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朗的身體是趙宛舒一點點看著治療的,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雖然現在還沒有徹底好透,但也還沒到連去上課都被勸退的地步。
而且,秋闈在即,趙容朗之前也一直擔心科考的事情,怎麼可能去了趟學堂回來,立刻就轉變了態度,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而已。
只是她娘林彩雲關心則亂,竟然沒有多深究其中的邏輯,居然真的信了他們的胡謅。
趙榮貴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心虛地看了眼床上的趙容朗,“阿,阿宛,你,你知道了啊……”
“三哥,難道從來沒有人說過嗎?你說謊的技能實在是太糟糕了。”趙宛舒看了他面紅耳赤,氣虛不已的趙榮貴。
說起來,比起臉不紅心不亂的趙容朗,趙榮貴實在是太容易被看透了,說個謊都不敢看人眼神,心虛地叫人看一眼就看出來了。
趙榮貴越發的尷尬了,“是,是嗎……”
趙容朗咳嗽了一聲,“阿宛,你就別打趣阿貴了,這件事跟阿貴沒有關係,都是我的主意。”
“是我不想讓家裡擔心,特別是娘,肚子裡還懷著弟弟,更不能多擔憂。”
“我想三哥也沒有膽子和腦子跟家裡說謊。”趙宛舒頷首,走到床邊坐下,又給趙容朗把了把脈,“氣血上湧,憂思過甚,心火上頭,大夏天的得多喝點下火的茶水,回頭我給你燒點涼茶喝一喝。”
“既然不能去學堂了,那就先在家裡徹底地把傷給養好吧!此處不留人,自有別處可去。”
趙榮貴喝了口酸梅湯,聞言,他奇道,“阿宛,你難道就不好奇學堂裡發生了什麼嗎?他們可是退了二哥的學,不準二哥再去學堂了!他們這些人,當初收束脩的時候就倒是收得快,現在遇到事兒跑得比誰都快,哼……”
“阿貴,這些事情別提了。”趙容朗皺了皺眉頭,“夫子也是迫不得已。”
“是啊,三哥,誰都有彼此的立場,不可能讓他們為了二哥去反抗不能反抗的人。”趙宛舒倒是沒那麼義憤填膺。
“可是……”趙榮貴憤憤不平,“誒,阿宛你難道知道什麼了嗎?你知道是誰不讓二哥去上學的了?”
趙宛舒嘆了口氣,垂著眉眼,“其實說到底,也都是我的錯。是我當初太沖動,連累了二哥……”
趙容朗探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搖了搖頭,不高興道,“阿宛,你在胡說什麼?難道當時讓你落到那危險境地還不準反抗嗎?”
“若是真是如此,恐怕咱們兩都活不下來的。阿宛,你從來就沒做錯什麼,不必如此自責的!”
“你們在說什麼?”趙榮貴還沒明白過來他們話裡的意思,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二哥,阿宛,我怎麼聽不懂你們說的話?到底是誰害了二哥?”
趙宛舒轉過頭來,看著一臉茫然的他,給他解開疑惑,“三哥,給學堂施壓,不準二哥去讀書的——是江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