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梅目送趙容濤離開,她也無法做到旁地,只能忐忑不安地揉搓著手,擔憂不已。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趙大海聞言,卻是不耐煩至極,“不都是你的錯?你以為這江府是你在梨花村的大院兒啊,還撒潑打滾!你丟不丟人啊?阿雪還得在江府過日子,阿濤好不容易得了功名,就是叫你這麼糟踐的?”
“我,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我也是心疼阿雪啊……”張冬梅也很無語。
趙大海冷笑,“你但凡用一用你那顆核桃腦子想一想事兒,也不至於如此。你是不是非得害死全家才高興?”
“我,我沒有……”
張冬梅弱弱地回了句,她也倍感懊惱啊!
但她也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低下了頭。
而趙容濤尋過去時,江明衡正低頭捂著額沉思,他瞪了眼垂著頭哭哭啼啼的趙清雪,先拱手跟江明衡道了歉,然後主動道:“此事是家母有錯在先,我替家母致歉。還請莫怪!”
說著,他還給那丫頭給低頭躬了躬身。
若是他上來便辯解,的確可以以巧舌據理力爭,可他偏生什麼都不提,直接就是低頭道歉。
他本身已然是有功名在身的,可卻願意跟個丫鬟鞠躬,如此一來,若是江家再說什麼,未免也太小氣。
畢竟,這不過是個丫頭。
趙容濤此舉可謂是高招。
江明衡本來就已然從趙清雪得知了另外一個版本的真相,而那小丫頭也沒敢隱瞞,的確也說明是自己有接受到授意,刁難過趙清雪。
那張冬梅此舉就有替女兒出頭之意,雖然也有不對的,卻也是一片拳拳之心。
可以說,這非一人之錯,都是各打板子罷了!
那小丫頭也被趙容濤這乾淨利落的態度弄得手足無措起來,只別開身體,不敢受他的禮,眼神求助地看向江明衡。
江明衡忍不住摁了摁額角,嘆了口氣:“你別折煞她了!這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如此。你先帶著你妹妹回去,你們兄妹也許久沒敘舊了,好好說說話吧!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你了。”
至於這個小丫頭,江明衡只是把人撥給管事處置了,他沒工夫管這些。
就是想起江夫人,他就頭疼得很!
他娘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非得搞這些小手段,倒是造不成太大的傷害,就是挺噁心人的!
趙清雪一步三回頭,跟著趙容濤離開,等到出了院子,趙容濤臉色就是一沉,見她還戀戀不捨的模樣,他冷笑一聲,“還回頭看什麼看?真的是服了你們了。每次都鬧這些么蛾子!你再鬧幾次,江明衡看都不想看到你了。”
“這次也怪不得我啊!我……好吧,就算是我錯了,但你也沒必要跟個丫頭低頭道歉吧!”趙清雪搓了搓手指,“怪丟人的!她一個賤籍,也,也沒資格啊!”
趙容濤腳步一頓,轉身看向趙清雪,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願意嗎?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卻為你卑躬屈膝,你還聽得意?丟人?你都不嫌丟人,有什麼臉面與我說這些!我就不該管你!”
其實若不是江臨川想送他去安京讀書,他哪裡用得著這麼卑躬屈膝。
不過是怕得罪了江家,惹了江家的惱怒,回頭他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他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今後能走得更平坦更順暢,卻被這些人拖了後腿,他如何不氣?
但凡他的妹妹像是趙宛舒這般,他也能如趙容朗一般,不用遭受江家的白眼和欺辱!
想到此,他面色冰冷:“你真是連給阿宛提鞋都不配!虧得你當初還有臉擠兌她!”
說完,他就摔袖而去。
“誒,你說什麼?”趙清雪沒想到他竟敢這般說自己,連忙氣得跺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