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的臉上為什麼有傷?”周沫再一次的說道。
“有、有嗎?哪兒呀……”我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說道。
周沫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小鏡子,對著我說道:“你自己看。”
其實我知道臉上有傷,是今天和那個姓胡的幹架留下的,只是不那麼明顯,我以為周沫不會發現。
我這才笑了笑道:“跟你說啊!今天從招標方單位出來時,我太高興了,結果腳下踩空了,摔的……”
她蹙眉看著我,說道:“你這傷是摔的嗎?我可不傻,你別蒙我。”
我不想和她糾結這事兒了,於是實話告訴她說道:“你知道中泰能源那個胡總吧?我們已經參與競標的。”
她點點頭,說道:“知道,所以你這傷是跟他打架來的?”
我輕輕點頭,笑著說道:“也不叫打架,叫決鬥。他要跟我決鬥,我怎麼能慫啊!”
周沫朝我翻了個白眼,埋怨似的道:“我說你呀!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啊!”
“周沫你錯了,這是男人之間的決鬥,不關乎年齡的。”
“要我看你們男人永遠都長不大,這麼大的人了,還打架……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她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我訕笑道:“他可比我更嚴重,你是沒看見,那嘴唇腫得跟肉腸似的。”
周沫又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還得意了是吧?下次不許這樣了,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說嘛……”
說著,她又輕輕嘆口氣繼續說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打架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
“我們……這不是鬧著玩嗎。”
“反正以後不能這樣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找點藥水抹一下。”
說著,她便向臥室裡面走去。
片刻後,她抱著一個小藥箱走了出來。
來到我面前後,開啟那小藥箱,從裡面取出消炎藥和棉籤,便開始給我臉上的傷塗抹起來。
她的動作非常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弄疼我了似的。
我就這麼被動地讓她塗抹著,塗完之後,她又叮囑道:“今天晚上你就別洗臉了,明天早上再塗一次。”
“真不至於,以前我……”
沒等我說下去,她便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你別跟我犟,聽我的。”
“好吧。”我無話可說。
“還疼嗎?”她收好藥箱後,又關切的向我問道。
“本來就不疼。”我說。
“你就喜歡硬撐,都紅腫了,還不疼?”
“真不疼,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我話剛說完,手機便響起資訊的提示音。
我拿出手機一看,正是安瀾給我的回覆。
恰好,周沫就在旁邊,她自然而然的看見了安瀾發給我的微信。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沫的表情,她並沒有任何表情,抱起那小藥箱後便回了臥室。
我這才開啟安瀾回覆的微信,她對我說道:“看來這幾個月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也辛苦你了,現在開始遠豐集團就要進入一個新的領域了。不過這之後需要忙碌的事情就會更多了,你要多注意身體,也別太勞累了。”
“嗯,我知道。你在那邊怎麼樣?有什麼突破嗎?”
“有點難,你先把楊曼和阿迪夫勾當的證據拿到吧,我這邊也好給ym集團一個交代。”
“行,我已經讓強子去調查楊曼了,估計要不了兩天。你還是要多注意身體,也別太操心了。”
安瀾很少有的給我發了一個表情圖過來,然後回覆道:“我知道,你也一樣,照顧好自己。對了,昨天晚上小滿又叫我媽媽了,可把我高興的呀!”
“那他叫爸爸沒?”
“我一直在教她,不過估計是沒怎麼見過你,所以她很少叫爸爸。”
看著安瀾的回覆,我心裡又是五味雜陳的,明明我是小滿的父親,可是我們卻不能像一家人那樣正常生活。
更搞笑的是,我現在竟然還和另一個女人結了婚。
我想,天底下也沒有比這跟滑稽的事情了。
可這一切,我們知道的人都心知肚明,包括周沫,也包括安瀾。
和安瀾聊了一會兒,周沫一直沒有從臥室裡出來,我知道她不想出來打擾我和安瀾聊天。
但是我也沒有做到當初答應周沫的,在和她結婚後我們要像正常夫妻那樣去生活。
因為我也做不到和安瀾斷絕聯絡,她應該也知道,所以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為難我。
直到我和安瀾結束了聊天之後,周沫也沒有從臥室裡出來,估計已經睡去了。
我也沒必要故意去討好她,我倆本身就是萍水相逢,她為了幫我,我當然很感謝她。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需要我給她做任何事情,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答應她。
只因為,我欠她的。
……
過後兩天,公司的事情很多,新能源的代理權拿下來了,我們接下來需要大量的資金去運營。
需要建造工廠,還需要找到第二代理商,甚至還要將集團的所有重心全部轉移到新能源產業的發展上。
這兩天我一直在公司裡忙著處理這些工作,我把集團旗下所有的業務線梳理了一遍,淘汰掉了大部分沒有任何收益的業務。
與此同時,我們成立了能源分公司,名字叫豐和能源。
一切關於新能源的事業全部轉移到這家分公司,由我暫時代理。
同時,也在集團總部從管理人員中挑選了兩名非常有溝通和管理能力的人,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專門負責集團分公司的運營管理。
我給自己訂了一個目標,必須在未來一個月的時間,將集團完成轉型。
這兩天的時間對林旭東的觀察來看,這人確實有點水平,不愧是金茂能源的總經理。
不過我還是沒有給他安排任何職位,當然如果他真的沒問題,那麼豐和能源的總經理非他莫屬。
這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室和高勝談一些工作上的安排時,楊曼突然來到辦公室。
她看上去有些急,一進來就說道:“陳總,古麗薩鬧到集團總部來了,說今天一定要給她一個說法。”
“古麗薩,這人是誰?”我皺著眉頭的,疑惑的問道。
高勝這時接話道:“是瑞安紡織廠古大為的女兒古麗薩嗎?”
楊曼點了點頭,高勝便一聲苦笑道:“這假洋鬼子,又來幹嘛了?”
“說是找陳總要一個說法,我都說了,一切決定是董事會的決策,她死活不聽勸。”楊曼一臉委屈的說。
我卻對這個古麗薩不熟悉,再次疑惑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她要什麼說法?”
高勝又接過話對我說道:“老大,這娘們兒不懂事,你失憶了也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去把她打發走就行了。”
高勝說著便站起身來,準備和楊曼一起出去。
我卻叫住了他,說道:“等一下,她是來找我的,還是我去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