的所有積鬱的病氣全部都吐乾淨似的。
月色下他的側臉帶著不同常人的白,如同一件欲碎的瓷器似的。
“在我的印象中,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對周圍所有的人都那麼溫柔,總是能夠包容所有糟糕的事情。但她同時又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在父親死後她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家,她就像是城牆一樣,將所有來自外界的惡意全部都抵擋在外面。
我是目睹著母親的不易長大的。在小的時候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我要快些長大,長成能夠保護母親的大人。可是我太不爭氣了,我這具身體實在是太不爭氣了……直到現在我還需要母親為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