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瑤很快就離開了順天府,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她和大皇子聊天聊得好好的,那塊黑炭就進來了。
又不是數九寒天,要炭做什麼?吃火鍋嗎?
華靜瑤出了順天府,對史丙說道:“你親自帶上兩個人,盯著珍瓏館。”
湘竹提到了無憂公子,華靜瑤隱隱覺得,這個無憂公子很不尋常。
嶽離早在十六年前就斷了聶正琪的生死,可是聶正琪卻活過了十六歲,如今也還活著。
湘竹說聶正琪是吃了無憂公子的藥才活到現在的。
而湘竹吃的藥也是無憂公子給的,而那藥卻是鬼相生。
所以聶正琪不可能是靠鬼相生來延長生命的,鬼相生是他拿來控制手下人的。
無憂公子不但給聶正琪帶來救命的藥,也給他帶來了鬼相生。
這個無憂公子是什麼人呢,大夫?開藥鋪的?或者是道士?
華靜瑤把和製藥練丹有關係的人想了一遍,也還是無法肯定無憂公子的身份。
“再打聽打聽,京城裡有沒有人聽說過無憂公子,另外找道上的人問問,京城裡有沒有售賣秘藥的地方。”華靜瑤對史乙說道。
史乙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姑娘說出類似的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若是乍乍乎乎大驚小怪,那他還不如西路的四小美呢。
“姑娘,前面那件事要去打聽,不過後面的這事不用打聽,小的便知道三處賣秘藥的地方。”
“三處?哦,也是,這裡畢竟是京城,賣秘藥的也比其他地方要多。你說這三處地方各在哪裡,賣的是些什麼藥?”華靜瑤問道。
所謂秘藥,便是朝廷明令禁止,或者是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卻也被認為是不道德的東西。
因此,這些秘藥不可能擺在醫院藥鋪的貨架上,雖然人人知道這不是好東西,可是歷朝歷代也照樣能夠買到。
“一處是翠花衚衕的胡文靜,這幾年去胡文靜那裡的客人十個裡面有八個是衝著買秘藥去的,胡文靜賣的藥,小的不說姑娘也能想到那是什麼。”史乙也挺佩服自己的,若是在幾個月之前,他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在姑娘面前說什麼翠花衚衕。
翠花衚衕是京城裡最集中的暗門子,白天裡整條衚衕死氣沉沉,姑娘們個個都是良家婦女;到了晚上,衚衕裡各家各戶掛上紅燈籠,大門敞開一條縫,專門接待那些不敢去花樓的渣渣們。
胡文靜是個鴇兒,她賣的秘藥可想而知,都是幹那事兒用的。
“第二處是西市街的鐵板神算王二瞎子。王二瞎子並不瞎,裝瞎而已。他的算卦攤子一直都在賣秘藥,幾年前因為賣秘藥,他還被抓過一回,打了四十大板,罰了十兩銀子。據說前一陣子,王二瞎子重施舊業,又開始賣秘藥了。王二瞎子的秘藥很雜,什麼都有,而且他不僅賣秘藥,他還賣一些別人搞不到的東西,有人曾經在他那裡買到過慶王府的內部輿圖,當年他被抓起來,據說也和賣大戶人家內部圖有關係。”
西市街是京城裡三教九流彙集的地方,這一點有些像天橋,可是和天橋還有不同。天橋是賣藝的居多,可西市街卻是地痞無賴最多,且,西市街的街口,京城裡人稱西市口,那還是砍頭的刑場。
“第三處是張家園子裡的老潘頭,他也賣秘藥,他不像胡文靜那麼單一,也不像王二瞎子那麼雜,老潘頭只賣迷藥,雞鳴五鼓返魂香、阮郎迷、蒙汗藥、夢魂香,但凡有人用這些,幾乎都是在老潘頭那裡買的。和王二麻子一樣,老潘頭是順天府衙門的常客,一年裡總有那麼幾個月是在衙門裡度過的。可是無論衙門裡怎麼抓,抓幾次,老潘頭出了衙門繼續賣這個,不過小的倒是也理解他,他的客戶太多了,除非他隱姓埋名離開京城,否則無論他走到哪裡,還會有人找他買這些藥。”
說到這裡,史乙頓了頓,說道:“胡文靜、王二瞎子和老潘頭,這三個人裡最有名的就是老潘頭,別看他只賣迷藥,可是他專注啊,這些年來進出衙門只為迷香不二色,也是個奇蹟。”
是啊,這老潘頭一定是個奇蹟,全都快要變成順天府大牢裡的常駐人口了,他居然還沒有要改行的打算。
可是按照史乙的介紹,無論是胡文靜,還是王二瞎子和老潘頭,全都不像是能和那無憂公子扯上關係的。
華靜瑤又想到一件事,她問史乙:“胡文靜、王二瞎子,還有那個老潘頭,我們只是知道他們在賣秘藥,那麼他們賣的這些秘藥是從哪裡來的?是他們自己做的,還是別人做好了讓他們來賣?如果是後者,那麼這些做秘藥的人又是什麼人?”
史乙道:“姑娘,前陣子,就是大概半個月前,小的在順天府遇到老潘頭了,他那天剛好出獄,小的也是閒著無事,和他打了招呼,那老潘頭便似他鄉遇故知一樣,也不管是否認識小的,就說改天請小的去王家鋪子吃燒雞。姑娘要不小的去張家園子找老潘頭,藉著吃燒雞的由頭,找他打聽打聽?”
史乙道:“姑娘,前陣子,就是大概半個月前,小的在順天府遇到老潘頭了,他那天剛好出獄,小的也是閒著無事,和他打了招呼,那老潘頭便似他鄉遇故知一樣,也不管是否認識小的,就說改天請小的去王家鋪子吃燒雞。姑娘要不小的去張家園子找老潘頭,藉著吃燒雞的由頭,找他打聽打聽?”史乙道:“姑娘,前陣子,就是大概半個月前,小的在順天府遇到老潘頭了,他那天剛好出獄,小的也是閒著無事,和他打了招呼,那老潘頭便似他鄉遇故知一樣,也不管是否認識小的,就說改天請小的去王家鋪子吃燒雞。姑娘要不小的去張家園子找老潘頭,藉著吃燒雞的由頭,找他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