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血脈術士一共具有九個大層次,分別稱為一級到九級的血脈術士(稱‘巫師’也沒錯,但與傳統巫師是不同的)。
而每三層,就是一個非常大的門檻。
從正式的一級血脈術士到三級血脈術士、還有四級血脈術士到六級血脈術士,再到最後的七級之上,這種跨越都是非常恐怖的。
而拉姆斯拉凱大陸現在已經慢慢恢復了遠古時候血脈術士的榮光。
不僅四級的血脈術士層出不窮,就是五級的血脈術士和六級血脈術士,都時有出現。
而四級、五級、六級的血脈術士還各有尊號,分明是流星、行星、恆星。
而晨星、輝月、和曦日,就是對於四級、五級、還有六級血脈術士的尊稱。
“還真夠自戀的。”
梅琳在心底裡覺得好笑,“不過,光是四級血脈術士就有千年以上的壽命,掌握了恐怖的力量,五級和六級的血脈術士擁有著更高的力量和榮譽,用這些稱呼倒也可以理解……”
儒勒斯沒有發現梅琳的心裡活動,還在講述著:
“到了六級的恆星境界之後,就不是我可以聽聞的了,並且,那幾位已經確定進入了六級恆星境界的血脈術士大人,都是拉姆斯拉凱大陸幾個最大勢力的領導人,被我們稱為‘巫王’。”
“血脈術士當中的王者嗎?這倒是個很有寓意的尊稱!”梅琳微微點頭。
“而在我們拉姆斯拉凱大陸,主要有三種勢力:以血脈為紐帶的術士家族!以高階冥想法為核心的血脈術士組織,還有混雜了各種勢力的學院!這三種勢力共同瓜分了整個拉姆斯拉凱大陸過七成的資源和地域,而剩下的地方,則是被一些雜七雜八的血脈術士和異族勢力佔據……”
透過儒勒斯的描述,一副中拉姆斯拉凱大陸的藍圖,已經漸漸浮現在梅琳眼前。
奇異的種族!大量的資源!更高等級的血脈術士!還有更大的舞臺和進步空間!!!
梅琳的眸子裡面燃燒起了火焰,更有著一種立即融入拉姆斯拉凱大陸的衝動。
隨即,她就將這種欲、望和衝動壓制了下去。
“好了!那麼,現在你可以和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冒著生命的危險進入這個充滿死亡危險的森林?”
梅琳淡漠的眼眸對上了儒勒斯的眼睛,立即讓後者心裡一凜。
“其……其實……”
儒勒斯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隨後就跪在了梅琳的面前,將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梅琳大人,請您接受我的效忠,收我成為您的家臣吧!”
“你為什麼要投效我,成為我的家臣呢?”梅琳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與自己同階的三級術士。
“呃,”
儒勒斯終究是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說出了經過。
這個傢伙的家族已經沒落,又得罪了鳳凰社的一個血裔術士,為了獲得自保的實力,他才咬牙進入森林深處,想找到提升自己實力的手段,雖然東西找到了,但差點兒被人截胡,差點兒連小命都丟掉了。
家臣意味著什麼,梅琳當然清楚,她在混亂城邦的時候,便有過家臣,只是在一個如此陌生的大陸,見到的第一個巫師……哪怕是血脈讓他們之間有一絲關聯,但這樣就收其作為家臣,會不會草率了一些。
“儒勒斯閣下,你想成為家臣的原因是想託庇於我,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夠庇護你呢?”梅琳淡然地問道。
“因為您是純血的鳳凰術士。”
儒勒斯嚴肅地說道,“即便是鳳凰社,純血的鳳凰術士也是不多。絕大多數都是其血裔術士,哪怕是一睩原本的純血鳳凰術士家族,近年來也出現血脈危機,越來越難以出生純血後代了。而且,有一件事情您一定要注意,您不但是一位純血的鳳凰術士,但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術士,按照傳統的觀念,和您結成婚約,會有很大機率誕下純血的後代。”
梅琳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儒勒斯這話當然是提醒,但恐怕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鳳凰社裡,女術士在這方面無法自主?”
“當然不是。”
儒勒斯連忙說道:“在鳳凰術,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而且您是純血的鳳凰術士,前程遠大,對鳳凰社至關重要,但這並不意味著某些人採用各種手段誘騙您入轂。”
“我得罪的人,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血裔術士,以我們之間的仇恨,尚不足以讓他冒著得罪您的風險找我尋仇。”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羨慕,但說的卻是理所當然。
這就是血脈術士中的等級,無可跨逾。
“好了,更詳細的事情我們可以路上說。”梅琳已經厭煩了這沒完沒了的森林。
……
清晨,淡淡的霧籠罩在昂立特爾城的大街小巷之上,將周圍的一切渲染得就好像是水墨畫一般。隔著霧望去,無論是街道房屋,還是樹木花草,都朦朦朧朧的好像在眼前化開了似的。
因為霧的關係,天空的顏色看起來有些黯淡。
梅琳走在昂立特爾城的街頭,好奇地打量這座異大陸的城市。
經過三天的跋涉之後,她們終於走出了森林,然後乘坐浮空船來到了這座城市——對於梅琳來說,鳳凰社雖然是目標,但她準備先了解一下這個大陸的風土人情。好在作為巫師,語言學是必須要及格的學科,她懂得這個大陸所使用的語言文字。而且她也喜歡一個人逛逛。
因為這座城市是建造在河邊上,因此每天早晨總要起霧,而春天,更是霧氣厲害的季節,至少得等到過了晌午,霧才會飄散。
梅琳有些懷念故鄉,那裡只有早晨會起霧,除了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之外,霧氣中總是帶著各種令人心神愉快的氣味。這是因為她家種有很多的水果和鮮花。
青草綠樹吐出的芬芳,河邊涼涼的水的氣息,以及城裡麵包房剛剛烤好的麵包的香氣,所有這一切都被包裹在那朦朦朧朧的霧中,梅琳已經很久沒有在這種安謐的環境中生活了,一時之間,她甚至希望時間在這一刻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