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自然不敢為難鎮北王的愛女,最後受罰的當然是她身邊跟著的人。即便是這樣,少女,哦,她叫楊掌珠,掌上明珠的意思。
楊掌珠仍覺得氣憤,“那個人是誰?”不僅害她落馬,還把她送京兆府了,她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有知道聞九霄的就好心地告訴她,“那位是大理寺少卿小聞大人,武安侯府上的三公子。”
“他就是聞九霄?安樂公主------”幸虧她還有點腦子,沒有當著眾人的麵點破安樂公主的心思。
雖然吧,這事大家都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卻說不得。
更何況現在安樂公主已經擇定了駙馬。
楊掌珠跟安樂公主不大對盤,一個是鎮北王捧在手心的明珠,一個是皇上寵愛的公主,都是說一不二的天之嬌女,這樣的兩人到了一起,能看對方順眼才怪呢。
明面上,楊掌珠的身份稍遜一籌。可她父王鎮守一方,手握兵權,就算跟安樂公主嗆聲,安樂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皇上也不會因姑娘家的口角而懲罰她。
相反,瞧在鎮北王的面子上,皇上還會讓安樂公主好生招待她,讓她一些。
楊掌珠讓人調查了安樂公主所有的事情,自然知道她痴戀一個叫聞九霄的年輕臣子,十分不屑。
不就是個男人嗎?喜歡就弄到身邊來,這點魄力都沒有,還公主呢?說出去笑掉大牙了。
暗自腹誹:這個聞九霄八成是個小白臉,要不然怎麼就把安樂給迷住了呢?
楊掌珠想著那個氣度昂然的男人,臉倒不白,相反他俊美無儔,是她長這麼大見過最的男人。
不僅,身上還帶著股野性,像父王送她的那匹馬。
她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挖空心思討好她?唯有這個聞九霄,頭一次見面就害她從馬上摔下來,還疾言厲色地訓斥她,倒是有點意思。
楊掌珠覺得安樂的眼光還行,看上的人至少不是徒有虛表。
不過,既然她沒得手,那------楊掌珠驕縱地笑了起來,“去,看看那個聞九霄在哪?本郡主要見他。”
奶孃嚇了一跳,“郡主,可,可不能亂來,您莫不是忘了表少爺?”
表少爺是楊掌珠舅家表哥,兩人青梅竹馬,雖沒捅破窗戶紙,但兩家都有那意思,等回去兩人怕是就要成親了。
楊掌珠嗤笑,“少拿表哥壓我,我又不是非他不嫁,我楊家與他可沒有婚約。”
一向都是舅母奉承她,標榜著疼她,日日拿好聽的話哄著她。別以為她不知道她的意圖,不就是想讓表哥娶她嗎?
她不過是看在表哥確實對她百依百順的份上,裝湖塗罷了。
真當她是天真愚蠢的小姑娘?可笑至極!
“奶孃,瞧你嚇得,我不過是遇到個有意思的人,玩玩罷了。”楊掌珠哼一聲,“又不是要嫁給他,你至於嗎?再說了,連安樂都瞧上了他,我就算真嫁給他,也不算低嫁吧?父王不是希望我嫁入京城嗎?”
奶孃的臉色都煞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郡,郡主------”
楊掌珠臉一沉,“還不快去。”
“是,是,奴婢這就去。”奶孃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到了外頭,她深呼吸幾次,這才急急朝前院走去。
“楊大人,郡主好似知道了。”奶孃聲音顫抖。
臨出發前,王爺交給她一項任務,命她一定要看好郡主。
這次郡主進京,明面上是為皇上賀壽,實際上王爺是和皇上做了交易,而郡主就是王爺送過來的誠意。無論是入後宮還是嫁皇子,都隨皇上的意思。
郡主被瞞在鼓裡,以為進京轉一圈就回西北去,孰不知她根本就回不去了。要不然為皇上賀壽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郡主出面。
“不可能!”楊青一口否定,“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只要你不說,我這裡是絕不會走漏風聲的。”
“那郡主------”奶孃依舊不安。
“八成郡主只是隨口一說,話趕話說到這了,只是巧合,你莫要疑神疑鬼,露了痕跡。”
奶孃被他安撫住了,但想到郡主的命令,她還是很愁,“郡主讓尋那位小聞大人,這事該如何是好?”
楊青也皺眉,這位小郡主,刁蠻任性一把好手,淨給他找事。
小聞大人,他也聽說過這位的威名。郡主瞧上誰不好,偏偏瞧上他,楊青是沒有辦法。
“能怎麼辦?就說沒找到人,先敷衍著。”楊青沒一點好聲氣。
聞九霄十分詫異,鎮北王的愛女,妙齡少女,替父進京為皇上賀壽。鎮北王府沒有男丁了?這說辭一看就有問題。
不過這跟他沒有關係,他只要守好大理寺一畝三分地就足矣,至於那位刁蠻跋扈的郡主,他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舉凡女子,活潑者有之,靜雅者有之,坦誠率真者亦有之,他獨獨厭惡的便是楊掌珠這樣的,高高在上,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餘枝糾結了幾日便坦然了,該來的總會來,躲也沒用,大不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身為打工人,領導對你好,你還能往外推嗎?
餘枝去護國寺給她秀才爹點長明燈,她現在財大氣粗了,一盞哪夠?點兩盞,牌位前面左右各一盞。
希望秀才爹在底下日子能過得好,光線亮些才好讀書,不要惦記她,她的日子過得也挺好的。
餘枝無意間發現,護國寺居然還供奉財神。財神應該屬於道教吧?而護國寺是佛教,佛教供奉道教的財神,幾個意思?護國寺缺錢了?
殿內的僧人解釋了很多,餘枝就聽明白一句:財神其實是佛教的護法,跟什麼多聞天王是一個人。
聽不懂就聽不懂吧,但不妨礙她拜。
餘枝可虔誠了:天靈靈,地靈靈,各路財神快顯靈。天上掉餡餅呀,天上掉黃金,天上掉點啥都行,快顯靈呀,快顯靈!
ok!好了,回去等著財神爺顯靈吧!
供奉著牌位的大殿,進來位身穿半舊青衣的中年男人,他並沒有供奉牌位,而是跟看守的僧人說了幾句話。
臨去時,他身旁的隨從咦了一聲,“先生,這人與您同姓。”
男人看過去,餘大郎這個名字映入眼簾,他灑脫一笑,道:“天下之大,姓氏何其多?與我同姓也不奇怪。”
樂極生悲,說的就是餘枝。她不就是心情好嗎?她不就是想慶祝一下嗎?她不……就是喝了點酒嗎?
嚶嚶嚶……