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說道:“陳董,昨天我在你們公司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可以合作,但是價格……”
我揚了揚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盧比先生,您的父親是一位優秀的商人,我不知道您的父親有沒有告訴過您,壓價永遠也不是一個優秀的商人該做的,您應該想的是如何壯大自己的,而不是靠壓價這種手段來博取那麼一絲絲的利潤。”
說完,我又補充道:“如果你想和我們常期合作的話,我敢保證你獲得的利潤比這次跟我們壓價來的更多。”
他頓了頓,有些迷惑的向我問道:“陳董,我父親已經多年不再從商,而且很少有人知道我父親,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信一笑,說道:“你出生在義大利北部,一個叫梅諾拉的小鎮,從小家庭條件並不好,當過服務生、搬運工,曾經因為販賣皮革被抓捕過,你的父親也是因為你的事而放棄了他的商業之路……”
停頓一下後,我繼續說道:“從此之後,你開始接手你父親的生意,因為你獨特銷售風格,和市場判斷力,僅僅一年的時間,你迅速成長,成為了如今歐洲小有名氣的商人。”
聽我說完這些,盧比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帶著些許驚訝。
我並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盧比,我知道你是一個誠心想來我們中國做生意的人,不然你不會租了一套公寓,而不會像昨天那二位一樣住酒店。”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你一直在尋找機會,卻遲遲沒有出手……你去過我們集團旗下的工廠,很多次,也對每一項業務都考察過……可以說,你對我們集團的瞭解,超過了我們自己的員工。”
我越說他越發的詫異了,眉頭都皺了到了一堆,不可思議的說道:“昨天我們才認識,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平靜的回道:“你知道在我們中國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今天來見你之前,我可是做足了功課的。”
盧比依然很詫異的看著我,搖了搖頭,笑道:“好一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過我想問一下,安總為什麼沒來?她昨天的態度可不是太好。”
我訕笑道:“她確實不想來,因為她去倫敦找ym集團了,這件事我們還能和ym集團繼續談……所以,如果你誠心接手這批貨,我可以保證跟你長期合作。”
盧比頓時沉默下來,我知道這一大筆的交易並不是我這麼三言兩語就說通的。
我還有後手,然後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他說道:“看看這個吧,這是我們集團所有的出口報價單,看完之後你在考慮要不要與我們合作。”
看著我遞上前的這份檔案,盧比睜大了眼睛,說道:“這不是貿易公司的機密嗎?你給我看?!”
我看著他,笑了笑道:“我們就要成為永遠的合作伙伴,這便不再是什麼機密了。”
聽見我這麼一說後,盧比卻不敢開啟著卷宗了,他知道一旦開啟,就意味著答應我了。
他甚至沒有看一眼,就向我問道:“陳董,我現在是在歐洲小有名氣,可是讓我和你們遠豐集團合作,你們不怕有點高估我了嗎?”
“我們以前也是從一家小公司起來的,並且我現在也不怕從頭再來!”
盧比再次笑了起來,這次的笑顯得更加真誠了,他搖著頭說道:“陳董,我終於知道貴集團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發展成現在的規模了……因為,你和安總都太可怕了。”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停頓了一下,我向他伸出手說道,“盧比先生,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該你亮亮底牌了。”
他仍然沒有給我一個確切的回答,一陣沉默後才對我說道:“陳董,這件事關係重大,您知道的?這不僅僅是一船貨,如果我接了,那就等於是在和ym集團作對了……我實在有些……”
我定眼看著他,說道:“我一直覺得盧比先生是一個有勇氣的人,可沒想到卻也是這麼溫順,算我看錯人了。”
說罷,我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我剛走出兩步,盧比就叫住了我:“陳董,承蒙你看得上我,這件事還請你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行嗎?”
“我沒有這麼多時間給你考慮。”說完,我又作勢要走的樣子。
他急忙又叫住我,說道:“一天,就一天!”
“行,後天的這個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盧比朝我點了點頭,但我看得出來他挺侷促的。
這批貨對他來說是一次翻身的機會,也可能會讓他從此告別商界,所以他想要時間考慮,情有可原。
……
結束了這頓飯後,我便準備回公司了,卻在半路上接到了周沫打來的電話。
我用藍芽接通了她的電話,她的聲音立刻透過車內的音響傳來:“喂,陳豐哥,你現在在哪呢?”
“我回成都了呀,不是跟你說了嘛。”
“我是說你現在在哪裡?我也在成都。”
“你不是還在北京備考嗎?”
“考試還有幾天,我回來處理一些事情,完了再回去。”
“哦,我正在回公司的路上,你現在找我有事嗎?”
“你現在來民政局吧,我在民政局等你。”
聽到周沫這麼說,我便知道她找我為何了。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可是這一天突然到來的時候,我卻有些恍惚了。
以至於許久沒有回話,周沫以為我沒聽見,又對我說道:“喂,你聽見了嗎?”
“聽到了,行,我……我這就來。”
她應了一聲後,便掛掉了電話。
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正是下午一點半。
等我趕到民政局時,正好是下午兩點鐘,民政局剛好上班。
我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了周沫,這才幾天不見,她竟然變化那麼大!
她剪短了自己的頭髮,甚至連穿著打扮都換了風格,要知道從我認識她到現在,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穿絲襪。
整個人看上去更成熟了,也更加感性了一些。
見到我,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主動向我打招呼:“你吃過中飯了嗎?”
“吃過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點了點頭,又向她問道。
“我也是才回來,然後回了趟家拿了我倆的結婚證和戶口本。”
我沉默了一會兒,對她說道:“其實……不用這麼著急的,你安心在北京備考就行了。”
“不,這件事如果晚一天,就會多一天的危險,所以必須儘快。”
我倍感疑惑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一起往大廳走,她一邊對我說道:“我跟你的事,黎叔已經猜到了,是他告訴我的。他叫我儘快和你離婚,要不然後果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她越這麼說,我越感到疑惑了,繼而又問道:“黎叔為什麼這麼說?我跟你不離婚會有什麼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