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爺爺!你……您生病了嗎?”
鳴人小跑到猿飛日斬的病床前,光明正大地打量著他。
表情雖然很是擔憂,但心裡卻打起了算盤。
“從表面看上去,傷的不算太重,但是精神好像很萎靡。”
所以,面麻哥是殺死了他的親人嗎?
嘖嘖嘖,看現在這副架勢,面麻哥是要讓猿飛日斬變成孤寡老人啊。
而猿飛日斬先是向暗部忍者打了個眼色。
待暗部忍者退出房間後,這才語氣溫和地寬慰道:“沒事,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有點小病小災。”
說話的同時,微眯的眼睛也上下打量了一番鳴人。
在發現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時,鬆了口氣道:“倒是鳴人你,你沒事就好。”
這句話說的很是真誠,可以說是發自內心。
甚至就連猿飛日斬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在擔心鳴人。
三代火影對九尾人柱力的關切?
亦或者,是三代爺爺對漩渦鳴人的關切?
“三代爺爺……”
鳴人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浮現出肉眼可見的心季之色。
“有個老人想殺我,但是我沒想到他那麼弱,結果……”
儘管他並未說完,但猿飛日斬已經明白了那個間諜的下場。
沒想到還沒從忍者學校畢業的鳴人,居然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反殺一箇中忍間諜。
這種實力和天賦,真的是太強了。
不過在感慨鳴人實力的同時。
看著身體不斷顫抖、眼中泛起淚花的鳴人,猿飛日斬還是暗歎一聲,心中不由生出憐愛之心。
“不管實力和天賦怎麼樣,鳴人現在也只是一個沒畢業的孩子而已。”
一般情況下,為了讓剛剛畢業的下忍見見血,帶隊老師都會接取類似清理匪徒的任務。
可鳴人現在還沒畢業,第一次殺人居然是在這種猝不及防、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理壓力,一定很大吧!
念及此,猿飛日斬伸出手,摸了摸鳴人低垂的頭。
“沒關係的,鳴人,不要愧疚。”
他牽著鳴人坐在椅子上,語氣溫和地寬慰道:“那是潛入村子的敵人,你是為村子剷除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鳴人低垂著腦袋,但從他的呼吸頻率來看,情緒似乎逐漸恢復了平靜。
“呵呵。”
猿飛日斬見狀,輕笑一聲道:“鳴人你就先在這裡待一會兒吧,還要確定一下有沒有漏網之魚。”
儘管他對木葉的結界很有信心,但那兩個面具人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結界存在缺陷。
既然雲隱村能夠插進一箇中忍間諜和上忍間諜,那想必其他村子的間諜也有可能已經潛入。
不論是為了保證“九尾人柱力”的安全,還是為了保護“漩渦鳴人”的安全。
鳴人待在他身邊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但是聽完猿飛日斬的話,鳴人卻露出了猶豫之色。
“可是,如果我待在這裡的話,會打擾三代爺爺的休息吧?”
猿飛日斬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已經休息很久了,你……”
只是還不等他說完。
“不!”
鳴人一臉正色地搖頭道:“三代爺爺,你的臉色太差了,現在還需要休息。”
“這……”
猿飛日斬猶豫片刻,溫和地笑道:“那好吧,我休息一會。”
說罷,他便主動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開始假寐。
沒過多久。
“三代爺爺?”
聽到鳴人的輕聲試探,猿飛日斬並未做出任何回應。
他想看看鳴人想做什麼。
然後便感覺到,有人給自己提了提被子,掖了掖被角。
“鳴人……”
在這一刻,猿飛日斬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意。
成熟的大兒子猿飛新之助已經死了。
叛逆的二兒子猿飛阿斯瑪和他理念不合,甚至不惜離家出走。
小孫兒猿飛木葉丸才剛剛三歲,正是人嫌狗厭的年齡。
凡事就怕對比。
猿飛日斬見過三歲時懂事的鳴人,實在對自己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孫子喜歡不起來。
差距實在太大了。
念及此,猿飛日斬又想起了情報中提起的一件事。
自來也,出現在火之國邊境,並且在震懾了四大忍村後,開始向木葉的方向趕來。
也就是說,自來也要回來了。
猿飛日斬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我可以藉此機會,讓自來也接替我的位置,然後等鳴人長大後……”
就在他思慮時。
砰!
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勐地推開。
“日斬,你為什麼要解散……”
一個纏滿繃帶、滿臉怒容的老人走進來,怒氣衝衝地想要質問。
但是在看到一臉警惕的鳴人後。
下意識就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旋即對他露出了一抹虛偽的笑容。
“你是哪位?”
不過面對他的笑容,鳴人不喜地反問道:“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未經允許就推門而入,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禮貌嗎?”
此話一出,志村團藏的笑容不禁一僵。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羞惱和尷尬。
“該死!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九尾人柱力?”
現在根部使用的“根之意志”,就是從鳴人的日記中借鑑而來。
——人跟樹一樣,越是嚮往高處的陽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這句話幾乎說到了團藏的心坎裡,也讓他對鳴人多了幾分欣賞和認可。
他曾經預想過,和鳴人見面時會是什麼場景。
至少要留下好的第一印象,也方便他以後將鳴人拉進根部。
但是萬萬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這種尷尬的場景……
猿飛日斬也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團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
看著明知故問、眼含笑意的猿飛日斬,志村團藏一時間也憋得面色通紅。
有外人在這裡,他也不好發揮啊!
而一旁的鳴人也像是意識到兩人的關係一樣。
“三代爺爺。”
雖然表情有些不願,但還是主動解圍道:“我先去看看隔壁的左助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說罷,便故作不滿地瞪了眼團藏,旋即轉身離開了病房。
雖然被鳴人搞得有些尷尬和惱火,但團藏無疑還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表情又變得嚴肅和氣惱。
“日斬,你為什麼要解散我的根部!”
“你還問我為什麼?”
猿飛日斬的表情也變得嚴肅,反問道:“未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調動根部忍者埋伏在宇智波族地,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處罰你?!”
“如果不處罰你,那會寒了多少人的心啊!”
此話一出,團藏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臉色也氣得瞬間漲紅起來。
猿飛日斬這個狗東西!
明明這件事是他同意要做的,現在反而成了我擅自行動!
剛解決掉宇智波,就要把黑鍋全甩到我的身上!
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就算是這樣!”
團藏漲紅著臉,繼續質問道:“這些都是我一人所為,你也不能將我派出去的忍者都監禁起來吧!”
以前猿飛日斬也不是沒有“解散”過根部。
但是那些根部成員都被他種下了咒印,所謂的解散也不過是走個形式,做做樣子。
他只要放出訊息,那些根部忍者還是會乖乖回來。
結果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派出去的根部忍者一個都沒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被猿飛日斬監禁起來了。
然而猿飛日斬的一句話,卻讓團藏直接愣在了原地。
“呵呵,我監禁根部忍者?”
猿飛日斬冷笑一聲,語氣中也多了點火藥味:“我實話告訴你吧,那些負責看守宇智波族地的忍者,已經全都被那個天之御中殺光了!!”
都被殺光了?
“……你是,在開玩笑嗎?”
團藏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最後甚至露出了怒容。
近百名根部忍者,都被那個天之御中殺光了?
那是近百名根部忍者啊!
那不是近百多頭豬,也不是普通的炮灰下忍!
其中的一些精英,甚至還是他親自登門拜訪幾大家族,苦口婆心、費盡心思才要來的人啊!!
無論是專精感知、偵查、醫療的輔助型忍者,還是忍術、幻術、體術的進攻型忍者。
雖然算不上專精,但是幾乎都囊括進去了。
而就是這麼一隻近乎全能的隊伍,猿飛日斬居然說他們被一個人殺死了?
開什麼玩笑?!
“你是在耍我嗎?”
看著惱羞成怒的團藏,猿飛日斬的臉色也是一沉,直接將一旁的情報甩到了他的臉上。
“自己滾去看!仔細看清楚!”
團藏伸出顫抖的手臂,緩緩掀開了情報卷軸。
而在看到傷亡彙報時,漲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咯吱!
他緊緊捏著卷軸,死盯著上面那慘烈的數字。
“沒了…真的沒了…”
“我執掌根部這麼多年,花費心血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個都沒剩下……”
團藏的心在瘋狂滴血。
不。
簡直是在瘋狂地噴血。
為了消滅宇智波,獲取足夠的寫輪眼,他甚至與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面具人勾結。
但是現在……
寫輪眼的影子都沒見到,反而是根部的中層戰力全部被滅!
團藏凝視著那些情報,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
他還在壓抑自己的怒火。
可是,就在這時。
“不久後,我會向所有上忍公開對你的處理。”
猿飛日斬不容置疑地開口道:“而在這之前,你就給我在禁閉室待著吧。”
自來也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可不想讓團藏在這段時間搞事情。
而此話一出,團藏的面色慘白,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猿飛!!”
他想要說什麼。
但是到最後,也只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那五個字。
“你會後悔的!”
“團藏,我才是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