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瑜希不是一個好東西。
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甚至還欺騙了他最親愛的哥哥。
戚陽看著面前偽裝成溫柔模樣的沉瑜希,深吸了一口氣，轉而收起了委屈的神色，表情正常了許多：
“抱歉哥,太久沒見你了,有些失態。”
戚陽個子高，骨相大，但因為五官十分漂亮，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也不突兀，耳骨的月光耳釘更是讓他多了幾分柔軟。
可一旦收斂了那副委屈的表情，就會發現戚陽的眉宇十分鋒利，顯然不是好惹的人。
相比於他委屈的模樣，面無表情的時候反而更加真實，也莫名的多了一份讓人恐懼的氣質。
“我知道。”
戚朝說著走上前抱了抱戚陽,用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嵴背,手臂線條繃緊，看的出來,戚朝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澹定。
或者說，在做好了一輩子和親人不能見面的準備後，突然見到自己的親人,沒有人會冷靜地面對這件事。
“你怎麼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戚朝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戚陽看了沉瑜希一眼,暫時沒有回答他哥的話，而是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眉眼耷拉的時候，像極了被雨淋過的小狗：“哥，你剛才什麼都沒問，就揍我一拳，我真的很難受。”
“打疼你了？”
戚朝有些緊張,他弟確實喜歡裝作委委屈屈的模樣，但實際上很堅強，這也是戚朝能放心離開他的原因，可是再怎麼放心，看著弟弟可憐巴巴的樣子，戚朝還是會擔心。
其實不疼。
戚陽以前面板被剝下來都沒覺得有多疼，不過，他清楚他哥最容易心軟，就算知道自己是裝的也會心疼他。
“疼。”戚陽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抱歉，可能是沒有控制好力道。”
戚朝沒有懷疑自己弟弟會騙他，畢竟在戚朝的心裡，他弟又誠實又乖巧，根本不會騙人，他擔憂地看了戚陽一眼，“你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需不需要上藥。”
“不用，就算疼待會兒也就沒感覺了，不過，沉哥哥剛才的話，真的讓我心裡現在都很難受。”
戚陽才不會讓他哥看自己的背後，否則，他哥就會知道自己屁事沒有。
這麼想著，戚陽飛快地瞥了沉瑜希一眼，隨後低頭，委屈地小聲道：“沉哥哥說，在你的眼裡我不重要，你一個人來了這個世界，還有了新弟弟，比起我你更喜歡他們，是嗎？”
一句話，沉瑜希就成了一個心懷惡念，趁著丈夫不在家，就欺負孤苦伶仃的小叔子的“嫂嫂”。
這些句子似曾相識，戚朝這才記起來，剛才他弟似乎就提過一嘴。
不過，當時自己的關注點全在沉叔叔的稱呼和戚陽委屈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這個事情。
他不由得有些心虛。
聽到戚陽的暗戳戳的告狀，沉瑜希沒有慌張，反而流露出了愧疚和懊悔，他嘴唇蒼白，目光求助似的看向戚朝，後悔地道，“抱歉戚朝，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他說你不在意我，就跟他賭氣拌嘴。”
一句話，瞬間將戚陽塑造成了一個，趁著哥哥不在家就欺負哥哥愛人的熊孩子。
按照事情的先後順序來看，挑事的似乎是戚陽。
戚朝清楚沉哥雖然溫柔，但攻擊性很強，試煉場就是表現之一，他轉而輕輕拍了拍他弟的腦袋，笑著說了一句，“接著解釋。”
戚陽委屈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他想要反駁，可那句話確實是自己想要刺激沉瑜希時
說的，眼見他大哥目光在自己沉瑜希之間徘迴，如果自己再推脫，只會讓他哥懷疑自己的用意。
猶豫了幾秒鐘，戚陽憋屈地道：“抱歉沉哥哥，確實是我做的不對。”
沉瑜希似乎有些驚訝，眼裡是恰到好處的歉意和疑惑，他溫聲道：“陽陽為什麼要道歉？這件事情你沒有錯。”
戚陽笑了。
還裝。
他停頓了一下，轉而面帶愧色地道：“抱歉沉哥哥我還要為之前叫你叔叔道歉，因為您長的很…成熟，我就隨口這麼稱呼您了，現在我哥提醒我，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停頓的地方意味深長。
沉瑜希嘴角的笑容僵硬了。
“哪裡，我都沒有在意這些小事。”
一旁的戚朝看著他弟和他的愛人似乎已經和好，雖然感覺有些怪怪的，不過回想他們的對話，戚朝沒覺得哪裡古怪，他們剛見面，不熟悉也很正常。
隨後也不在多想，戚朝看著戚陽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找到我的嗎？”
他弟是個普通人，戚朝自己雖然是母樹化身，但不具備穿梭時空的能力，加上他上一世早已經猝死，戚朝本來也沒有想著有見面的可能。
戚朝很好奇他弟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這個算是秘密，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戚陽看向沉瑜希和沙發上那三個穿書者，話裡的意思很明顯。
賣什麼關子？
不過戚朝知道他弟能找到這裡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還未等戚朝說話，一旁的沉瑜希率先開口了，他按住戚朝的手，善解人意地道：“我先帶著蘭洛他們去叫狸白他們回來。”
“他們去哪裡了？”
戚朝愣了一下，隨即注意到從自己回來後，就沒有見到家裡的幾個孩子，當然，主要原因也是他的注意力都被他弟給吸引走了。
“去花房了。”
沉瑜希回了一句，話音剛落，他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人偶們，溫柔地道：“我們先讓爸爸和叔叔談事情好嗎？”
幾個人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他們都知道戚朝有弟弟，不過那兩個弟弟都是傻白甜，並不是這個有八百個心眼的男人，因為不想打擾爸爸他們敘舊，幾個人偶都沒有出聲詢問，可心裡就跟貓抓過一樣，特別好奇。
他們迫切想要從父親口中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聽到父親的話後，立刻跟在沉瑜希的身後離開了客廳。
縮在沙發上的三個穿書者原本不想離開，但在沉瑜希將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後，三人立刻站起身，乖乖地跟了出去。
客廳裡只剩下了弟弟和戚朝兩個人。
“現在能說了嗎？”
戚朝笑了一聲。
戚陽看著緊閉的房門，嗯了一聲，“哥，你沒有發現你的系統已經失蹤了很久嗎？”
戚朝微微睜大眼睛，猜到了一種可能性：“你是說，你是因為系統才找到我的？系統竟然會去主動找你？”
“對。”
戚陽點點頭，耳朵和臉頰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紅暈。
藏在戚陽識海中的系統：……
？？？
我什麼時候去找你的？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就是綁架與被綁架的關係嗎？
系統沉默了一下，幾秒鐘後，它主動出聲道：【宿主，好久不見。】
戚朝聽到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好久不見系統，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弟弟的？”
【前346號匠人是我負責的第一位宿主。】
前346號匠人？
意思是，他弟現在不是匠人了？
不對，戚朝想到總局的任務者都是去世匠人，也就是說，他弟已經去世了？
“你怎麼死的？”
戚朝沒繞圈子。
“出車禍了，前天剛給你送靈，回來的路上死的。”戚陽解釋道。
戚朝皺了皺眉，卻因為擔心弟弟的心裡狀況，沒有詳細詢問，只是伸手揉了一把戚陽的腦袋：“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哥的手掌永遠都是溫暖的。
戚陽被星際世界磨礪的千瘡百孔的內心彷彿被一點點的填滿了。
他臉上的紅暈消失，黑眸望向戚朝的時候有些幽深：“哥，你把我的事情告訴了沉哥，你就這麼相信他？”
聽到弟弟的疑惑，戚朝有些耳熱，他嗯了一聲，“他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愛人。”
在看到戚陽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時，戚朝有些疑惑，“你早知道了？”
確實早知道了。
畢竟戚陽清楚這個世界的劇情線，也知道沉瑜希一直在作弄自己的哥哥。
“嗯，沉哥之前告訴過我。”
戚陽知道戚朝非常重感情，
直接告訴哥哥這個世界的事情，他哥肯定不會相信，戚陽更傾向於循序漸進，讓哥哥慢慢接受。
戚陽的性子其實暴戾古怪，唯一能讓他溫柔對待的只有哥哥和他的小寶貝。
儘管他的小寶貝並不想要這份詭異的愛。
“是嗎？”
戚朝沒懷疑。
戚陽點點頭
“你向來很聰明。”戚朝誇讚了一句，下個問題卻是直接跟系統對話，他狀似無意地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弟弟帶過來。”
雖然他跟系統相處的很愉快，不過戚朝並不相信憑著他們的關係，系統會將他唯一的親人帶過來團聚。
【這是因為…】
系統反應很慢，話也有些磕巴，就跟帶戚陽過來的人不是它似的。
戚陽順勢接過話來，他自然地道：“是我拜託系統的，之前系統跟我聊天的時候透露了你的資訊，我就求著它，讓它帶我過來了。”
戚朝嗯了一聲，似乎相信了。
這個理由其實很合理，不過作為戚陽的哥哥，戚朝很瞭解他弟弟的一些小習慣。
就比如在緊張的時候，會朝右邊微微歪頭。
他有點奇怪，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為什麼戚陽會這麼緊張。
這番話後，客廳裡安靜下來，各懷心思的兩兄弟沒有說話，系統看著他們沉默的場景，識時務地沒有出聲打擾。
而在花房裡，口口聲聲要給戚朝和他的弟弟留下足夠時間的沉瑜希，正在透過阿予的監視器看著客廳裡的一舉一動。
“所以說，爸爸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客廳裡的男人是爸爸的親弟弟？”
這是蘭洛聽狸白說的。
“對哦，我們也是剛知道的。”
狸白對著蘭洛的耳朵悄咪咪地道。
向月沒有理會阿骨將手搭在自己肩上，他看著監控投影出來的弟弟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爸爸的弟弟對嗎？”阿骨笑眯眯地道。
向月看了一眼，預設了。
他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好人。
家裡人偶的議論，沉瑜希並沒有在意，他看著監控內，戚朝和他弟弟兩人此刻並沒有交談，但兄弟之間，就算不刻意找話題，
都會有種和諧。
這種和諧，是無父無母的沉瑜希永遠不可能體會到的。
在和戚朝弟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清楚，對方很討厭自己，等從監控裡聽到系統的存在後，沉瑜希微微眯起了眼睛。
按照已知的線索，弟弟應該是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人，或者說在一開始對戚朝存著利用的心思，所以才會這麼厭惡自己。
他為什麼會知道呢？
沉瑜希將視線落在戚陽的腦袋上，據說這裡面有個叫系統的東西。
戚朝說過，他是系統帶過來的，而這個所謂的系統將戚朝帶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性似乎並不強，就連匠人任務也不強制完成。
沉瑜希很好奇，系統是否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線，而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系統並不知道反派已經對它產生了足以稱得上危險的興趣。
此時，戚朝已經帶著他的弟弟和系統來到了一樓。
戚陽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將哥哥接走。
不過看著他哥跟那個老男人之間的相處，他知道，自己要完成目標有些困難。
他哥很喜歡沉瑜希。而他現在首先最應該做的是，揭露對方的真面目，讓他哥跟這個兩面派斷絕關係。
然而在和他哥的交談中，戚陽也逐漸知道，他哥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反派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讓戚陽有些棘手。
他不理解三觀正直的哥哥為什麼會在明知道沉瑜希不是一個好人的情況下，還死心塌地跟對方交往。
“你暫時先住到這個房間吧。”
戚朝笑了笑，“既然你從系統那裡聽過我的事情，就應該知道咱們家裡有很多人偶，他們都是很乖巧的孩子，你一定會喜歡的。”
戚陽知道里面有五個惡魔人偶。
還都是沉瑜希製作的。
他對哥哥口中的乖巧不置可否，自己這種人在哥哥面前都能得到乖巧的評價，可想而知，他哥的濾鏡有多厚。
“哥，我想吃你做的飯。”
戚陽的上一世，是個在無限流世界裡無所顧忌的高階任務者，他穿梭在現實和無限的世界內，享受殺戮和怪物對自己的恐懼，戚朝是他唯一的枷鎖，牢牢地牽著他不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
後來，枷鎖斷了。
戚陽以為自己會瘋，可事實上他反而覺得這個世界沒什麼意思了，一轉頭就主動死在了虛幻中，他清楚，當時他唯一的執念，可能也就是他哥死前曾經笑著承諾過，晚上會給他做自己喜歡的菜。
“行。”
戚朝可沒他弟那麼傷春悲秋，聽到戚陽說要吃飯，只以為他餓了，“你先吃點零食，再等上半小時開飯。”
戚陽抬頭看著他哥點了點頭。
沒有假裝委屈，也沒有刻意露出笑容，就跟上一世的日常一樣，習以為常，但又彌足珍貴。
另一邊，沉瑜希注意到戚朝從樓上下來後，也不繼續留在花房了，他起身，帶著家裡的人偶們回到了客廳。
狸白他們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一樓，顯然很好奇爸爸的新弟弟。
沉瑜希則是進了廚房。
穿書者三人相視一眼不知道他們現在該做什麼。
穿書者首領黎格指了指上面，意思很明顯，他想上去。
其實現在黎格也沒那麼怕反派和那些惡魔人偶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戚朝在，反派和人偶不可能對他們做些什麼。
勐獸的鎖鏈都拴在一個人的手裡。
這
是一個極為恐怖的事。
因為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因為無聊而放出這群勐獸，不過，當這個人換做戚朝後，他們就沒那麼擔心了。
與此同時，戚朝正在廚房裡考慮著該做什麼飯菜犒勞他千里迢迢趕來的弟弟，沒等想明白便察覺到廚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沉哥，你來了？”
沉瑜希站在門口，將袖口輕輕挽起，金髮搭在肩頭，氣質溫柔地道：“在給陽陽做飯？”
“對，那小子還挺挑食的。”
不過，再挑食也沒有沉哥挑食，每次吃飯沉哥對菜品都不會發表什麼負面意見，可戚朝還是發現，他沉哥對不喜歡的菜從不會吃第一口。
沉瑜希不清楚戚朝在想什麼，他走到戚朝的面前，彷彿根本沒有看過監控一樣，隨口道：“你現在模樣變得這麼大，你弟弟沒有問過嗎？”
“問過，我給敷衍過去了。”
其實變化也沒有太大，就是頭髮長了一些，眼睛顏色變了一些，熟悉戚朝的人都能看出來兩人是一個。
戚朝沒專門解釋主要是為了避免他弟擔心，畢竟連戚朝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為什麼會成為母樹化身。
“是嗎？”
沉瑜希輕笑了一聲，沒再多問，本來他也是隨口一問，免得戚朝懷疑自己監視他。
“那些試煉者都被帶走了嗎？”
戚朝聽到沉哥的問話，手下的動作微頓，似乎想起了那些讓他犯惡心的回憶。
“帶走了。”
沉瑜希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嘴角的笑意消散了一些，“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戚朝抿了抿唇，將在母樹那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沉瑜希，包括他對三月以前夢境的猜測。
聽到莫斯被轉化，沉瑜希睫毛微顫，“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沉瑜希知道，在原定的劇情線內，他們的結局都不太好，不過還是第一次知道莫斯這個結局。
一旁的戚朝原本心情還不怎麼好，可當他看到沉哥的表情後，轉而抱住了沉默的沉瑜希，安撫地蹭了蹭他的額頭。
“沒事的，現在核心已經取回來了，已經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真的不會發生嗎？
沉瑜希對協會那群人不抱有希望，他攥緊了戚朝的衣服，將臉頰埋在他的肩頸處，感受著戚朝的體溫，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協會想要找到核心的替代品根本不可能。
沉瑜希向來不在乎他製作的人偶，否則也不會任由他們穿梭在試煉場。
可同樣，他也比任何一個人都在乎他製作的人偶，可以說，在遇到戚朝前，他將自己全部的溫柔都給了他的人偶。
儘管沉瑜希的溫柔冷的跟冰疙瘩沒什麼兩樣。
“不要怕，沉哥。”
沉瑜希聽著耳邊低沉的呢喃聲，低聲嗯了一句，不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協會去動母樹，不止是為了人偶，也是為了戚朝。
沉哥很少有低落的情緒。
戚朝知道，這其實是因為莫斯，他清楚沉哥很在乎他家的孩子們，如果一個孩子做出細微的表情，沉哥一定會是最先察覺的。
等安慰完沉哥，戚朝自己好像也沒那麼消極了，他一邊上樓梯一邊想著該如何解決協會和皇室這個心頭大患。
就算為了他愛人和孩子，也要解決這兩個存在。
他需要回臨京區一趟，只有近距離觀察協會和皇室的動向，戚朝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打算。
一樓的走廊內有些安靜。
家裡的孩子們都在一樓，沉哥則在廚房休息，戚朝上來也是想問問戚陽現在的口味變沒有變。
或許是因為走廊太安靜，戚朝也就刻意的小聲了一些，受到母樹的影響，戚朝的體質增強，若是故意收斂聲音，他的腳步聲就會趨近於無。
就連聽力最強的向月都不一定能聽到，不過戚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特異之處。
他走到戚陽的房間，正要敲門，便聽到他弟的聲音。
“嗯，沒錯，沉瑜希作為位面支柱之一，現在身體虛弱就已經說明了問題，按照我的經驗，或許等到某個節點之後，等到位面意識準備就緒後，他的身體就會徹底崩潰。”
“我們必須趕在這之前離開。”
戚朝敲門的動作停下了。
房間內，戚陽在一邊喊著寶貝，一邊裝委屈求安慰，彷彿剛才的話對他的打擊很大。
聽到敲門的動靜，戚陽心裡一凌，面容瞬間警惕，他半眯著黑眸看向房門。
很少有人能逃過他的耳朵。
戚陽動作靈活地起身開門，當看到房門外站著黑著臉的戚朝時，他僵了一下，有些忐忑。
他記得自己沒有惹過他哥。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戚朝的聲音有些冰冷。
戚陽有些猶豫，過了幾秒鐘試探地道：“寶、寶貝我愛你？”
戚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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