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立陽打來電話,屬實讓我們沒有想到,難道說肖思雅的行蹤被他知道了嗎?
“我接不接啊?”肖思雅沉聲向我問道。
我稍稍思考後,對她說道:“接吧,看他說什麼?”
肖思雅猶豫了會兒,直到手機鈴聲都快結束了,才接通了電話。
她開啟了擴音,電話裡很快傳來李立陽的聲音:“肖總,還沒休息吧?”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肖思雅說著,打了個呵欠,裝作很困的樣子。
李立陽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肖總,打擾你休息了,就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肖思雅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才問道:“什麼事?”
“今天的交流會上,肖總你不在麼?”
面對李立陽的質疑,肖思雅的應對也很快,隨即說道:“哦,臨時有點事,那交流會本身就是為了宣傳我們的最新設計,我去不去沒什麼關係的。怎麼了李董事?”
李立陽又笑呵呵的說道:“也沒別的事,就是想給你推薦一家服裝公司,就是參加今天交流會的,我覺得可以合作共贏。”
聽到李立陽這話,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因為李立陽如果去了交流會現場,那麼他一定認出了李勝和陳大江二人。
這時,肖思雅回道:“這樣啊,那等我回來再說吧,我現在人在外地呢。”
“好,行行,那肖總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這邊也好把人家留下來。”
李立陽的語氣一直很客氣,可是知道這就是他的面具。
當初他還是我們遠豐集團的股東時,也是一模一樣的態度,可是呢?
肖思雅簡單回了句兩天後,便結束了通話。
肖思雅長吁了口氣,說道:“還好不是知道我行蹤了,不然這一趟就白去了。”
我卻皺起了眉頭,向她問道:“也就是說李立陽也在交流會的現場嗎?”
肖思雅搖頭道:“他怎麼能可能去?”
“那他還說和交流會上其中一家公司合作?”
肖思雅嘆了口氣,說道:“那家公司早就跟他有關係了,他只不過是借用這次交流會想讓我達成合作而已。”
原來如此,我也鬆了口氣。
我笑了笑道:“看來他這是想做空你呀!”
肖思雅無奈一笑,說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包括公司裡很多管理層都是他的人,現在又想打我工廠這邊的主意。”
肖思雅說著,又非常憤怒的罵道:“傻叉!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小九九,表面上讓我和別人合作,實際上他說的那家公司早就被他收買了。”
我慘然一笑道:“你不用解釋,因為我太知道他是怎麼個人了。”
肖思雅招了招手說道:“行了,趕緊開車吧,咱們早點到那邊才是唯一的辦法。”
我發動了車子,一邊又向她問道:“你難道就答應他了?”
肖思雅聳了聳肩,倍感無奈的說:“那怎麼辦?我不答應也得答應,現在的思雅服裝我已經沒什麼說話的資格了。”
“等於說你現在只有股份,沒有實際控制權,對嗎?”
“也不能這麼說,好歹我還是思雅服裝的總經理,董事會的代理董事長……只能說沒什麼人服我。”
我理解,真的非常理解這種感受,很無力,也很無奈。
關於李立陽,只能說我們對他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我只知道他是靠黑起家,然後逃到廣東開始做房地產,然後金盆洗手,一步步洗白的。
如果要是能將他以前乾的那些事挖出來,也許對他來說就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我突然想起了朱曉燕,她這個人我不知道怎麼評價,當初若不是她救下我,我大機率現在已經沒了。
而她也因為自己乾的那些事,被判了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死刑,從那次我失憶過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
後來聽說她坐牢了,但我也不知道被關押在哪裡。
我想,她應該知道李立陽乾的那些事。
也許找到她,會是一個突破點。
我當即向肖思雅問道:“你知不知道李立陽以前是幹什麼的?”
肖思雅冷笑一聲回道:“誰不知道啊!可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已經洗白很多年了,就算知道他是怎麼起家的,也沒有證據呀?”
我沉聲道:“也許,我有。”
肖思雅很是錯愕的看向我,問道:“你有他以前乾的那些事的證據?”
“我可以有,不過我得見到一個人,等著吧,我會讓他伏法的。”
肖思雅嘆口氣說:“這樣最好,省得那麼麻煩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調整了一下座椅,說道:“你好好開車吧,我太累了,睡會兒。”
“睡吧,我看了下導航,明天早上大概能到四川境內。”
肖思雅點了點頭,就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睡著了。
我說實話,真的挺佩服她的,一個女人雖然是接手父親的產業,可是卻頂著那麼大的壓力。
27歲的年紀,應該是女人一個美好的年齡,大多數女人會在這個年齡結婚生子。
可是她連朋友都沒有談,這證明她的世界裡只剩下工作了。
我覺得,她和安瀾應該能聊到一塊去。
半夜的時候肖思雅說夢話了,夢中喊“爸爸”。
我估計她是夢到她爸爸了,還不停地說:“爸爸,你別離開我,別丟下我……”
我轉頭去看她時,發現她哭了。
我真的挺同情她的,感覺她的身世和安瀾有幾分相似。
安瀾是為了父親復仇,而她是被迫接手父親的事業,捲入這場商業戰爭中。
到凌晨四點多鐘時,我也實在是困得不行了,雖然下午睡了覺,但也沒睡幾個小時。
為了安全著想,我只能將車停在了服務區裡,然後小憩了會兒。
可這一睡,醒來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是被肖思雅叫醒的,她手裡還拿著包子和豆漿,對我說道:“你要不吃點東西去後面睡,我來開車。”
我將座椅調整了起來,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哈欠說道:“怎麼就八點鐘了。”
“你太累了,去後面睡吧,快把早餐吃了,我來開車。”
我點點頭,將駕駛室的位置讓給她後,自己便坐到後排座,吃起了早餐來。
肖思雅又接著發動車子,繼續上路了。
我們完全就是為了趕路而趕路,從深圳出發,僅僅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到了四川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